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章 易容定计(1/2)
帐内烛火忽明忽暗,将四人的影子映在帐壁上,恍如鬼魅。
尹志平攥着那张写有“狼首金符”的皱纸,指腹反复摩挲着墨迹。
他此前也听过巴图、哈尔赤、帖木儿的名号,只当是蒙古崛起后涌现的草原勇士,靠骑射与蛮力在战场上搏出的名声,从没想过他们竟是靠“七轮渡厄术”速成的高手。
如今想来,这三人要么随蒙古大军西征,要么驻守在原金国、西辽的故土,虽未在此处,可仅余下的威胁已足够致命。
凌飞燕刚刚打探清楚,此次接受“渡厄术”的武士名叫阿勒坦赤,算算时日,只差最后一天便可完成突破。
无论从哪方面考量,他们都没有退路——若让阿勒坦赤成功,蒙古便再添一位霍都级别的高手。谁也说不清蒙古暗中已造了多少这样的“速成高手”,但既然撞上了,就绝不能放过。
这般人物一旦成型,可不是留在营中养着——他们要么潜入南宋腹地,暗杀朝中大臣与武林领袖;要么混进军队,趁乱搅扰军心。届时南宋本就吃紧的防线,怕是要被这些人从内部撕开缺口,后果不堪设想。
帐外风声渐急,尹志平攥紧拳头,眼中闪过决绝:“明日卯时,便是阿勒坦赤突破的关键时辰,我们必须在那之前动手,绝不能让他们得逞!”
“这等强行打通玄关的法子,成功率恐怕极高。”尹志平忽然开口,声音打破了帐内的沉寂。
赵志敬与殷乘风皆是一愣,唯有凌飞燕凝神细听,她虽不知尹志平为何如此笃定,却信他所言非虚。
尹志平指尖轻叩桌案,缓缓道:“我曾听闻一桩奇事,昔日有位少年,被关入一个密室之中。恰逢那少年走火入魔,真气外散,在那近乎封闭的环境里,外散的真气居然反哺自身,如活人推拿般,将他全身穴位逐一冲开,最终助他练成了失传的神功。”
他口中借鉴的例子,实则是张无忌借乾坤一气袋练成九阳神功,只是刻意隐去了姓名,将乾坤一气袋改成了封闭密室,也没提练成什么神功。
毕竟殷乘风这位光明左使就在身旁,若是露了明教后来的秘辛,难免引来不必要的追问——眼下局势凶险,绝不能节外生枝。
“竟有这等事?”殷乘风瞪大了眼睛,他闯荡江湖数十年,从未听过这般离奇的进阶之法。赵志敬也皱起眉头,全真教讲究循序渐进,这般“拔苗助长”的路子,在他看来简直是异想天开。
“那是万中无一的奇遇,可蒙古人此刻做的,却是有组织、有纪律的‘量产’。”尹志平语气凝重,“那少年是误打误撞,可这‘七轮渡厄术’,却是四十九位高手按部就班地配合。他们或许单个实力远不及你我,但四十九人联手,便是五绝亲临,也未必能轻易破局。”
这段时间尹志平接触过不少高深秘籍,深知武学创成都要经“创作-验证”的难关。可七轮渡厄术的难点从不在实施,而在凑齐四十九位实力相当的高手,还得让他们乖乖听话——这在江湖中难如登天。
可如今蒙古如日中天,权势足以压服各族高手,连吐蕃僧人都俯首听命,反倒让这最难的一步,成了最容易实现的事。
他抬眼看向三人,目光锐利如刀:“当务之急,不是逃,而是在此处搅局。我们未必能彻底阻止他们,但至少要拖延时日,断了他们继续造高手的念头——否则一旦让他们凑齐更多的‘霍都’,中原武林便真的完了。”
凌飞燕当即握紧腰间佩刀,刀刃映着烛火,闪过一丝寒芒:“尹大哥说怎么做,我便怎么做。”她话音刚落,殷乘风也拍案而起,腰间长剑发出轻吟:“我们明教虽然偏安于昆仑,却也容不得蒙古人这般算计中原!尹道长,你尽管吩咐!”
两人的目光同时落在赵志敬身上。赵志敬脸色一阵青一阵白,他刚从西夏地宫里惊险脱身,身上的伤还未痊愈,本想寻个僻静处调息,却没料到转眼又卷入这般凶险的局面。
他偷偷瞥了眼帐角榻上的两个和尚,又看了看尹志平坚定的神色、凌飞燕紧握的刀柄、殷乘风跃跃欲试的模样,终是咬了咬牙——他虽偶有私心,却也知晓此事关乎天下安危,若此刻退缩,日后有何颜面再见全真列祖列宗?
“罢了!”赵志敬猛地站起身,袍袖一甩,“此事我既已知晓,便没有袖手旁观的道理。尹师弟,你说计划吧!”
尹志平见三人皆已应允,心中稍定,俯身靠近桌案,压低声音道出计策:“我唤二位来,是想让你们易容成这两个吐蕃和尚。明日卯时,他们定会带着和尚去帮那蒙古高手行‘渡厄术’,届时你们混入其中,待内力输送到最关键的时刻,突然出手打乱阵型——只需让他们中断片刻,这七日的功夫便会功亏一篑。”
他顿了顿,目光转向凌飞燕,语气沉得像帐外的寒铁:“我与你则趁乱在暗中潜伏,目标不是阿勒坦赤,是那剩下的四十二位高手。”
“四十二人?”凌飞燕眼神一凛,瞬间明白了他的用意。
“正是。”尹志平指尖在桌案上轻点,“这四十二人是‘七轮渡厄术’的根基,今日能帮阿勒坦赤,明日就能帮别人。我们即便找不到所有人,也要设法寻到他们的名单——能杀一个是一个,能除一双是一双。”
他语气里满是决绝:“这些人明知蒙古要对中原不利,却仍为虎作伥,助纣为虐。留着他们,便是给中原武林留祸患。今夜若能除了他们,便是断了蒙古人批量造高手的左膀右臂,比杀十个阿勒坦赤都管用!”
凌飞燕重重点头,握刀的手更紧了几分——她早已不是那个只懂按律办案的捕头,对付这些害群之马,无需半分手软。
“易容成这两个和尚?”赵志敬愣在原地,下意识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发髻——他自入全真教那日起便恪守门规蓄发,头发于他而言,不仅是形貌,更是“身体发肤受之父母”的孝道,如今要剃成光头,心中满是别扭与抗拒。
“嗨,不就是剃个头发?”殷乘风却毫不在意,拍着他的肩膀哈哈大笑,“只要能搅了蒙古人的好事,便是剃成秃瓢又何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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