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黑市换财（1/2）

六十年代的北京，午夜十二点的街道早已没了白日的喧嚣。月光像一层薄纱，笼罩着沉睡的城市，只有零星的路灯还在散发着昏黄的光，将街道切割成明暗交错的碎片。东跨院的房门“吱呀”一声轻响，周大生的身影悄然闪出。

他换上了一身深色旧衣，用一块洗得发白的粗布蒙住了下半张脸，只露出一双锐利的眼睛，在夜色中闪烁着警惕的光。左手拎着一个鼓鼓囊囊的大麻袋，袋子沉甸甸的，足有二百多斤重——里面装的是从重生系统空间洞府里取出的野猪肉，都是肥瘦相间的上好部位，用干净的油纸层层包裹着，既保鲜又能防止血水渗出。

“这黑市要是好找，也不会叫黑市了。”周大生心里嘀咕着，按照白天从邻居闲聊中听来的零碎信息，朝着城西北角的方向走去。据说那里有个隐蔽的黑市，是城里私下交易物资的聚集地，只有熟门熟路或者胆子大的人才敢去。

夜风吹过，带着几分凉意，周大生紧了紧身上的衣服，脚步轻快而稳健。五倍体质让他丝毫不觉得疲惫，二百多斤的麻袋在他手里轻若无物。他刻意避开了有路灯和巡逻队的路段，专挑僻静的胡同和小巷穿行，身影在夜色中一闪而过，像一只灵活的夜猫子。

走了大约半个多小时，前方出现一片低矮破旧的棚户区，房屋错落有致，黑暗中隐约能看到人影晃动，还夹杂着低低的交谈声。周大生眼神一凝，知道自己找对地方了——这里就是黑市的所在地。

他没有立刻进去，而是在附近的一棵大树后躲了一会儿，观察着周围的环境。棚户区入口处，站着两个身材高大、穿着黑衣的男子，双手背在身后，眼神警惕地扫视着每一个进出的人，看起来像是黑市的守卫。周围的黑暗中，似乎还有不少暗哨，气氛显得格外紧张。

“果然够隐蔽。”周大生心里想道，深吸一口气，拎着麻袋，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朝着入口走去。

“站住！”还没走到门口，就被其中一个黑衣守卫喝住了。那守卫上下打量着周大生，目光在他手里的大麻袋上停留了片刻，语气冰冷地问道：“买还是卖？”

“卖。”周大生的声音经过粗布过滤，变得有些沙哑，听不出原本的音色。

黑衣守卫点了点头，伸出手：“进门费，一毛钱。”

周大生早有准备，从口袋里掏出一毛钱递了过去。守卫接过钱，仔细看了看，确认是真币后，侧身让开了路，嘴里吐出两个字：“进去吧，规矩懂吗？不许喧哗，不许惹事，交易完赶紧走。”

“知道了。”周大生应了一声，拎着麻袋走进了棚户区。

一进黑市，眼前的景象顿时热闹起来。虽然是午夜，但这里灯火通明——不少人手里拿着煤油灯、手电筒，还有些人点起了篝火，照亮了一张张神情各异的脸。形色匆匆的人们穿梭在各个摊位之间，有的低声讨价还价，有的小心翼翼地查验货物，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混杂着汗水、烟火和各种物资的复杂气味。

摊位上的货物五花八门，有粮食、布匹、油盐酱醋，还有野味、药材、工业券，甚至还有一些黑市特有的稀罕物，比如进口的香烟、糖果，还有偷偷摸摸流通的金银首饰。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警惕和谨慎，说话声音压得很低，生怕被外人听到。

周大生找了个相对空旷的角落，放下麻袋，从口袋里掏出一块提前准备好的粗布，铺在地上。然后，他打开麻袋，小心翼翼地拿出几块野猪肉，摆放在粗布上。油纸一打开，浓郁的肉香味立刻散发出来，在空气中弥漫开来，像是无形的钩子，瞬间吸引了周围不少人的目光。

“这是……野猪肉？”旁边一个背着布包的中年男人眼睛一亮，凑了过来，压低声音问道，“兄弟，这肉怎么卖？”

周大生抬头看了他一眼，这男人穿着一身补丁摞补丁的衣服，脸上带着菜色，眼神里充满了渴望。他知道，在这个物资匮乏的年代，野猪肉这种稀罕物，绝对不愁卖，定两块一斤的价格不算夸张，既能赚得盆满钵满，又不会因为定价过高导致无人问津。

“不要票，两块钱一斤。”周大生的声音依旧沙哑，“要是有同等价值的各类票证，也可以换，粮票、油票、布票、工业券都行，按市价折算。”

“两块钱一斤？还不要票？”中年男人眼睛瞪得更大了，脸上露出惊喜的神色。要知道，在供销社里，猪肉不仅要票，价格还要一块二一斤，而且还经常断货。野猪肉比家猪更香更滋补，两块钱一斤还免票，价格也是合理。

“兄弟，你这肉是真的野猪肉吗？新鲜不新鲜？”中年男人还是有些不放心，伸手想去摸一下肉。

“放心，绝对是正宗的长白山野猪肉，今天刚猎的，新鲜得很。”周大生侧身避开他的手，语气肯定地说道，“你要是不信，可以闻闻，这香味做不了假。”

中年男人凑近闻了闻，浓郁的肉香味让他忍不住咽了咽口水，立刻说道：“好！我买五斤！给我挑块肥点的！”

“没问题。”周大生从麻袋里拿出一把小秤，这是他特意准备的，准确地称了五斤野猪肉，用油纸包好，递给中年男人。

中年男人连忙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崭新的“大黑十”（十元纸币），小心翼翼地递给周大生，压低声音说道：“兄弟，麻烦找零。”

周大生接过那张熟悉的十元纸币，手感厚实，图案清晰，正是这个年代面额最大的货币。他心里一动，没想到这年代黑市上还能见到“大黑十”流通，看来这中年男人手里确实有点积蓄。他从口袋里掏出五块钱零钱递了回去，说道：“收好。”

中年男人接过零钱和野猪肉，像宝贝一样抱在怀里，快步离开了。

有了第一个顾客，接下来的生意就好做多了。周围的人闻到肉香味，又看到有人成功交易，纷纷围了过来，争先恐后地询问价格。

“兄弟，给我来三斤！我用粮票换行不行？”一个穿着干部服的男人挤了进来，手里拿着一沓粮票。

“可以，一斤肉换四斤粮票，三斤就是十二斤粮票。”周大生说道。粮票在这个年代比钱还管用，他自然不会拒绝，而且折算下来，价值比直接收钱还划算。

“好！给我来五斤！我用布票换！”另一个妇女喊道。

“一斤肉换三尺布票，五斤十五尺，你看行吗？”

“行！赶紧给我称！”

“我要十斤！给钱！”一个膀大腰圆的汉子挤了进来，直接掏出两张“大黑十”，语气豪爽，“不用找零，多给我添点瘦肉！”

“没问题！”周大生麻利地称了十斤野猪肉，还特意多添了一小块，用油纸包好递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