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绝境抉择（1/2）

1965年的秋夜，干部家属院的楼道里一片寂静，只有偶尔传来的几声虫鸣。周大生和王淑芬刚从酒意与情潮中缓过神，正相拥着低声说着话，试图驱散那份突如其来的尴尬与悸动。

就在这时，“哐当”一声巨响，卧室门被猛地踹开，一道纤细的身影怒气冲冲地站在门口，正是王淑芬的女儿林雪。她刚从派出所加班回家，本想给母亲一个惊喜，却没想到推开门看到了如此不堪的一幕。

林雪穿着一身灰色的校服，扎着马尾辫，脸上还带着未脱的稚气，此刻却被眼前的景象气得浑身发抖，脸色惨白。她的目光死死地盯着床上衣衫不整的二人，牙齿咬得咯咯作响，泪水瞬间涌满了眼眶。

“妈！你怎么能这样！”林雪的声音带着哭腔，尖利而颤抖，“你对得起我爸吗？对得起他在大西北吃苦受累吗？我真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我恨你！”

王淑芬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魂飞魄散，原本的强势与镇定荡然无存，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嘴唇哆嗦着，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她慌乱地拉过被子遮住自己，眼神躲闪，充满了恐惧与无助，哪里还有半分街道办主任的威严。

周大生也被惊出了一身冷汗，酒意瞬间醒了大半。他没想到林雪会突然回来，更没想到会被当场撞破。看着林雪那双充满恨意的眼睛，他心里咯噔一下，知道事情麻烦了——在这个年代，乱搞男女关系可是重罪，轻则批斗游街，重则坐牢甚至可能被枪毙。

林雪的目光从母亲身上移开，恶狠狠地瞪着周大生，眼神里充满了鄙夷与愤怒：“你这个浑蛋！披着人皮的畜生！竟然敢勾引我妈，乱搞男女关系！我现在就去叫警察，把你抓起来批斗游街，让你坐牢，让你身败名裂！”

说完，林雪转身就往外走，脚步又快又急，显然是真的要去报警。

“不好！”周大生心里暗叫一声，酒醉人胆也大，此刻他已经没有退路了。如果让林雪叫来警察，事情闹大，他和王淑芬绝对没有好下场。轻则被批斗游街，重则可能被打成“坏分子”，要么吃花生米，要么被发配到大西北改造一辈子，永无出头之日。

“不能让她走！”周大生当机立断，一不做二不休，猛地从床上跳起来，几步就冲到了门口，一把抓住了林雪的胳膊。

林雪被他抓住，挣扎着想要挣脱，一边挣扎一边大喊：“你要干什么？放开我！救命啊！有人耍流氓！”

她的声音尖锐，在寂静的夜晚格外刺耳。周大生心里一急，用力将她往卧室里一推。林雪重心不稳，摔倒在床上。周大生紧随其后，扑了上去，用手紧紧捂住了她的嘴，不让她再发出声音。

“唔唔唔！”林雪被捂得说不出话，眼睛瞪得溜圆，充满了恐惧与愤怒，手脚不停地乱蹬乱抓，想要挣脱周大生的控制。

周大生死死地按住她，转头看向还愣在一旁、手足无措的王淑芬，急切地说道：“淑芬姐！快过来按住她的手！不能让她叫出声！事情一旦闹大，我们俩都得死！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把她变成自己人，让她守着这个秘密！”

王淑芬看着床上激烈挣扎的女儿，又看看周大生急切而决绝的眼神，心里充满了痛苦与挣扎。她知道周大生说的是实话，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没有退路了。如果女儿真的报警，这个家就彻底毁了，她和周大生也会万劫不复。

“小雪，妈对不起你……”王淑芬流着泪，咬了咬牙，最终还是走了过去，颤抖着双手按住了女儿的胳膊。

林雪感受到母亲的触碰，挣扎得更厉害了，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往下掉，眼神里充满了绝望与恨意，仿佛在说：“妈，你怎么能帮着外人害我！”

周大生看着林雪渐渐失去力气的挣扎，心里也有些不忍，但事已至此，只能一条路走到黑。他紧紧地抱着林雪，直到她筋疲力尽，不再挣扎，只是默默地流泪，眼神空洞而绝望。

接下来的事情，在酒精的余韵、恐惧与绝望的交织中，变得顺理成章又充满了无奈。卧室里的灯光依旧昏暗，却弥漫着一股令人窒息的压抑气息。

不知过了多久，天渐渐亮了，东方泛起了鱼肚白。

周大生率先醒来，看着身边蜷缩在床上、双目通红、脸上还挂着泪痕的林雪，心里五味杂陈。她的眼神空洞而麻木，带着深深的恨意和绝望，像一只受伤的小兽，让人看了心疼。

王淑芬也醒了过来，她看着女儿凄惨的模样，心里充满了愧疚与自责，眼泪不停地往下掉，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周大生轻轻拍了拍王淑芬的肩膀，低声说道：“淑芬姐，你先出去一下，我和小雪好好谈谈。”

王淑芬点了点头，起身下床，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深深地看了女儿一眼，带着无尽的愧疚，轻轻走出了卧室，关上了房门。

卧室里只剩下周大生和林雪两人，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

周大生在林雪身边坐下，看着她生无可恋的样子，轻声说道：“小雪，对不起。”

林雪没有说话，只是把头扭向一边，肩膀微微颤抖着。

周大生叹了口气，开始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原原本本地说了出来：“小雪，我和你妈真的不是有意的。那天我去分局报道，领了警服，想着你妈一直照顾我，就买了点东西去感谢她。我们一起吃饭，喝了点鹿血药酒，那酒有后劲，还带着点催情的功效，我们都喝多了，一时糊涂就做了错事。”

他顿了顿，语气真诚地说道：“我知道这件事是我不对，我不该做出这样的事情，伤害了你，也伤害了你妈。但事已至此，我们都很后悔。小雪，你想想，如果你真的报警，把事情闹大，结果会是什么样？”

“你和你妈会身败名裂，你爸在大西北知道了这件事，肯定会受不了。这个家就彻底毁了，家破人亡。你妈是街道办主任，一直受人尊敬，要是因为这件事被批斗，她这辈子就完了。而我，轻则坐牢，重则可能被枪毙，或者发配到大西北改造一辈子。”

周大生看着林雪的眼睛，眼神里充满了愧疚与恳求：“小雪，我们都知道错了。你真的想看到这样的结果吗？你想想你母亲平时的为人，她一直是个好领导、好母亲，只是一时糊涂犯了错。你就不能给我们一个机会，也给这个家一个机会吗？”

林雪的身体微微一震，眼泪又忍不住掉了下来。她心里充满了矛盾，一方面是被背叛的愤怒与恨意，另一方面，她也不想看到家破人亡的结局。母亲平时对她很好，父亲在大西北也不容易，她真的要毁了这个家吗？

周大生看着她的反应，知道她心里开始动摇了，继续说道：“小雪，我知道我对不起你，我也知道我这样做很自私。但我向你保证，我以后一定会好好对你，好好照顾你和你妈。如果你愿意，我以后就娶你，绝对不会破坏你父母的感情。我会用我的一生来弥补我的过错。”

他顿了顿，语气诚恳地说道：“小雪，我不逼你。你好好想想，如果你真的不能原谅我，真的要送我去坐牢，我也认了，就当是我罪有应得。我现在就回家，在家里等着你的决定。无论你做什么决定，我都接受。”

说完，周大生站起身，深深地看了林雪一眼，转身走出了卧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