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新居与心意（1/2）

陈炎从秦兰家出来时，夜色已如浓稠的墨汁般漫过小区的树梢，将整片天空染成一片深邃静谧的藏蓝。暖黄色的路灯透过繁茂的梧桐叶隙，在地面投下斑驳交错的光影，像撒了一地细碎的金箔，随着晚风轻轻拂动树叶，光影也跟着悠悠摇晃，仿佛在地上跳着无声的舞蹈。他握着方向盘的手还残留着叶柔递给他的那袋桂花糕的温度——临走时叶柔硬是从厨房小跑着追出来塞给他的，油纸袋上印着浅浅的蓝白碎花图案，边角还细心地折了个小巧的三角，防止糕点掉出来。里面的桂花糕散发着清甜浓郁的桂花香，是她下午特意去巷口那棵几十年的老桂花树下摘了最新鲜的金桂，搭配新磨的细腻糯米粉，亲自蒸了一下午的成果，临走前还踮着脚尖，凑到他耳边反复叮嘱“路上饿了就垫垫，凉了也好吃，放冰箱里能存三天呢”。车子缓缓驶出小区大门，后视镜里还能清晰看到叶柔站在楼道口挥手的身影，白色的连衣裙在晚风里轻轻飘动，裙摆偶尔扫过脚边盛放的夜来香，像一株安静伫立在夜色里的白玉兰，直到车辆转过街角，那道纤细的身影缩成一个模糊的小点，才渐渐消失在视野尽头。

“聊什么呢？”就在两人之间的气氛逐渐缓和时，陈宁雅端着只剩一半汤的碗走了出来，脸上带着雀跃的笑意问道。

“没什么，和你姐说房子的事，大概明后天就能搬回去了。”陈炎迅速调整好状态，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玻璃杯冰凉的边缘，那股凉意顺着指尖缓缓蔓延至掌心，让他纷乱的思绪渐渐沉淀清晰，语气自然地回应道。其实老房子早在一周前就已彻底修缮完毕，院落里那棵枝繁叶茂的老槐树被修剪得整整齐齐，多余的枯枝败叶都清理得干干净净，连陈宁雅小时候用彩色粉笔在院墙上画的歪歪扭扭的小太阳、咧嘴笑的小花和圆滚滚的小兔子都细心保留着，只是前段时间因外婆的丧事忙得脚不沾地，从守灵、诵经到下葬，再到处理后续的各种琐事，几乎连喘口气的功夫都没有，才耽搁了最后的收尾工作。如今终于能让她们母女回归那个充满欢声笑语与温馨童年回忆的小院，陈炎心里也涌起一股踏实而温暖的暖意，仿佛肩上的担子都轻了几分。

“真的吗？太好了！”陈宁雅眼睛瞬间亮得像藏了两颗浸在清泉里的星星，闪烁着难以掩饰的雀跃光芒，手里的汤碗都跟着激动地晃了晃，几滴淡黄色的蛋花汤差点溅到浅色的亚麻沙发上，她慌忙手忙脚乱地放下碗，抽了张纸巾小心翼翼地擦拭着沙发表面，然后快步跑到陈宁雪身边坐下，膝盖上还沾着刚才跑出来时蹭到的毛绒玩具绒毛，像粘了两朵蓬松的小棉花，“在这儿住久了总觉得闷得慌，墙是单调的白色，连个能爬的树都没有！回去就能看到咱们院儿里的老槐树了！夏天还能在树下支张竹床乘凉，妈会把刚从井里捞出来的西瓜切成一大块一大块，放在竹篮里镇着，咬一口甜丝丝的凉到心里，汁水顺着下巴往下淌都顾不上擦。我还能在树下跳皮筋，把皮筋一头拴在树杈上，一头让姐拉着，一跳就能跳到天黑，连吃饭都要妈喊好几遍。上次掉在最高树杈上的蝴蝶风筝也不知道还在不在，那是你用彩色皱纹纸一点点给我糊的，翅膀上还涂了亮晶晶的闪粉，风一吹就像真的蝴蝶在天上飞一样，当时我在院子里追着风筝跑，笑得嗓子都哑了。”

“回去后要是闷，我给你买条小狗作伴，就选那种毛茸茸的萨摩耶，雪白雪白的像刚滚过雪地的小团子，圆乎乎的脑袋上耷拉着两只软乎乎的耳朵，一跑起来尾巴就卷成朵蓬松的大棉花。”陈炎端起桌上的米酒轻轻抿了一口，温热的液体滑过喉咙，在胃里漾开一阵舒适的暖意，他目光落在陈宁雅兴奋得泛红的脸颊上，又转向身旁一本正经的陈宁雪——她正低头用纸巾仔细擦拭着桌面溅落的汤汁，长长的睫毛像两把精致的小扇子，在眼睑下投下浅浅的阴影，耳根却悄悄泛起一层淡淡的粉色，像被傍晚的晚霞轻轻染过一般，忍不住弯了弯嘴角，“到时候让它陪着你在院子里跑，你教它捡彩色的小球，阳光透过槐树叶的缝隙洒在你们身上，地上落满跳动的光斑，你跑它追，肯定特别有意思，院子里又能热热闹闹的了。”

“好啊好啊！我要给它起名叫‘雪球’！”陈宁雅立刻兴奋地扑到姐姐怀里，双手紧紧环住陈宁雪的胳膊晃了晃，发梢系着的小绒球随着动作轻轻跳动，发出细碎的“沙沙”声，“姐，等搬回去你也一起住吧，别总在外面租房子跑了。你忘了小时候咱们在老槐树下埋玻璃弹珠的事了？那时候你说埋下去的弹珠会吸收地气，等到来年春天就能生根发芽长出满树的弹珠来，我信了好久，每天放学都蹲在树根那儿小心翼翼地扒开土看看，手指弄得脏兮兮的也不在乎，结果每次都失望，还委屈地问你怎么还不长出来。去年秋天清理落叶的时候，我还在树根那儿意外找到一颗蓝玻璃弹珠呢，擦干净了放在铅笔盒里当宝贝，现在都还在，阳光一照就亮晶晶的，像装着一小块蓝天。晚上我给你留灯，就是床头那盏带蕾丝花边的小台灯，你以前说像童话里公主房间的星星灯，咱们还能像以前那样挤在一张床上说悄悄话，我给你讲数学课代表把‘π’念成‘派’，全班同学都笑喷的糗事，你给我讲上班遇到的有趣客户，比如那个买咖啡忘带钱，非要用刚买的一袋橘子抵账的大叔，想想都觉得有意思。”

“傻丫头，姐还得上班呢，公司在市中心，离老房子有点远，每天通勤得一个多小时，早高峰的公交挤得像沙丁鱼罐头，上次我穿着新买的白色衬衫挤上去，下车时后背都被蹭上了黑印子，领口也皱巴巴的，还掉了一只刚买的珍珠耳环，心疼了好几天。”陈宁雪放下纸巾，抬手宠溺地刮了下她的鼻尖，指尖触到妹妹温热的皮肤，带着孩子气的柔软，又忍不住揉了揉她蓬松的头发，语气里满是温柔，“不过等周末休息，我肯定回去住，到时候给你做你最爱吃的糖醋排骨——就按妈以前的做法，冰糖得用那种大块的老冰糖，敲碎了放在锅里慢慢熬，熬到融化变成琥珀色的糖色，冒泡的时候得紧盯着火候，稍微走神就容易糊成苦的；再放焯好水的排骨翻炒，每块都均匀裹上糖色才好看，加两勺料酒去腥味，一勺生抽提鲜，半勺老抽上色，然后倒上滚烫的热水没过排骨，丢两颗八角、一片香叶，小火慢炖上两个小时，炖得酥烂脱骨，连骨头缝里都浸着香味，你能抱着骨头啃半天，嘴角沾着酱汁都不管，还得我拿着湿巾帮你擦干净。对了，上次你说想要的那个带兔子图案的书桌，我已经让木工师傅在书房打了，桌面刻着兔子啃胡萝卜的图案，兔子的耳朵耷拉着特别可爱，抽屉拉手是小小的胡萝卜形状，还刷了你喜欢的奶白色漆，等搬回去你把文具盒、童话书、毛绒玩具摆上去，肯定像个精致的小童话屋。院子里的老槐树我也让人检查过了，枝干结实得很，夏天咱们还能像以前那样，在树下挂个吊床，你躺着看漫画书，我坐在旁边给你扇蒲扇，再切盘冰镇西瓜，风一吹满院都是槐花香，多惬意自在。”

“哇！姐你太好了！”陈宁雅眼睛更亮了，晃着姐姐的胳膊更起劲了，语气里满是期待，小脸蛋因为激动而红扑扑的，像熟透的苹果，“黑子哥不是说帮咱们搭了鸡舍吗？就搭在院子西南角，用结实的木板围起来，上面还盖了防雨的石棉瓦，下雨天也不怕漏雨。咱们养上几十只芦花鸡，每天天不亮就能听到‘喔喔喔’的鸡叫，像天然的闹钟，比手机铃声好听多了，还能让人早早起床。捡鸡蛋的时候还能摸出温热的鸡蛋，带着淡淡的鸡粪味，却觉得特别有生活气，晚上就能炒一盘香喷喷的番茄炒蛋，撒点葱花，颜色好看味道又香。等赚了钱，咱们再给妈买个按摩椅，那种能按摩全身的，还有加热功能，她腿不好，一到阴雨天就酸痛，坐上去按摩肯定舒服，冬天还能暖乎乎的。到时候你就不用那么辛苦挤公交上班了，风吹日晒的多难受，咱们一起守着家，早上喂鸡、打扫院子，中午在院子里晒太阳、织毛衣，晚上一起做饭、看电视剧，偶尔还能邀请凤凤姐她们来家里吃饭，多好啊，像小时候一样热热闹闹的。”

“你这丫头，算盘打得倒精，还学会帮着外人‘策反’姐姐了。”陈宁雪被妹妹晃得身子都跟着左右摇晃，实在没办法，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眼角都弯成了月牙，眼尾的小细纹里都带着笑意，故意挑眉打趣道，“上次是谁趴在我耳边，声音小得像蚊子哼，说‘陈炎哥太严肃啦，皱着眉的时候像教导主任训人，我都不敢跟他说话’，还偷偷跟我说‘他走路带风，气场太强，感觉靠近会被冻到，每次他来我都想躲进房间里’？这才多久啊，就‘黑子哥’喊得这么亲热，连帮他劝我都这么积极主动，是不是收了他什么好处？比如答应给你买一大袋零食，还是带你去公园玩旋转木马？”

“姐！你怎么老提这个！”陈宁雅羞得脸颊通红，像熟透的红苹果，连耳根和脖颈都泛着粉，像被夕阳彻底染透了一般，连忙用双手捂住发烫的脸，指缝间却偷偷瞟了眼陈炎，见他正靠在椅背上忍着笑看过来，眼神里满是温和与纵容，没有丝毫责怪，更是不好意思地把头埋进姐姐怀里，声音闷闷的却带着几分认真与委屈，“那不是以前嘛！我那时候不了解他！上次妈突然腿疼得站都站不起来，脸色苍白得吓人，额头上全是冷汗，我急得都快哭了，手足无措的，只能抱着妈一个劲地喊。是黑子哥刚好过来送之前答应给妈的膏药，看到这情况二话不说就蹲下来，小心翼翼地把妈背起来往医院跑。他那时候刚从工地回来，身上还沾着水泥灰和尘土，衣服肩膀处都有磨损的痕迹，却一点都不嫌弃妈身上的汗味，背着妈一步步艰难地爬了三楼的楼梯，每走一步都喘得厉害，气喘吁吁的额头上全是黄豆大的汗珠，顺着脸颊往下淌，滴在楼梯的台阶上。到了医院，挂号、排队、找医生、拿药都是他跑前跑后，忙得满头大汗，连喝口水的功夫都没有，还守在病床边陪了一下午，给妈削苹果、倒热水，帮妈盖被子，连医生都以为他是妈的亲儿子，还夸妈有个孝顺的儿子。我那时候就觉得，他虽然看着严肃，不爱说漂亮话，话也不多，但心却特别细，做的事比说的话更让人觉得温暖，比谁都靠谱，比谁都让人有安全感……”

饭局进行到一半，桌上的菜也吃了大半，陈炎放在桌角的手机突然“嗡嗡”地震动起来，屏幕亮起，蓝色的光在暖黄的灯光下显得格外明显，上面清晰显示着“白凤凤”的名字。他放下手中的筷子，用纸巾轻轻擦了擦嘴角，朝姐妹俩露出一个歉意的笑容，起身走到阳台接起电话，顺手推开了半扇窗户，晚风吹进来带着些许凉爽的气息，吹散了些许酒意，让头脑更清醒了些：“喂，什么事？”

“陈炎，网吧这边装修终于全部弄好了！墙面的乳胶漆也干透了，一点味道都没有，电脑都一台台仔细调试完毕，网络也通了，速度快得很！你什么时候过来看看？我们几个心里没底，想跟你把开业的细节再敲定一下，这样心里才踏实，不然总觉得少了点什么。”白凤凤的声音透过听筒传来，带着几分抑制不住的轻快和兴奋，显然对这个倾注了不少心血的新网吧充满了期待，语气里满是雀跃与激动。

陈炎转头看了眼客厅里正低头说着悄悄话的姐妹俩，陈宁雅还在兴奋地比划着给小狗做窝的样子，小手在空中画着圆圈，嘴里还念念有词，陈宁雪则温柔地听着，时不时点头回应，眼神里满是宠溺，他放低声音回道：“我这边马上就结束了，菜也吃得差不多了，大概半小时后到网吧，你们稍微等我一下，路上要是不堵车的话会更快，不用着急。”

“好，那我们等你。”白凤凤说完便挂了电话。

陈炎挂了电话回到客厅，拿起搭在椅背上的外套，指尖触到外套内侧口袋里叶静送的木质书签，细腻的木纹硌着指尖，还带着淡淡的檀香气息，那是叶静特意去城郊的寺庙求的平安签，亲手送给她保佑他平安顺遂的，想到这里心里泛起一阵暖意：“抱歉，网吧那边有点急事需要处理，装修完了要确认最后细节。等搬完家我开车过来接你们，顺便把‘雪球’也带来，让它提前熟悉熟悉院子里的环境，省得到时候认生害怕。对了，鸡舍旁边我让人搭了个小储物间，地面铺了防潮的木地板，墙面还刷了浅灰色的漆，看起来干净整洁，以后装饲料、工具都方便，不会受潮发霉。我还在老槐树下加了一套石桌石凳，石凳上刻了缠枝莲的花纹，摸起来光滑细腻，夏天你们可以在那儿乘凉、吃西瓜，下雨的时候还能坐在廊下听雨滴打在树叶上的声音，淅淅沥沥的像动听的音乐一样，特别舒服惬意。”

“是网吧的事吗？”陈宁雅从姐姐怀里抬起头，眼神里带着一丝明显的不舍，像只即将失去陪伴的小猫，小手紧紧攥着沙发巾的边角，把布料都攥出了几道深深的褶皱，小声问道，“那你……能早点回来吗？我还想跟你说说给‘雪球’做小窝的事，我想用奶奶留下的那块蓝底白花的碎花布给它缝个垫子，摸起来软软的，像云朵一样舒服，再用红丝线绣上它的名字‘雪球’，字要绣得圆圆的、胖胖的，就像姐小时候给我缝的那个小熊玩偶一样，小熊的肚子上还绣着我的名字‘宁雅’，我到现在都还抱着睡觉呢，每天晚上都能闻着布料的香味入睡。对了，我还攒了五十多块零花钱，想给‘雪球’买个磨牙棒，那种骨头形状的，颜色是奶白色的，省得它咬家具搞破坏，上次我同学家的小狗就把她家的沙发咬坏了一个洞，被她妈妈狠狠骂了一顿，还罚它不许吃饭呢，我可不想‘雪球’被骂，也不想家里的家具被弄坏。”

“嗯，开业前还有些收尾工作要确认，比如收银系统的调试，得确保扫码和现金支付都没问题，账目能清晰记录，还有应急照明的检查，万一停电了也能保证顾客和员工的安全。”陈炎走过去，轻轻摸了摸陈宁雅的头，指尖感受到她柔软的发丝，像一样蓬松柔软，触感极佳，“好好照顾阿姨，要是阿姨说腿酸，你就帮她揉揉膝盖，动作一定要轻一点，别太用力，不然会疼。我给阿姨买的那个热敷包记得每天晚上加热了敷上，温度调到中档就行，太高了容易烫伤皮肤，敷十五分钟刚好，能缓解不少酸痛。我处理完事情就尽快回来，不会太晚的，等搬回去咱们一起给‘雪球’做窝，你负责用红丝线绣名字，我负责给小窝刷上防水漆，就选浅蓝色的，和院子里的天空颜色一样，这样下雨天也不怕潮，‘雪球’睡在里面暖暖和和的，肯定舒服得不想出来。”

“路上慢点，注意安全。”陈宁雪站起身，走到门口帮他拉开门，晚风顺着门缝吹进来，拂动她额前的碎发，几缕发丝贴在脸颊上，带着些许凉意，她抬手将碎发别到耳后，露出光洁的额头，眼神里满是关切，像叮嘱远行的家人一般细致，“要是太晚了就别赶回来了，网吧那边要是忙不完，找个附近的宾馆歇一晚也行，安全第一最重要。记得给我们打个电话报平安，我们也好放心，不然晚上都睡不踏实。对了，你外套左边口袋里有我刚装的薄荷糖，柠檬味的，你以前说这个味提神不腻，晚上开车容易犯困，含一颗能清醒点，别嫌麻烦忘了吃。路上黑，尤其是过桥那段路，上个月那边路段在修，不知道路灯修好没，实在不行就开着远光灯，但会车的时候记得关掉，别晃到对面司机的眼睛，容易出危险。要是遇到什么事，随时给我打电话，我手机晚上不关机，二十四小时都能打通。安全最重要，哪怕晚几分钟到也没关系，我们不着急，你慢慢来。”

“放心吧，我到了网吧会第一时间给你们报平安的。”陈炎挥了挥手，转身离开了陈宁雪家。楼道里的声控灯随着他的脚步“啪嗒”一声亮起，昏黄的光线照亮了斑驳的台阶，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灰尘味和住户家里飘来的饭菜香，耳边还能隐约听到身后姐妹俩小声的叮嘱，“路上小心”“记得报平安”，这些细碎而温暖的话语像一股暖流，缓缓涌进心里，暖暖的，驱散了夜晚的凉意。

从小区出来后，陈炎在路边拦了辆出租车，报了网吧的地址便靠在柔软的座椅上小憩。车子平稳地穿梭在夜晚的街道上，窗外的霓虹灯飞速倒退，像一道道流动的彩色光带，映在车窗上忽明忽暗，营造出迷离的氛围。出租车司机放着轻柔舒缓的轻音乐，悠扬的旋律让人放松了不少，紧绷的神经也渐渐舒缓下来。大概二十多分钟后，出租车缓缓停在了网吧门口，陈炎付了钱下车，刚站稳就看到白凤凤和肖红在门口等候，两人都穿着休闲的白色t恤和蓝色牛仔裤，显得青春有活力，精神十足，身后还站着有些腼腆的杨铃，小姑娘手里攥着一个粉色的小书包，书包上挂着一个可爱的兔子挂件，随着微风轻轻晃动，看到陈炎下车连忙挺直了身子，显得有些紧张又有些期待，眼神里满是欢喜。

“陈大哥！”杨铃看到他走近，连忙怯生生地打招呼，声音像小蚊子哼唧，细若蚊蚋，小脸上带着些许紧张，手指还在无意识地抠着书包带，指甲都快把布料抠得起毛了，“我们……我们已经等你一会儿了，凤凤姐说你快到了，我们就出来等了，怕你找不到地方，虽然你肯定认识路，但我们还是想在这儿等你。”

“装修得怎么样了？”陈炎笑着拍了拍杨铃的肩膀，轻轻的力度缓解了她的紧张情绪，然后迈步走进网吧。目光扫过焕然一新的空间，墙面刷成了清爽的浅蓝色，像夏日里澄澈的天空，让人心情舒畅；电脑桌椅是统一的黑色款式，线条简洁大方，摆放得整整齐齐，桌椅间距宽敞合理，不会让人觉得拥挤压抑；天花板上安装了节能吊灯和排风扇，通风和照明都设计得十分合理，灯光柔和不刺眼，长时间使用电脑也不会觉得眼睛累；角落里还摆放了几盆翠绿的绿萝，藤蔓垂下来，随风轻轻摇曳，增添了几分生机与自然气息，整体给人一种明亮舒适又不失活力的感觉，比他预想的还要好上几分。

“都弄好了，你看还有什么需要调整的地方尽管说。”白凤凤拉着他边走边详细介绍，手指着整齐排列的电脑说道，“电脑配置都是按你说的高端配置来的，显卡用的是最新款的rtx4060，性能特别好，内存是16g的，运行大型游戏肯定没问题，绝对不会卡顿，玩起来特别流畅。网速也请电信公司的师傅过来专门测试过了，拉的是百兆光纤宽带，稳定得很，下载速度能达到每秒十几兆，打开网页、玩游戏都特别快，顾客肯定会满意的。”

肖红在一旁补充道：“开业活动也精心策划好了，充值优惠力度很大，充值五十送二十，充值一百送五十，充值两百送一百五，这样的优惠力度肯定能吸引更多顾客办卡充值。前五十名到店消费的顾客还送冰镇可乐或果汁，都是刚从冰箱里拿出来的，冰爽可口，夏天喝着凉快极了。就是人手方面，我们在附近的大学贴了招聘启事，找了五个放假的学生兼职，都是男生，力气大还能吃苦，做事也麻利，明天就能过来培训，到时候分工负责收银、引导顾客就座和设备维护，确保每个环节都有人管，不会出现混乱。”

陈炎点了点头，对她们的安排十分满意，脸上露出赞许的笑容，转头看向杨铃，语气温和地说：“杨铃呢，这段时间也跟着白凤凤和肖红忙前忙后吧？搬东西、打扫卫生肯定没少出力，看你小脸都瘦了一圈，下巴都尖了，肯定累坏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