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暗流（1/2）

破旧的丹炉发出极其细微、几不可闻的震动。在刘孟的“化学视觉”下，炉壁内那些涂抹的混合物，其分子结构在灵力共振场的引导下，开始发生微妙的变化！残存的药性微粒被精准地“捕捉”、“剥离”，并顺着炉壁的裂纹和灵力引导的“路径”，如同被无形的吸管抽取，缓缓渗出炉壁，与炉壁本身的金属微粒、以及刘孟持续注入的灵力奇异地混合在一起！

最终，在炉底最凹陷处，汇聚了浅浅一层粘稠的、泛着微弱金属光泽和土腥味的暗绿色液体！液体中，还悬浮着点点极其细微的、如同尘埃般的金属碎屑。

整个过程极其耗费心神和灵力，刘孟的脸色再次变得苍白，额头布满汗珠。但他眼中却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成功了！利用炉纹对能量的精微操控力，结合自身灵力为引，强行从废弃材料中“共振萃取”出残存的药性精华！这并非正统炼丹，更像是一种基于能量共鸣的“物理萃取”！

这浅浅一层暗绿色的粘稠液体，散发着刺鼻的气味，卖相极差。但刘孟的“化学视觉”清晰地告诉他，其中蕴含的、能刺激筋骨活性和强化的有效成分，虽然驳杂不纯，浓度却远超原始材料！而且，那些被共振剥离出的、极其细微的炉壁金属微粒（主要是铁和微量寒铜），似乎也在某种力场作用下，具备了更容易被身体吸收的形态，能辅助强化骨骼！

“就叫你…‘劣质淬体灵液’吧！”刘孟毫不犹豫，用手指蘸起那粘稠、刺鼻的液体，均匀地涂抹在自己双臂、双腿和前胸后背的皮肤上！

嗤……

一阵强烈的灼热感和刺痛感瞬间传来！皮肤如同被无数细小的火蚁啃噬！那混合了金属微粒的药液，霸道地渗透进皮肤，刺激着皮下的肌肉纤维和骨骼！

“嘶！”刘孟倒抽一口冷气，咬紧牙关，强忍着这钻心的痛楚。他立刻运转起炉纹中那淬炼肉身的法门！体内微薄的灵力引导着渗入体内的药力，按照特定的轨迹冲刷、刺激着筋骨血肉！

痛！深入骨髓的痛！仿佛每一寸肌肉都在被撕裂重组，每一块骨骼都在被铁锤敲打！汗水瞬间浸透了衣衫，混合着皮肤上渗出的暗绿色污渍和淡淡的血丝。他浑身颤抖，几乎要晕厥过去。

但他知道，这是蜕变必须付出的代价！废柴的根骨，唯有以最霸道的药力，配合这神秘炉纹的淬炼之法，才有希望打破！

时间在痛苦中缓慢流逝。不知过了多久，那灼热刺痛感开始如潮水般退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入骨髓的酸麻和…难以言喻的舒畅感！仿佛卸下了千斤重担，身体变得前所未有的轻盈和充满力量！

刘孟缓缓睁开眼，眼中精光一闪而逝。他低头看向自己的手臂，皮肤表面覆盖着一层薄薄的、散发着腥臭的黑色油泥——那是淬炼出的身体杂质！而皮肤之下，肌肉的轮廓似乎比之前清晰了一丝，骨骼也传来一种更加坚实的触感。

虽然只是极其微弱的提升，远谈不上脱胎换骨，但刘孟清晰地感觉到，这具身体根骨资质的“上限”，似乎被撬动了一丝缝隙！经脉对灵气的亲和力，也微弱地提升了一点！

“有效！真的有效！”巨大的喜悦涌上心头，瞬间冲淡了所有的疲惫和痛苦。这炉纹，简直就是为他量身定做的逆天改命之器！

他挣扎着起身，打来清水，清洗掉身上的污垢。看着木盆中浑浊发黑的污水，刘孟眼中充满了对未来的希望。只要坚持下去，利用这炉纹不断淬炼自身，吸收灵气，废柴之躯，未必不能踏上巅峰！

就在刘孟沉浸在初步成功的喜悦中，规划着如何利用杂役身份获取更多废弃材料进行“共振萃取”时——

“砰！砰！砰！”

石屋那并不结实的木门，被粗暴地拍响了，震得门框上的灰尘簌簌落下。一个粗鲁蛮横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里面的新来的！给老子滚出来！该去清理药渣了！磨磨蹭蹭找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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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峰，一处环境清幽、灵气氤氲的炼丹静室。**

孙长老（孙清源）盘膝坐在一个散发着温润光泽的紫玉蒲团上，双目微阖，似在神游。他身前，悬浮着那枚从刘孟处得来的三纹极品聚气丹，七彩霞光流转，道韵隐现。

林风垂手恭立在一旁，低声汇报着：

“…弟子已将他安置在杂役区丙字区最末的石屋。按长老吩咐，给了他杂役身份和腰牌，安排了清理丙字三号丹房外药渣的活计。他似乎并无异议，只是…一直抱着那个破旧丹炉，视若珍宝。”

孙清源缓缓睁开眼，目光落在霞光流转的丹药上，又仿佛穿透了静室的墙壁，看到了杂役区那个抱着破炉子的身影。

“抱着丹炉…”孙清源手指轻轻一弹，一道微不可察的神念悄然离体，无声无息地跨越空间，投向杂役区那个角落的石屋。这神念极其隐蔽，如同融入空气的尘埃，以刘孟目前的修为，绝无可能察觉。

神念如同无形的眼睛，“看”到了石屋内简陋的陈设，看到了桌上那个破旧的丹炉，也“看”到了刚刚清洗完毕、换上了干净杂役服饰的刘孟。

孙清源的眉头几不可察地皱了一下。

在他的神念感知中，刘孟的气息…有些古怪。依旧是炼气一层后期的微弱灵力波动，但似乎…凝练了一丝？更重要的是，他身体散发出的“气”，隐隐透着一股极其微弱、却异常坚韧的生机，以及一丝…刚刚经历淬炼后的“新锐”之感？虽然极其细微，但逃不过元婴修士的敏锐感知。

“淬体？他哪来的资源？”孙清源心中疑窦更深。他给刘孟的只有几块下品灵石和基本物资，绝不足以支撑淬体。而且，这淬炼的效果虽然微弱，但其法门似乎…有点门道？不像普通的外门淬体术。

“那丹炉…”孙清源的神念仔细扫过破旧丹炉。炉体凡铁寒铜，裂纹遍布，毫无灵气波动，内壁只有些模糊不清的古老刻痕，看不出任何特异之处。但刘孟对此炉的重视，以及此刻刘孟身上那丝微妙的改变，都让孙清源无法忽视此炉。

“继续留意。”孙清源收回神念，对林风淡淡吩咐，“不必干涉，只需观察。他做了什么，接触了什么人，尤其是…关于那个丹炉的举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