第17章 省农科院来调研（1/2）

时值深冬，李家沟的山头覆盖着薄薄一层霜白，但合作社的温室大棚里却是一片热火朝天的景象。第二批二十亩大棚已全部投产，加上原有的六亩，总面积达到二十六亩！自动喷雾系统均匀地喷洒着蕴含灵气的“灵水”，菌床上，一丛丛肥硕的“森源”牌鸡枞菌如同雨后春笋，长势惊人。工人们分成几班，日夜不停地采摘、分级、包装，依然赶不上旺盛的需求。

随着最后一份代理协议（西北某省的）签订盖章，李森的“分省代理”布局宣告完成！全国共计二十三个省、四个直辖市、五个自治区（除了一些确实不适宜或渠道尚未打通的地域），几乎全覆盖！每个代理五万保证金（部分早期合作或特殊区域略有调整），累计收取的保证金已是一笔天文数字，为合作社提供了充沛的现金流。

李森站在新建的、宽敞明亮的包装车间二楼办公室窗前，看着楼下流水线上忙碌的工人和门外排队等待装货的冷链车，心中感慨万千。短短半年多时间，从孤身一人到如今颇具规模的现代化农业企业，这一切恍若梦中。当然，他最核心的秘密——修真手段，依旧深藏不露，是一切奇迹的基石。

“李总，省农科院的专家到了，在接待室。”新招聘的年轻女助理小王小声提醒道。为了应对日益繁重的管理工作，李森在苏晚晴的建议下，招聘了两位大学生助理，负责日常文书、接待和部分协调工作。

“好，我马上过去。”李森整理了一下衬衫领口（他现在也开始注意形象了），走向接待室。省农科院专家来访，是几天前就预约好的。随着“森源”鸡枞菌的名气越来越大，尤其是其远超常规品种的品质和稳定性，引起了农业科研机构的浓厚兴趣。

接待室里，坐着三位客人。为首的是一位五十多岁、头发花白、戴着厚厚眼镜的老教授，姓吴，是食用菌研究领域的权威。旁边是一位三十多岁的干练女博士，姓孙，是吴教授的助手。还有一位二十出头的小伙子，是跟来学习的实习生。

“吴教授，孙博士，欢迎欢迎！一路辛苦了！”李森热情地上前握手。

“李总年轻有为啊！”吴教授打量着李森，眼中满是赞赏和好奇，“没想到‘森源’鸡枞的创始人这么年轻！真是后生可畏！”

双方寒暄落座后，吴教授直接切入主题：“李总，我们这次来，主要是想学习取经。贵公司的鸡枞菌，无论是口感、品相还是产量稳定性，打破了鸡枞菌不能人工种植的限制，甚至比很多野生品质还要好！我们非常好奇，你们在菌种选育、栽培环境控制、尤其是水质管理方面，有什么独到的秘诀？”

孙博士也拿出笔记本，准备记录。实习生则好奇地东张西望，显然对这家深山里的明星企业充满好奇。

李森心里早有准备。他知道，完全闭门造车是不可能的，适当的交流和“技术披露”是必要的，关键是如何把握分寸。他笑了笑，态度诚恳地说：“吴教授您过奖了。我们也是摸着石头过河，谈不上什么秘诀。既然各位专家感兴趣，我一定知无不言。”

他首先带专家们参观了现代化的温室大棚，介绍了自动控温控湿系统、精准的喷雾灌溉系统。“我们特别注重环境因子的稳定，这是保证品质的基础。”李森指着喷雾系统说。

吴教授仔细观察着喷头和水质，问道：“李总，你们用的水是山泉水吧？有没有做过特殊处理？我们发现你们的菌菇有一种独特的‘鲜灵’感，似乎和水质有很大关系。”

来了！关键问题！李森面色不变，从容答道：“吴教授慧眼。我们用的确实是优质山泉水。不过，光靠山泉水肯定不够。我们合作社和镇上的技术员合作，自主研发了一套‘活性水处理系统’。”他顺势将专家们引到泵站小屋，指着那个带有“营养液添加罐”的设备说：“就是通过这个设备，在水中添加一种我们特制的、富含微量矿物元素和有益微生物的‘营养液’，优化水的活性，更利于菌丝吸收和生长。”

他这番半真半假的解释，既点明了水处理的重要性，又将核心的“灵气”因素巧妙地隐藏在了“特制营养液”和“有益微生物”这些看似科学的术语背后。

吴教授和孙博士围着添加罐仔细查看，问了很多技术细节，比如营养液的成分、添加比例、微生物种类等等。李森早有准备，结合自己恶补的农业知识和一些模糊的表述（“涉及商业机密，具体配方不便透露，但原理是促进水体活性和菌群平衡”），一一应对，回答得滴水不漏，既显得坦诚，又守住了底线。

“活性水……微生物菌群……有意思！”吴教授若有所思，“这或许是提升食用菌品质的一个新方向！李总，你们这种勇于探索的精神很值得学习！”

接着，专家们又询问了基质配方（玉米芯为主，李森强调了发酵腐熟工艺）、病虫害防治（物理和生物防治为主，李森展示了一些粘虫板和介绍了他“偶然”发现的几种驱虫植物）等问题。李森都凭借过人的记忆力和这段时间的实践积累，对答如流，甚至还提出了一些让专家们都觉得颇有见地的“土办法”和观察心得。

孙博士一边记录，一边暗自惊讶。这个年轻的李总，虽然不像科班出身的研究人员那样理论系统，但实践经验极其丰富，对细节的把握和问题的洞察力非常强，很多想法都充满了巧思。

参观交流持续了近三个小时。最后，吴教授握着李森的手，由衷地说：“李总，今天真是受益匪浅！不虚此行！你们虽然起步于山村，但理念先进，管理精细，尤其是这种将传统经验和现代技术、甚至是一些独到‘秘方’相结合的模式，非常有借鉴意义！希望以后我们能加强合作，比如在品种改良、技术标准化方面……”

“当然欢迎！”李森笑着答应，“我们也希望能得到农科院更多的技术指导！”

送走心满意足的专家团队，李森长舒了一口气。这场“考试”算是顺利通过了。既展示了合作社的实力，满足了专家的求知欲，又巧妙地保护了核心机密。他甚至觉得，这种交流对他自己也是一种促进，逼着他去更系统地思考和总结自己的“技术体系”。

助理小王一脸崇拜地看着李森：“李总，您懂得真多！连省里的专家都夸您！”

李森笑了笑，拍拍她的肩膀：“都是被逼出来的。要想把事情做好，就得不断学习。你去忙吧，我看看今天的发货单。”

他走回办公室，看着窗外银装素裹的山峦和院内繁忙的景象。全国布局完成，技术得到权威认可，合作社的发展蒸蒸日上。一切似乎都走上了快车道。

然而，李森心中却有一丝隐隐的不安。规模越大，关注越多，暴露的风险也随之增加。省农科院只是开始，未来可能还会有更多的机构、甚至更厉害的人物注意到这里。他必须更快地提升自身实力，同时，也要开始为合作社寻找一条更稳妥、更可持续的长期发展之路。

“也许，是时候考虑引入更现代化的企业管理模式，甚至……培养接班人了？”李森脑海中闪过苏晚晴、陈伯、还有那几个踏实肯干的年轻村民的面孔。

元旦前夕，李家沟飘起了细碎的雪花，给连绵的山峦披上了一层薄薄的银装。合作社的大棚内却温暖如春，工人们正忙着将最后一车包装好的“森源”鸡枞菌搬上冷链车，准备发往省城，供应节日市场。忙碌了大半年，终于可以稍微喘口气，准备过年了。

李森站在办公室窗前，看着窗外飘落的雪花和院内渐渐安静下来的景象，心中既有丰收的喜悦，也有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和隐忧。合作社的规模越来越大，事务越来越繁杂，虽然有了助理帮忙，但许多核心决策和“技术”环节仍需他亲力亲为。他感觉自己像一根越绷越紧的弦，既要管理庞大的产业，又要隐藏修真秘密，还要不断修炼提升，长此以往，难免力不从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