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镇灵塔惊变，归墟之门开（2/2）
这就是“秽源核心”，远比外面的污染节点恐怖千倍万倍！它散发出的污秽、死亡、混乱的意志，几乎凝成实质，冲击着闯入者的神魂。空气中弥漫的暗红秽气粘稠得如同液体，不仅侵蚀灵力，更直接侵蚀生灵的生机与理智。
唐灵儿刚一进入，就被这股恐怖的气息冲击得脸色煞白如纸，体内青霖灵力自发护主，但也只能勉强在体表维持一层薄薄的青光，呼吸艰难。她感到无数的负面情绪和混乱低语试图钻进她的脑海。
月薇薇也是俏脸紧绷，粉红雾气被压制到紧贴体表，她的眼中首次出现了极其凝重的神色。她能感觉到，这个秽源核心的力量层次，已经超越了金丹期，恐怕达到了元婴期的门槛！而且它与上方的“门”、与整个青玄山地脉、甚至与外界的秽渊蚀灵大阵都可能存在着某种共鸣！
“必须毁掉它！”月薇薇知道没有退路。她反手一掌，粉红掌印拍飞了几只从阴影中扑来的、被完全秽化的塔内守护灵（一种灵气凝聚的灵体），目光死死锁定那颗搏动的巨大肉球。
“灵儿，还能施展净化术吗？对着那个核心！”
唐灵儿强忍着神魂和身体的双重不适，用力点头。她知道这是最关键的时刻。她闭目凝神，不顾一切地催动丹田内那几乎枯竭的乙木灵力和识海中那枚代表生机的种子。
点点微弱的翠绿光芒，艰难地从她掌心亮起，虽然微弱，却无比纯粹，带着生命最本源的渴望与对抗死亡污秽的倔强。
“青霖……不息……”
然而，就在她即将施术的刹那，那巨大的秽源核心似乎感应到了威胁，猛地剧烈搏动了一下！
嗡——！
一股肉眼可见的暗红色冲击波以肉球为中心轰然扩散！冲击波中蕴含着强大的秽能冲击和灵魂尖啸！
月薇薇脸色一变，猛地将唐灵儿拉向身后，同时全力撑起粉红护罩。
轰！
护罩剧烈震荡，月薇薇闷哼一声，嘴角溢出一丝鲜血。唐灵儿更是如遭重击，凝聚的净化灵光瞬间溃散，整个人被震得倒飞出去，撞在塔壁上，又是一口鲜血喷出，意识都开始模糊。
“啧啧啧……真是感人啊。”一个沙哑、苍老，如同两块骨头摩擦的声音，从祭坛后方的阴影中缓缓响起。
一个佝偻的、穿着破烂黑袍、手持一根扭曲骨杖的老者，如同幽灵般从阴影中走了出来。他的脸上没有戴面具，但布满了暗红色的诡异纹身，一双眼睛完全是浑浊的白色，没有瞳孔，却仿佛能吞噬一切光亮。他的气息，赫然是金丹大圆满，而且带着浓郁得化不开的死气与秽气，与这秽源核心完美融合。
“老朽‘癸一’，恭候多时了。”老者咧嘴一笑，露出稀疏漆黑的牙齿，“圣门将开，正好用你们，尤其是这个小丫头纯净的乙木生机，作为最后一道‘生祭’，调和死气，让圣门彻底稳固……嗬嗬嗬……”
月薇薇的心沉到了谷底。外面有戊二、戊五和疯狂的张远山，塔内竟然还隐藏着一个更恐怖、显然是专门主持这秽源核心的“癸一”！而归一会十天干，“癸”字辈排在末位，但眼前这个癸一，实力绝对远超之前的庚三、己四！
这根本就是一个精心策划的、内外联动的绝杀之局！他们的目标，从一开始就不仅仅是阻止升维，更是要借此机会，在青玄门打开一扇稳固的“归墟之门”，将这方世界彻底拉入深渊！
“癸一……”月薇薇擦去嘴角血迹，眼神却变得异常冰冷和锐利，粉红雾气在她周身缓缓流转，隐隐勾勒出一个玄奥的符文，“想拿我们祭旗？那也要看你有没有这副好牙口！”
她知道，这可能是她修行以来，面临的最大生死危机。但身后是重伤的唐灵儿，塔外是苦战的同门，秘境里还有那个让她心绪复杂的木头……她，不能退！
几乎就在青玄山镇灵塔内月薇薇直面癸一的同一时间。
秘境，星陨湖畔。
盘坐于阵基中央的林尘，猛地睁开双眼，童孔深处，一丝难以遏制的惊怒与悲伤如闪电般划过。就在刚才，他通过识海中命运之种那玄之又玄的感应，以及自身与青玄门（毕竟在此修行、留下尘阁因果）那一丝微弱的联系，清晰地“看”到了一幅幅破碎而惨烈的画面：
暗红笼罩的主峰、扭曲的镇灵塔、搏动的秽源核心、浴血苦战的李长老、陷入绝境的月薇薇和唐灵儿……以及，那扇连接着无尽黑暗与死寂、正在缓缓洞开的“门”！
并非视觉上的看见，而是一种更深层次的、基于命运轨迹与因果关联的“感知”。他“感知”到了青玄门正遭受的灭顶之灾，感知到了无数熟悉气息的湮灭，也感知到了月薇薇和唐灵儿那如同风中残烛般摇曳、却依旧顽强燃烧的生命之火，以及……萦绕在她们命运轨迹上的、浓烈到化不开的死亡阴影！
“归一会……你们该死！！！”
一股前所未有的暴怒与杀意，如同火山般从林尘心底爆发！这股怒意，甚至暂时压过了身体的疲惫与伤势的疼痛。蓝星亲友是他最初的守护，青玄门是他此界修行之始，尘阁是他播下的种子，月薇薇和唐灵儿更是与他命运纠缠的重要之人……而归一会，却要将这一切统统毁掉！
怒意冲霄的同时，一股冰冷到极致的理智也随之升起。他知道，愤怒解决不了问题。青玄门的危机迫在眉睫，但自己身陷秘境，被秽渊蚀灵大阵和未知的敌人牵制，根本无法直接驰援。
“必须……尽快完成升维！只有世界升格，天地规则强化，或许才能对那扇‘门’形成压制，为宗门争取一线生机！而且……我感觉到，突破的契机，就在眼前！”
林尘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将全部心神重新沉入阵基与升维进程。他不再有丝毫保留，甚至开始以一种近乎涸泽而渔的方式，疯狂压榨自身的潜力，更加强力地引动星核与地脉之力。
阵基的光芒变得前所未有的炽烈，引动的星光瀑布几乎化作了实质的光河。整个星陨湖区域的灵气沸腾了，空间发出不堪重负的嗡鸣，隐隐有玄妙的道韵开始弥漫。升维的进程，被林尘不计代价地强行提速！
“嗯？他在加速？”外围山巅，刚刚重新稳固了秽渊蚀灵大阵的“己四”立刻察觉到了异常。他青铜面具下的眉头皱起，“这么急切……看来是感应到青玄门那边的‘盛宴’了。也好，加速吧，加速到极限……才能让‘钥匙’与‘门’的共鸣，达到最强！”
己四非但没有加强攻击阻止，反而手势一变，秽渊蚀灵大阵的运转模式悄然改变，从之前强力的侵蚀压迫，转为了一种更隐晦的……共振与引导！大阵产生的秽能波动，以一种特定的频率，隐隐与远方青玄山镇灵塔方向的归墟意志波动，产生了某种极其微弱、却真实存在的共鸣！
他要的不是立刻摧毁林尘，而是要让林尘在全力推动升维的过程中，不知不觉地，让他的力量、他的“钥匙”本质，与那扇正在开启的“门”，建立更深的联系！
“命运之子？升维者？呵呵……不过是为圣族降临，亲手点燃烽火的薪柴罢了。”己四眼中闪过一丝嘲弄与期待。
星陨湖上空，因升维进程急剧加速，异象越发惊人。七彩霞光漫天，灵气凝成金花坠落，地涌甘泉，虚空生莲……种种祥瑞之兆显现。但同时，在那璀璨的星光与祥瑞深处，林尘却感到了一丝若有若无的、冰冷死寂的窥视感，仿佛有什么东西，正顺着升维的轨迹，从极遥远的黑暗尽头，将目光投注过来。
他体内的五行虚丹，在这内外双重压力（内部是强行催动的负荷，外部是秽渊大阵的隐晦引导和归墟的窥视）下，旋转得越来越快，越来越凝实。丹壁之上，开始出现细密的、蕴含着法则韵律的裂纹。
元婴之劫，已在酝酿。
而青玄门的存亡，月薇薇与唐灵儿的生死，与他自身突破的契机，与这方世界的升维命运，此刻全都紧紧纠缠在一起，被推到了悬崖边缘。
时间，以心跳来计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