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扮泔水杂役,错调引守卫(1/2)
我抓起角落里的破扫帚塞进泔水车底,顺手把灰布袍的下摆撕了一块,胡乱缠在脸上。右肩那道伤还在渗血,布巾压上去黏糊糊的,但不能停。谢清歌扔给我的那块布巾已经裹在手臂上,血没再往下滴了。
推车的时候腿还是软的,但我得走稳。这辆泔水车是我在后厨摸到的,轮子缺了个角,推起来一颠一颠的,声音像赵铁柱以前那样。我低头哈腰,肩膀缩着,学他那种走路的样子。
青楼后门就在前面。天刚亮,门口站着两个守卫,其中一个手里握着长枪,是守卫巳。他平时不爱说话,但眼睛毒,专盯杂役。
我放慢脚步,车轮碾过石板发出咯噔声。守卫巳抬头看了我一眼,枪杆往地上一顿:“站住!今日不是你当值。”
我喉咙发干,低着头含糊说:“王头儿说人手紧……叫我顶班。”
话还没说完,门里传来箫声。
是《寒江月》,谢清歌每天早上都会吹。可这次不对劲,第二段突然拐了个调,像是《葬魂调》的开头,又不像。那曲子本不该出现在这时候。
守卫巳眉头皱起来:“谢公子,您这调……吹错了?”
箫声停了。
接着响起谢清歌的声音,冷得很:“不对?那就对了。”
最后一个字落下,箫音猛地拔高。那声音不像是从乐器里出来的,倒像是一把刀直接插进耳朵里。守卫巳双手抱头蹲了下去,嘴里发出闷哼。旁边另一个守卫也踉跄后退,撞到了墙上。
我没等他们反应过来,猛推泔水车往前冲。
车轮卡在门槛上顿了一下,我用力一撞,整个人跟着车进了门。身后传来怒吼,但我已经顾不上回头。眼角余光看见谢清歌站在廊下,玉箫还贴在唇边,脸色有点白。
她没看我,只轻轻抬手,指向地窖的方向。
我点头,转身就走。
泔水车太重,地窖口又窄,我只能侧着推。台阶湿滑,踩上去脚底打滑,车轮蹭着墙发出刺啦声。背后喊声越来越近,有人在叫“拦住他!”还有人喊“谢清歌有异动!上报辰堂!”
我不敢停。
终于到底了。地窖里堆着酒坛和米袋,空气闷得发霉。我把车靠墙放稳,喘了口气,这才发现手心全是汗。
头顶上传来脚步声,有人下来了。
我立刻躲到酒架后面,屏住呼吸。脚步很轻,节奏稳定,不是守卫那种横冲直撞的步子。
是她。
谢清歌走过来,鞋尖停在我藏身的位置前一步远。她没说话,只是把手伸进袖子,掏出一张叠得整整齐齐的纸条,放在最近的酒坛上。
“赵铁柱留的。”她说,“他说你会认得他的字。”
我伸手拿过纸条,指尖碰到坛子上的灰尘。打开一看,上面写着一行歪歪扭扭的字:
“炼器坊后门,午时换岗,空档三息。”
下面画了个箭头,指向西边。
我盯着那张纸,脑子里转得飞快。赵铁柱现在在哪?他怎么还能传消息出来?这纸条是多久前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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