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唯一的稻草,纸人术进阶(1/2)

第62章:唯一的稻草,纸人术进阶

三日后,宁国皇宫御书房。

暮色将雕花长窗的影子拉长,李承乾放下手中朱笔,只觉得那抹暗影沉甸甸的压在心口。

案头堆积的奏章像一座座小山,每一份都在无声地,诉说着各地的灾情。

“陛下,丞相张大人、户部陈尚书、翰林院苏学士已在门外候见。”

内侍的声音,将他从沉思中惊醒。

李承乾揉了揉,胀痛的太阳穴:

“宣。”

三位重臣鱼贯而入,行礼时分列两侧。

张景渊面色凝重,陈景安手中的账册又厚了几分,苏文正则是一副忧心忡忡的模样。

“今日疫情如何?”

李承乾的声音,带着掩饰不住的疲惫。

陈景安上前一步,翻开账册的手指微微发颤:

“回陛下,今日新增病患两千余人,死亡……一百三十七人。”

他顿了顿,声音愈发低沉:

“国库拨付的药材已消耗三成,照这个速度,最多还能支撑一个月。”

“各州府的求援奏报,堆积如山。”

苏文正忍不住插话,语气急切:

“陛下,死亡人数开始增多了!”

“民间已有流言,说这是天罚。”

“若不能尽快控制疫情,只怕……”

李承乾的手无意识地,攥紧座椅扶手。

三个月前,疫情已蔓延至大半国土。

患病之人数量开始攀升,更令人心惊的是,汤药灌下去,热退了又起,反反复复,始终无法根除。

那灰斑如同附骨之疽,缠磨着病患的生机。

李承乾下令彻查源头,汇报的结果让他心惊。

追溯发现,早在五个月前,竟有七八个相距甚远的城池,几乎在同一时段,各自出现了零星几例症状相同的病患。

当初只当是寻常的疑难杂症,当地官员未曾深究,直到疫病爆发才上报求助。

这场诡异的瘟疫,如同梦魇般笼罩着整个宁国。

眼见疫情失控,近两个月来,李承乾先后派出整整十队精锐信使;

携带他的亲笔求援信与皇室信物,前往那每五年才现身一次,收取供奉的血刀宗寻求救援。

可如今,两个月过去了,十队信使,竟无一人返回。

这令人窒息的沉默,比任何战报都更让他心惊肉跳。

李承乾试图往好处想,或许只是信使在路上遭遇了不测?

山高路远,盗匪横行,这并非没有可能。

但心底另一个声音,却又无比清晰。

那可是整整十队精锐,怎会无一幸免?

除非……是血刀宗根本不愿插手。

宁国在他们眼中,或许只是一枚收集资源的棋子,随时可以舍弃。

这个念头,让他手心沁出冷汗。

若真是如此,宁国便已成了弃子。

最让他毛骨悚然的念头,终于不受控制地浮现。

或许血刀宗并非不愿插手,而是默许了这一切,甚至这本就是他们与邪修的交易?

用宁国万千子民的性命,换取某种我无法理解的利益。

在这盘棋局里,宁国从来都不是棋手,甚至连棋子都算不上,只是祭品与炮灰。

就在这时,殿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断了李承乾的思绪。

一名内侍捧着加急奏章,跑着进了御书房。

“陛下,源河城八百里加急!”

李承乾心头一紧:

“快呈上来!”

他接过奏章,快速拆开火漆。

目光在奏章上,开头“邪修作祟”四个字猛地撞入眼帘。

李承乾捏着奏章的手指骤然收紧,指节瞬间失去血色,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

“邪修……作祟……”

李承乾无声地吐出这两个词,嘴唇翕动,脸色霎时血色尽褪一片惨白。

一直悬在头顶的那把利剑,终于落了下来。

最后一丝侥幸,被这四个字彻底斩碎。

原来如此,难怪血刀宗毫无音讯。

要么是血刀宗,默许了这掠夺生机的邪法,要么,是他们也不敢或是不愿插手!

无论哪一种,对宁国而言,都是灭顶之灾。

“陛下?”

张景渊谨慎地唤了一声,将皇帝从翻涌的思绪中惊醒。

李承乾猛地抬起头,这才发现三位大臣都担忧地望着他。

他强压下心头的惊涛骇浪,将奏章轻轻放在案上。

“源河城,发现了瘟疫的根源。”

他的声音出奇地平静,仿佛在说一件与己无关的事。

苏文正急切地问道:

“陛下,是何根源?”

“可有,解决瘟疫之法?”

李承乾喉结滚动,那句“邪修作祟”几乎要脱口而出。

可当他抬眼迎上三位重臣,那饱含期盼的目光时,所有话语都卡在了喉咙里。

说了又能如何?

难道要告诉这些忠心耿耿的臣子,他们面对的并非天灾,而是邪修的毒手?

难道要让他们知道,整个宁国的生死存亡,不过是在那些高高在上的,存在一念之间?

若这残酷的真相公之于众,满朝文武可还能稳住心神?

各地官员可还能有序调度?

一旦恐慌蔓延,秩序崩塌,不等邪修动手,宁国自己就先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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