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斩断宿命的契约（2/2）
哪怕封印了魍魉，只要人心中的黑暗不灭，魔物终有一天会卷土重来，而巫女，就是那个永远守在牢笼前的狱卒，也是最后的祭品。
“如果我说，我可以斩断这个命运呢？”
林启的声音不大，却如同一道惊雷，在弥勒的耳边炸响。
她猛地抬起头，不可置信地看着林启：“斩断……命运？这种事……”
“魍魉也好，巫女的宿命也罢，在这个世界的规则里或许是无解的死循环。”
林启上前一步，拉近了两人之间的距离。
他伸出手，轻轻抚摸着弥勒的脸颊，指尖传来的温度让弥勒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
“但是，我并不属于这个世界。”
这句话，林启说得极其坦然。
弥勒愣住了。
不属于这个世界？
虽然早就隐隐感觉到林启的特别——那种不同于忍者的力量体系，那种对于忍界历史了如指掌却又游离在外的态度，还有那个名为五条悟的奇怪同伴。
但当这句话真的说出口时，她还是感到了巨大的冲击。
“不属于……这里？”弥勒喃喃自语，随即，一段尘封的记忆猛地涌上心头。
那是两人初见时，她曾对他发动过预言能力。
在那次预言中，她没有看到死亡，而是看到了……
一个光怪陆离的世界。
高耸入云的钢铁建筑，在平坦道路上飞驰的铁盒子，穿着奇怪衣服的人群，以及……那个在阳光下牵着她的手，露出温柔笑容的林启。
那是她从未见过的景象，却又真实得让人落泪。
“难道说……”
弥勒的瞳孔微微收缩，她看着林启，声音有些颤抖，“那个预言……我当时看到的那些景象……就是你的世界？”
“你看到了？”
这下轮到林启有些意外了。
他没想到弥勒的预言能力竟然能透过英灵殿的屏障，窥探到一丝关于现世的画面。
“是的……”弥勒点了点头，眼眶有些发红，“我看到了。那里没有战乱，没有魔物，大家都在笑着……我也在笑，笑得很开心……”
“那就没错了。”
林启点了点头，他的目光变得深邃而悠远，仿佛穿透了时空的壁垒。
“我来自一个名为‘英灵殿’的地方。我的使命，是穿梭于诸天万界，契约真正的强者，让英灵殿的光辉洒遍每一个世界。”
他没有隐瞒，将英灵殿的存在简要地告诉了弥勒。
“弥勒，你身为鬼之国的巫女，拥有着强大的灵力，你的力量不应该被浪费在看守一个区区魔物身上。”
林启的声音变得郑重起来，他向着弥勒伸出了右手，掌心之中，一道淡淡的金色光纹开始流转，散发出一种古老、尊贵且神圣的气息。
“我不仅可以带你离开这里，去看看那个你在预言中见到的世界，更可以让你摆脱这该死的宿命。”
“只要你与我签订契约，成为我的英灵。”
“从那一刻起，你的灵魂将不再属于这个世界的规则，你与魍魉之间的那种伴生联系，也将被彻底斩断。”
林启注视着她的眼睛，一字一顿地说道：
“我不需要一个为了封印魔物而牺牲自己的巫女。”
“我需要的，是能陪我一起走遍万界，看遍风景的弥勒。”
“所以，告诉我，你的选择。”
风，停了。
瀑布的轰鸣声似乎也远去了。
天地之间，仿佛只剩下了眼前这个男人，和他伸出的那只手。
弥勒看着那只手，眼泪终于忍不住夺眶而出。
不需要牺牲……
可以陪他一起走遍万界……
这不正是她梦寐以求，却又不敢奢望的未来吗？
在遇到林启之前，她早已做好了为封印魍魉而献出生命的准备。
那是她的责任，也是她的荣耀。
但现在，有人告诉她，这该死的责任可以扔掉了。
有人告诉她，她可以作为一个普通的女人，一个被爱着的女人，去拥抱更广阔的天地。
“这种选择题……根本就不需要考虑啊……”
弥勒一边流着泪，一边露出了一个灿烂至极的笑容。
那是解脱的笑，也是新生的笑。
她没有任何犹豫，伸出自己的手，重重地握住了林启的手掌。
“我愿意！”
她大声喊道，仿佛要将这些年积压在心底的委屈和对未来的期盼全部喊出来，“不管去哪里，不管是地狱还是天涯海角，只要有你在，我都愿意！”
“嗡——！”
就在两手相握的瞬间，一道耀眼的金光从两人掌心爆发而出。
这光芒神圣而浩大，瞬间照亮了整个夜空，甚至盖过了天上的明月。
古老而繁复的契约符文在两人周围浮现，那是来自英灵殿的至高规则。
在这股力量的冲刷下，弥勒感到体内似乎有什么东西破碎了。
那是一道无形的锁链。
一道从她出生起就缠绕在她灵魂深处，连接着地底深处那个黑暗魔物的锁链。
“咔嚓！”
仿佛有一声清脆的断裂声在灵魂层面响起。
与此同时，远在沼之国地下封印深处的魔物魍魉，发出了一声惊恐而绝望的咆哮。
它能感觉到，那个原本为它准备的完美容器、那个唯一能彻底杀死它的天敌，在这一刻，竟然感应不到了！
它与巫女之间的联系，断了！
随着金光缓缓收敛，弥勒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轻松感充盈全身。
她的灵力变得更加纯粹，更加活跃，仿佛卸下了千钧重担。
胸口那个象征着巫女传承与诅咒的印记，也在这一刻悄然改变，化作了一个淡淡的、形似殿堂的金色纹路。
“这就是……自由的感觉吗？”
弥勒看着自己的双手，有些不敢置信。
“是的，你自由了。”
林启微笑着，伸手抹去她眼角的泪痕。
此时，一直睡在林启怀里的小青也被这股波动惊醒。
它钻出脑袋，看到弥勒身上散发出的亲切气息（同为英灵殿契约者的气息），兴奋地“嗷呜”一声，直接跳到了弥勒的肩膀上，亲昵地蹭着她的脸颊。
弥勒破涕为笑，伸手摸了摸小青。
“从此以后，你就不仅仅是鬼之国的巫女了。”
林启轻轻将她拥入怀中，看着头顶浩瀚的星空，轻声说道，“你是英灵殿的一员，也是……我的人。”
在这瀑布与月光的见证下，誓言已成，宿命已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