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再遇李梦涵（1/2）

优雅的精灵捧出流淌星尘的虚拟香水瓶；由钻石切面光影构成的赛博骏马在霓虹峡谷中奔腾嘶鸣；甚至有一段不断解构重组、由纯粹美食诱惑力数据流构成的“气味瀑布”，看得人食指大动。

这些全息影像彼此叠加穿透，形成一片令人眼花缭乱，又充满致命吸引力的光谱风暴。

街道上，形态各异的意识投影摩肩接踵。

有的穿着最新款的、材质如同流动液态金属的长风衣，衣摆拖曳出细碎的数据光尘.

有的则干脆将自身化为行走的抽象艺术，形体由不断变幻的几何色块构成。

更有些“复古派”，执着地模拟着旧世纪人类的衣着细节，在数据洪流中显得格格不入又莫名坚持。

“哇塞——”时浚竹发出了真心的感慨，“好久没出来，怎么感觉跟我上次见到的场景又不一样了。”

“数据的外表是多变的。”旁边的小光球解释道。

无数家店铺门口悬浮的虚拟歌姬，用着被算法调校到极致完美却又各不相同的声线，吟唱着各自的广告旋律。

这些旋律并非噪音，而是巧妙交织，形成一种奇异充满未来感的都市白噪音背景乐。

悬浮车流在头顶不同高度的虚拟轨道上无声疾驰，引擎尾焰在空气中留下一道道短暂而绚丽的彩色光痕，如同无数条在空中游弋、闪烁的机械鱼群。

偶尔有造型夸张，引擎轰鸣震耳欲聋的“暴走族”悬浮机车呼啸而过，掀起一阵短暂的能量涟漪和意识投影们惊诧或艳羡的目光潮汐。

空气中弥漫的气息更加复杂、更加诱惑。

昂贵的虚拟皮革、新开数据包的“新鲜电子元件”味、刚刚烘焙出炉的虚拟面包焦香、无数种被高度浓缩的香水数据流……还有属于亿万意识体聚集处特有的，混合着欲望、疲惫和兴奋的“人味儿”。

各种气息如同无数只无形的手，撩拨着每一个路过者的神经末梢。

时浚竹站在这片光怪陆离的洪流边缘，有那么一瞬间的眩晕。

太亮了，太吵了，太……饱满了。

与她云端囚笼那极致的空旷和安静，形成了天壤之别。她下意识地后退了小半步，脚跟撞到了什么坚硬光滑的东西。

她回头，发现自己正站在一家顶级虚拟奢侈品集成店的巨大橱窗前。橱窗本身就是一个悬浮的、不断变换形态的液态水晶立方体，里面展示着几件如同艺术品般的虚拟服饰。

她的目光，却猛地被橱窗光滑如镜的表面所吸引。

倒影中，清晰地映照出街对面另一家同样奢华的店铺门口，正上演的一幕。

主角，正是李梦涵。

金发依旧闪耀，如同融化的黄金。

她穿着一件极其大胆的、几乎由纯粹光线和稀有虚拟宝石构成的晚礼服，勾勒出惊心动魄的曲线。

然而，这张曾经盛气凌人、写满欲望的脸庞，此刻却笼罩着一层挥之不去的阴霾。

精心描绘的眼妆下，是难以掩饰的疲惫和一种……被过度使用的空洞。

她的眼神不再傲慢地扫视全场，反而带着一种神经质的警惕和不易察觉的惊惶，飞快地扫视着周围靠近的每一个意识投影。

她身边，站着一个穿着考究、面容却带着一丝刻薄精明的中年男性投影。

他并非西装革履的精英，而是更像一个经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