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同步的序曲与暗处的窥伺（1/2）

探索方案确定后的日子，仿佛被按下了快进键。整个守夜人总部围绕“镜之迷宫”行动高效运转起来，各种物资调配、设备调试、应急预案演练紧锣密鼓地进行。而我和程野，则进入了行动前最关键的准备阶段——深度精神连接的建立与适应性训练。

为我们配备的“意识同步协调器”是守夜人最新的研究成果，外形是两枚轻薄如蝉翼、带有细微能量回路的额贴，以及一个便携式的主控单元。它的作用并非强行读取思维，而是在双方自愿且高度信任的基础上，建立一个稳定的“意识桥梁”，共享感官信息、情绪波动和模糊的意念流向，并在其中一方意识受到剧烈冲击时，提供一定的稳定和支持。

训练被安排在一间隔音、屏蔽效果极佳的特殊冥想室内。房间空旷，只有两个相对放置的软垫。我和程野盘膝坐在软垫上，额头上贴着那冰凉的金属额贴。

秦薇在一旁的操作台前监控着数据：“放松，不要抗拒。最初可能会有些不适，试着将注意力集中在呼吸上，感受彼此的存在。”

我闭上眼睛，努力平复有些紧张的呼吸。很快，一种奇异的、仿佛轻微电流通过的酥麻感从额贴处传来，紧接着，我的感知开始发生变化。

我依旧能感觉到自己坐在软垫上，但与此同时，另一种冰冷的、带着微弱排斥感的“存在”清晰地出现在我的感知边缘。那感觉如同触摸一块浸在寒泉中的玉石，光滑、坚硬，带着一种非人的宁静。是程野。

起初，这种感觉非常模糊，如同隔着毛玻璃看东西。我只能隐约感觉到他那片意识空间的“温度”和“质地”，冰冷、荒芜，却并非死寂，深处仿佛有极其微弱的星火在闪烁。

【林远？】一个清晰的、带着一丝试探的意念，不再是直接在我脑海中响起，而是如同从很远的地方，通过这条新建立的“桥梁”传递过来，带着一点回音。

【是我。】我尝试用意念回应，感觉自己的思维像是被编码成了某种信号，沿着无形的通道发送出去，【你能感觉到我吗？】

【嗯。】他的回应传来，带着一种新奇的感觉，【暖暖的。】

暖暖的？是在形容我的意识感知吗？我不禁有些失笑。与他那片冰冷的荒原相比，我正常人类的意识活动，大概就像是冬日里的火炉吧。

随着训练的进行，我们逐渐适应了这种奇妙的连接。共享的感知不再局限于模糊的温度和质地，开始出现一些碎片化的、非逻辑的信息流。我偶尔会捕捉到一闪而过的、破碎的画面——可能是他记忆中某个消防车呼啸而过的红色残影，也可能是维生舱内那淡蓝色雾气的冰冷触感，甚至是我自己某次对他微笑时，在他意识中留下的、带着暖意的模糊印象。

这些碎片并不连贯，也无法主动控制，就像两条河流在交汇处自然混入的、来自对方流域的泥沙。但正是这些微不足道的“泥沙”，让我前所未有地贴近了他的内心世界，那是一片正在缓慢复苏、却依旧布满裂痕和未知的领域。

程野似乎也在这连接中找到了某种安定的力量。他那片冰冷的意识荒原，在与我“暖暖的”意识持续接触下，边缘似乎不再那么锐利和排斥。偶尔，当我因为训练疲惫而意识松懈时，能感觉到他那边的意念会主动靠拢过来，带着一种不易察觉的、如同小动物寻求庇护般的依赖，环绕在我的意识周围，汲取着那份对他来说弥足珍贵的“温暖”。

这种意识的交融，比任何物理上的亲近都更加密切，更加不容置疑。它让我们真正意义上成为了一个整体，共享着彼此的脆弱与坚持。

然而，就在我们沉浸于这种前所未有的连接训练时，陈默那边传来了令人不安的消息。

“远哥，我们可能被盯得更紧了。”一天训练结束后，陈默避开其他人，神色凝重地找到我，“不是我之前发现的那些外围信号。这次……更隐蔽，更像是某种……高等存在的‘注视’。”

我心里一沉：“‘净界学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