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暴利的第一捅金(下)(1/2)

酒店浴室的热水哗哗流淌,冲刷着陈炎一身的疲惫。热水从头顶浇下,带着酒店特有的淡淡沐浴露香味,洗去了连日来的尘土与倦意。他站在喷头下,看着水流顺着古铜色的皮肤滑落,在脚边汇成小小的水洼,心里满是踏实——银行卡里的79万像一块沉甸甸的压舱石,让他对未来的所有规划都有了底气。他盘算着,70万留作后续周转,下个月欧冠赛事投注能翻几番,剩下的9万交家里改善生活,刚好能盖新房、帮二婶修屋顶。洗完澡,他裹着松软的浴巾出来,躺在铺着白色床单的大床上,却毫无睡意。窗外的城市还在喧嚣,霓虹灯的光影透过米白色窗帘缝隙洒进来,在墙上投下斑驳的光斑,和山里夜晚只有虫鸣与月光的寂静截然不同。

“反正睡不着,不如去夜市逛逛。”陈炎嘀咕着,起身穿上刚买的白色t恤和牛仔裤——这是他昨天在市场附近的服装店挑的,纯棉面料摸起来柔软亲肤,不像前世穿的打补丁粗布衣服那样磨皮肤。他对着卫生间的镜子照了照,镜子里的少年身形挺拔,黝黑的脸庞上带着一丝未脱的青涩,却又透着一股超越年龄的沉稳,特别是那双眼睛,明亮而坚定,藏着与这个年纪不符的野心与规划。“哥果然还是个帅哥。”陈炎对着镜子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牙,拿起钱包和胖子送的翻盖手机就出了门。

酒店附近的夜市正值热闹时分,整条街被红灯笼和五颜六色的霓虹灯装点得像一条发光的长龙。摊位一个挨着一个,紧密得只能容两人侧身通过。吆喝声、动感的音乐声、讨价还价的争执声混杂在一起,形成了独特的夜市交响曲。烤串的焦香、铁板鱿鱼的鲜辣、糖水的清甜、臭豆腐的浓郁扑面而来,引得陈炎肚子“咕咕”叫个不停。他先走到一个烤串摊前,摊主是个光着膀子的壮汉,手里的铁签子转动得飞快。“老板,来一串烤鸡翅,多放辣!”“好嘞!”壮汉应着,刷上一层红彤彤的辣椒油。陈炎接过烤鸡翅,咬一口,外皮焦脆得掉渣,肉质鲜嫩多汁,辣味和香味在嘴里爆开,让他忍不住眯起了眼睛——这是他前世只有过年才能偶尔吃到的美味。

夜市里的商品琳琅满目,货架上挂满了五颜六色的衣服,玻璃柜里摆着闪着光的饰品,地上的纸箱里装满了各种新奇的玩具。陈炎一边挤在人群里往前走,一边在心里盘算:二婶一年到头就穿那几件洗得发白的粗布褂子,袖口都磨起了毛边,冬天连件厚棉袄都没有,冻得手通红;小萤和小丽的玩具更是少得可怜,上次去镇上,小萤看到别的孩子抱着布娃娃,眼睛都看直了,却懂事地拉着二婶的衣角说“我不要”。想到这里,他心里一阵发酸,脚步也加快了。

他先走到一家童装摊位前,摊位上挂满了各式各样的小裙子,摊主是个戴着手镯的热情中年妇女。“小伙子,给妹妹买衣服啊?眼光真好,我这都是今年最流行的款式,纯棉的,孩子穿着舒服。”摊主热情地招呼着,从衣架上取下一件粉色的连衣裙递给陈炎。裙子上绣着精致的蕾丝花边,裙摆还有一层薄薄的白色网纱,转起来像朵盛开的花,正是小敏在电话里念叨的款式。陈炎摸了摸布料,柔软又透气,问道:“多少钱一件?”“三十五块,看你诚心买,给你算三十,再送你两双带蝴蝶结的蕾丝袜,搭配着穿更好看。”摊主笑着说,又拿起一双粉色带蝴蝶结的袜子晃了晃。陈炎爽快地付钱,又给小丽挑了一件天蓝色的连衣裙,领口有小小的刺绣花朵;给小萤选了一件鹅黄色的公主裙,裙摆蓬蓬的像小伞。

接着,他又逛到一家玩具店,店里摆满了毛绒玩具、遥控车、积木。他给小萤选了一个半人高的会说话布娃娃——娃娃穿着粉色的裙子,眼睛是黑色的纽扣,只要按一下肚子,就会发出奶声奶气的“妈妈抱抱”“我饿了”“哥哥好”的声音,小萤肯定会喜欢得抱着不撒手。给小丽买了一本精装版的《格林童话》,封面是彩色的插画,画着灰姑娘和水晶鞋,比学校门口小卖部卖的简装版漂亮多了,小丽肯定会在同学面前炫耀。然后,他走到一家中老年服装摊位,给父亲挑了一件深蓝色的中山装,料子挺括,适合父亲走亲戚时穿;给母亲买了一件红色的碎花褂子,母亲最喜欢红色,穿上肯定显年轻。

最后,他在一家卖布料的摊位前停了下来,摊位上堆着一卷卷五颜六色的布料,老板是个戴着老花镜的老师傅,正坐在小马扎上整理布料。“小伙子,买布做衣服啊?看看我这匹蓝底碎花的,纯棉的料子,吸汗透气,做褂子、做裤子都合适,中年妇女穿最显气质。”老师傅推了推老花镜,推荐道。陈炎摸了摸布料,确实柔软透气,和他上次给二婶选的一样,但这次他还想多买几匹。“师傅,这匹布多少钱一米?再给我拿几匹其他颜色的,要耐脏、适合干活穿的。”陈炎说。老师傅给算了优惠价,陈炎买了蓝底碎花、灰色、藏青色三匹布料,又在旁边的内衣店给二婶买了几件棉质的贴身衣物,都是柔软舒适的款式,才满意地离开。

等逛完夜市,陈炎才发现自己身上的两千块钱已经花得一干二净,买的东西装了足足三大箱子。没办法,他只好在路边雇了一辆三轮车,花了十块钱把东西拉回酒店。回到房间,他把箱子靠墙放好,又检查了一遍银行卡和合同,确认没问题后,才躺在床上沉沉睡去。这一次,他睡得格外香甜,梦里都是家人收到礼物时开心的笑容。

第二天一早,陈炎被手机铃声吵醒,是胖子打来的,电话里的声音充满了抑制不住的兴奋:“小兄弟,起床没?刘老板早就到市场等着了,货也陆续到了,十五辆车排得整整齐齐,场面老壮观了!”陈炎连忙起床洗漱,用酒店的一次性牙刷刷了牙,简单洗了把脸,就下楼吃早餐。酒店早餐是简单的稀饭、馒头和咸菜,他狼吞虎咽地吃了两个馒头、喝了一碗稀饭,就直奔农贸市场。刚到市场门口,就听到此起彼伏的货车喇叭声,进去一看,果然一片繁忙景象:十五辆蓝色货车整齐地停在空地上,司机们正光着膀子卸菜,汗水顺着脊梁往下淌,刘老板穿着西装站在一旁指挥,胖子则拿着本子清点数量。

“小兄弟,你可来了!就等你了!”刘老板看到陈炎,笑着快步迎了上来,手里还拿着一瓶冰矿泉水。“刘老板早,辛苦你等了,货都到齐了吗?”陈炎接过矿泉水,拧开喝了一口,清凉的水流瞬间驱散了清晨的燥热。“到齐了,一共二十四车,每车一万斤,都是新鲜的野菜,我让人抽查了几车,品相都好得很。”刘老板拍了拍陈炎的肩膀说。陈炎点了点头,和刘老板一起去附近的银行转账。这次转账比上次更顺利,刘老板直接让财务通过柜台把48万转到了陈炎的银行卡里。看着银行工作人员打印出的转账凭证,陈炎心里美滋滋的——加上昨天临时收的四车货赚的8万,卡里现在足足有79万了!这在村里可是能盖好几栋砖瓦房的钱。

等最后一车货卸完,胖子神秘兮兮地从口袋里掏出一个黑色的盒子,盒子上印着“摩托罗拉”的标志,递给陈炎:“小兄弟,咱可是从你身上得了不少好处,这东西你先拿着用,以后联系也方便。”陈炎打开盒子一看,里面是一部最新潮的双屏翻盖手机,银色的外壳闪闪发光,屏幕还是彩色的,比村里书记用的手机还高级。“这太贵重了,胖哥,多少钱我给你。”陈炎连忙合上盒子递回去——他知道这时候的翻盖手机没个四五千拿不下来,可不是小数目。

胖子连忙摆手,把盒子又推了回来,凑到陈炎耳边压低声音说:“小兄弟,你就别客气了!你刘大哥吃下这批货,拉到广东一转手,最少赚一百多万,这手机是他昨天特意去手机城买的,卡也是托朋友弄的你们那边的本地号,没有漫游费,你带回去用正好。人都赚了大头了,给你点好处是应该的,你要是不收,就是不给哥面子。”陈炎见胖子说得真诚,又带着点不容拒绝的意思,也不再推辞:“那我就谢谢刘老板和胖哥了!以后有什么好项目,比如收蘑菇、收山货,我一定先想着你们,大家一起发财!”

刘老板走过来拍了拍陈炎的肩膀:“小兄弟,以后有野菜随时联系我,不管多少我都收。这手机你拿着,方便咱们联系。”陈炎连忙道谢,把手机收好。他让人把自己买的三大箱子东西装上最后一辆货车,然后打开车窗和刘老板、胖子道别。兜里揣着准备交公的9万现金——毕竟父亲还向山叔借了三千多,剩下的70万他打算自己留着,等下个月欧冠的时候再来省城大赚一笔。

货车缓缓驶离市场,司机是山叔的儿子陈强,比陈炎大六岁,平时在镇上跑运输,皮肤晒得黝黑,手上布满了老茧。他握着方向盘,脸色变幻了好久,一会儿皱眉头,一会儿挠挠头,终于还是忍不住开口问道:“黑子,我听市场里的人说你这一趟赚了两三万,到底这野菜生意该怎么搞?你教教我行不行?我都快三十了,彩礼钱还没攒够,媒人介绍了好几个姑娘都黄了。你放心,我绝对不会和别人说,也不会抢你的生意,就想赚点钱娶媳妇。”说着,他还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眼神里满是恳求。

陈炎看了看陈强焦急又带着点卑微的样子,心里想:明天再拉货来省城,估计也没人要了——刘老板和胖子已经把市场里有实力的贩子的货都收饱和了,再来的话野菜就烂大街了,只能卖几毛钱一斤。反正过几天乡亲们看到自己赚钱,肯定也会跟风去采野菜,想赚一笔,不如先便宜了陈强,还能落个人情。“强哥,我实话跟你说,这趟我一共赚了五万多。但你现在拉货来省城,肯定卖不出去了,市场里的野菜已经堆成山了。”陈炎说,语气里带着点无奈。

陈强听了,脸上顿时露出沮丧的表情,方向盘都差点没握稳,叹了口气说:“那怎么办啊?我还以为能跟着你赚点钱呢,这下娶媳妇又没指望了。”“强哥,我给你指条路。”陈炎笑着说,“你把野菜收上来后,拉去河北的省城石家庄卖,那里现在还没人做这生意,市场是空的。一车装一万斤,运费加油钱也就两百块,你一斤卖三四毛钱,肯定有人疯抢——那边的餐馆、超市都缺这种纯天然野菜。扣掉成本,你一天跑一趟,赚两千块钱没问题。”

陈强眼睛一亮,脸上的沮丧瞬间一扫而空,兴奋地说:“真的?黑子,你没骗我吧?石家庄离这儿也不远,开车也就四五个小时。”“我骗你干什么,这对我又没坏处。”陈炎说,“河北那边不是刘老板和胖子的地盘,你去了也不会触犯他们的利益,放心大胆去干。”陈强连忙道谢,双手握着方向盘都有些发抖:“黑子,你真是个好人!以后你有任何事,尽管吩咐,我随叫随到,绝对不含糊!”两人一边聊着村里的琐事,比如谁家的玉米长得好,谁家的猪下崽了,一边慢慢进入了小镇。

陈强执意要把货车开过崎岖的山路,直接把陈炎送到家门口。到了陈家院子,他又帮忙把三大箱子东西搬进屋里,才千恩万谢地离开。陈炎刚进屋,全家人就围了上来——父亲陈国忠、母亲张玉芬、妹妹陈晓敏都在,每个人脸上都带着期待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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