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就这？百鬼夜行？（1/2）

前往长野县的专车上，气氛压抑得仿佛凝固的柏油。

开车的辅助监督，是一个名叫田中的中年男人。他紧紧握着方向盘，手背上青筋暴起，额头的冷汗顺着鬓角滑落，浸湿了衣领。

从后视镜里，他已经偷偷看了林启不下十次。

那个少年，不，那个被高层推向火坑的年轻咒术师，正靠着车窗，闭目养神。他英俊的侧脸在窗外飞逝的光影中明明灭灭，呼吸平稳，神态安然，仿佛不是去执行九死一生的特级任务，而是去参加一场轻松的郊游。

这种极致的反差，让田中的心脏揪得更紧了。

“那个……林启君。”田中终于忍不住，声音干涩地开口，“这次的任务，非同小可。木曾山脉的那只咒灵，非常诡异。之前派去的两支调查小队，都……都失联了，连一级咒术师都……”

他想劝说，想提醒，想表达自己的担忧，但话到嘴边，却又不知道该怎么说。

总监部的命令，无人可以违抗。他只是一个司机，一个微不足道的辅助监督。

林启连眼睛都没睁开，只是淡淡地“嗯”了一声。

他的反应，让田中后面的话全都堵在了喉咙里。

一路无话。

当车辆最终停在御岳山麓的入口时，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

山脚下拉起了长长的警戒线，几辆警车闪烁着红蓝色的光，将此地与人间彻底隔绝。空气中弥漫着一股不祥的气息，阴冷、潮湿，还夹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腐臭味。

“林启君，我就只能送到这里了。”田中解开安全带，脸色苍白如纸，“山里面……咒力反应非常紊乱，仪器已经完全失灵了。您……您千万要小心！”

他几乎是用哀求的语气在说话。在他看来，林启此去，与送死无异。

“知道了。”

林启睁开眼，推门下车。他甚至没有回头，只是随意地摆了摆手，便径直走向那片被黑暗吞噬的山林。

“对了，”在即将跨过警戒线的那一刻，林启忽然停下脚步，回头对田中说了一句，“车别熄火，我很快回来。”

田中的嘴巴张了张，看着那个孤身一人的背影，没入了无尽的黑暗之中，最终只能化作一声长长的叹息。

……

踏入山林的一瞬间，仿佛进入了另一个世界。

外界的警灯和虫鸣被一道无形的屏障彻底隔绝。四周死寂一片，只有风吹过树叶，发出鬼哭般的呜咽。

阴冷刺骨的咒力，如同潮水般从四面八方涌来，试图侵蚀他的身体，扭曲他的意志。

“总算有点意思了。”

林启的嘴角，勾起一抹微不可查的弧度。

下一秒，他的双眼之中，世界骤然改变。

【通透世界·极】！

在天赋的加持下，眼前的一切都变得透明化、数据化。空气中流淌的咒力轨迹，林间潜藏的咒灵气息，甚至地面上残留的、属于失踪者的微弱生命信号，都以一种最直观的方式，呈现在他的视野里。

那些扭曲的树干，在他眼中化作了哭嚎的人脸；那些狰狞的岩石，在他眼中变成了挣扎的残肢。

低级的幻术，可笑至极。

林启无视了这些试图干扰他心神的幻象，顺着咒力最浓郁的方向，不紧不慢地向山脉深处走去。

他走得不快，步伐沉稳，皮靴踩在腐烂的落叶上，发出“沙沙”的轻响，在这片死域中，显得格外突兀。

走了大约十分钟，周围的咒力浓度猛然飙升。

地面开始轻微震动，仿佛有什么庞然大物正在从地底苏醒。林间的黑暗中，亮起了一双又一双散发着恶意的、猩红的光点。

“桀桀桀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