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黑山暗市风云起，星陨门徒现端倪（1/2）

黑山城，坐落在北荒与中州交界的灰色地带，因其背靠蕴藏稀有矿脉的黑色山脉而得名。这里龙蛇混杂，律法淡薄，是佣兵、流亡者、黑市商人和各路情报贩子的天堂。高耸的、由黑色岩石垒砌的城墙斑驳而狰狞，仿佛一头蛰伏的巨兽，冷漠地注视着往来的人群。

一队风尘仆仆的商队，在黄昏时分随着人流缓缓驶入黑山城。商队规模不大，十几辆驮兽车装载着北荒特产的毛皮、矿石和一些粗加工的药草，护卫们个个神情彪悍，眼神警惕地扫视着周围。为首的，是一位面容普通、眼神却锐利如鹰隼的独眼大汉，正是伪装后的萧烈。队伍中，一位穿着朴素灰袍、看似账房老者的墨渊，则低调地混在人群中，唯有偶尔开合的眼眸中，闪过一丝属于炼器宗师的精光。

按照“夜枭”提供的线索，商队入驻了一家名为“石蜥蜴”的、看似破旧却足够隐蔽的旅店。安顿好后，萧烈与墨渊在房间内密谈。

“墨老，夜枭那边已经初步接触了卖家，对方很谨慎，同意明日午时，在暗市‘碎星斋’进行初步验货和洽谈。”萧烈低声道。

墨渊点了点头，手指无意识地在桌面上划动着玄奥的纹路：“碎星斋……这名字倒是有点意思。对方要求验看我们的‘筹码’了吗？”

“提出了，我按计划，出示了一片清心净莲的花瓣，对方隔着玉盒感应后，确认了其真实性，态度缓和了不少。”萧烈沉声道，“不过，据夜枭观察，盯上这批皮卷的，除了我们和星陨阁，至少还有两拨人马。一拨是‘血狼帮’的人，另一拨身份更神秘，行动诡秘，像是专业的杀手或盗贼组织。”

“血狼帮不足为虑，一群乌合之众。倒是那神秘的一拨，需要小心。”墨渊沉吟道，“星陨阁的人，出现了吗？”

“暂时没有明确发现，但夜枭感觉，暗市中似乎有若有若无的星辰之力波动，很隐晦，可能与星陨阁有关。”

“嗯，明日见机行事。”墨渊眼中闪过一丝期待，“只要皮卷是真，无论如何也要拿下！”

与此同时，黑山城另一处奢华的宅院内。

一名身穿点缀着星辰纹路白袍的年轻男子，正负手立于窗前，望着窗外黑山城混乱而充满活力的夜景。他面容俊朗，气质出尘，与周围的环境格格不入，正是星陨阁此次外派的弟子，洛风。

“师兄，已经确认，那批古阵图皮卷明日会在碎星斋出现。”一名同样穿着星陨阁服饰的弟子恭敬地禀报。

洛风微微颔首，声音清越：“可查明还有哪些势力插手？”

“北荒本地的血狼帮，似乎也听到了风声，想掺和一手。另外，还有一队今日刚进城的商队，看似普通，但护卫气息凝练，训练有素，不像是寻常商人。为首的是个独眼汉子，修为不弱。”

“商队？”洛风眉头微挑，“查清来历了吗？”

“尚未，他们很谨慎。不过，我们的人感应到，那商队中有一位老者，气息内敛深沉，似乎……精通阵法符文之道。”

洛风眼中闪过一丝讶异：“哦？看来对这古阵图感兴趣的人，比预想的要多。师尊传讯，言及此阵图可能与上古‘星界传送’之秘有关，甚至牵扯到一些禁忌的‘域外’记载，务必带回阁中研究。”

他顿了顿，指尖一缕纯净的星辰之力如同萤火般跳跃：“明日，见机行事。若那商队识趣便罢，若不然……我星陨阁看上的东西，还没有轻易让出的道理。”

次日午时，黑山暗市。

所谓的暗市，并非在什么隐秘的地下，反而是在城西一片开阔的、由无数帐篷和简易棚户构成的区域。这里人声鼎沸，各种见不得光的交易在光天化日之下进行，却又遵循着某种独特的、由实力和利益构成的潜规则。

碎星斋是暗市中一个不起眼的、专门收售各种古籍、残卷和不明用途古物的铺子。铺面狭小，光线昏暗，空气中弥漫着陈旧纸张和特殊药水的气味。

萧烈带着两名精锐护卫，陪同墨渊走进了碎星斋。店铺老板是个干瘦的小老头，眼皮耷拉着，仿佛没睡醒，但偶尔抬起的目光却锐利如刀。

“客人来了，里面请。”老板沙哑着嗓子，引着几人穿过一道暗门，进入了一间更加隐蔽的内室。

内室中，已经有一人等候。此人全身笼罩在宽大的黑色斗篷中，脸上戴着隔绝神识探查的面具，只露出一双毫无感情波动的眼睛。

“货呢？”萧烈开门见山。

黑袍人也不废话，从怀中取出一个用不知名兽皮包裹的狭长木盒，小心翼翼地打开。里面平铺着三张颜色暗黄、边缘破损严重的皮卷。皮卷材质特殊，触手冰凉坚韧，上面用某种暗红色的颜料绘制着极其复杂、蜿蜒扭曲的纹路，那些纹路仿佛并非静止，而是在缓缓流动、变幻，看久了竟让人有种头晕目眩、神魂都要被吸入其中的感觉。

墨渊的眼神瞬间凝固了！他上前一步，几乎是屏住了呼吸，仔细端详着那些纹路。他的手指微微颤抖，想要触摸，却又强行忍住。

“能量回路……自成体系……引动空间……还有这种扭曲、吞噬的特性……没错！与那虚空结晶的能量波动，至少有七成相似！而且更加古老、更加完整！”墨渊内心掀起惊涛骇浪，凭借着宗师级的眼光，他几乎可以断定，这些皮卷记载的，即便不是直接召唤虚空的阵法，也绝对是涉及高等空间运用，甚至可能与虚空势力使用的技术同源！

“如何？”黑袍人的声音透过面具，显得沉闷而冰冷。

“东西我们要了。”萧烈沉声道，将装有清心净莲的玉盒推了过去，“这是定金，确认货物无误后，剩余的一半立刻奉上。”

黑袍人检查了一下玉盒中的清心净莲，点了点头，正欲交易——

“且慢！”

一个清越的声音突然从内室入口处传来。只见洛风带着两名星陨阁弟子，不知何时已然出现在那里，显然是用了某种高明的潜行或短距离传送手段。

洛风的目光扫过桌上的皮卷，眼中闪过一丝炽热，随即看向萧烈和墨渊：“几位朋友，这古阵图对我星陨阁至关重要，不知可否割爱？我愿出双倍，不，三倍于清心净莲价值的宝物交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