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寂静深渊的回响（2/2）

“他被拖入深层幻境了！”秦薇急道。

程野目光一凝，一道细微的精神波动如同针尖般刺向赵毅。

赵毅浑身一震，猛地回过神，枪口垂下，大口喘息，冷汗浸透了后背。“对、对不起……我看到……我看到……”他语无伦次，显然受到的冲击极大。

“跟紧，不要分散注意力。”程野没有多说，继续向前。

每前进一步，都仿佛在泥沼中跋涉。污染的浓度越来越高，程野光晕的范围被压缩到了仅能覆盖我们核心几人的程度。两名落在稍后位置的队员，因为光晕庇护减弱，接连被强烈的幻境或情绪冲击击垮，陷入癫狂或昏厥，我们不得不分出人手照顾、甚至暂时束缚他们。

代价在不断增加。

终于，我们穿过了连接主楼和住院部的长廊，来到了住院部大楼的一层。这里的黑雾浓稠得如同墨汁，能见度不足五米。而程野的感应，明确地指向地下——通往地下室和平战结合人防工程的楼梯口。

就在楼梯口附近，我们看到了触目惊心的一幕：

地面上，用暗红色的、似乎是混合了血液和特殊能量的颜料，勾勒出了一个巨大而复杂的法阵图案！法阵中央，堆砌着一些还在微微抽搐的、被剥去了部分表皮的诡异残骸，以及几具净界学会成员的尸体！他们似乎是被献祭了！

法阵正在微弱地脉动着，与周围的黑雾产生共鸣，不断将精纯的负面能量汲取、提纯，输送到楼梯口下方的黑暗中。

“他们在进行活祭！加速污染凝聚和碎片转化！”秦薇骇然道。

“打断它！”孙启明举枪就要射击法阵节点。

“等等。”程野阻止了他，他盯着那法阵，眼中闪过一丝了然和更深的冷意，“这个法阵……不仅是献祭和转化，还是一个‘诱饵’和‘陷阱’。它在主动吸引高浓度的污染和执念，也在……警告下面的东西。”

“下面的东西？”我心头一紧。

“嗯。”程野点头，“如此庞大的负面能量聚集地，不可能不孕育出真正恐怖的‘东西’。碎片很可能被那个‘东西’守护着，或者……融为一体。净界学会想利用法阵激怒它，或者引它出来。”

仿佛是为了印证他的话，楼梯口下方那深不见底的黑暗中，突然传来一声低沉、缓慢、仿佛来自地心深处的……心跳声。

咚……

如同重锤敲在每个人的灵魂上。

伴随着心跳声，周围的黑雾剧烈翻腾，如同沸腾！法阵的光芒骤然大亮！

一个庞大、扭曲、由无数痛苦灵魂和负面能量强行糅合而成的黑暗轮廓，正在楼梯深处，缓缓升起。

它散发出的威压，让程野撑起的光晕都剧烈摇曳起来！

真正的守关者，出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