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8章 另一个穿越者(1/2)

“怎会与我无关?”金世隐向前一步,铁笼的栏杆在两人之间投下交错的阴影,他的声音压得更低,带着一种奇异的穿透力,“李仙子,你我皆是人中龙凤,你的坚韧,我的……这份容貌与见识,若能结合,生出的孩子定会是江湖百年难遇的奇才。这难道不是一桩美事?”

“美事?”李莫愁嗤笑一声,试图找回往日的冷冽,可指尖的颤抖却出卖了她,“用阴谋诡计强逼女子,也配称美事?”

“我若不用些手段,怎能请得动李仙子?”金世隐微微一笑,语气里竟有几分委屈,“你这般心高气傲,寻常的追求怎入得了你的眼?我不过是……用了些让你无法拒绝的方式。”

洪凌波在一旁连连点头:“是啊师傅,公子为了请您来,把您的习惯都摸得一清二楚。他对您的心思,比谁都真呢。”

“住口!”李莫愁喝止她,可心里却乱成了一团麻。换成别人这样盯着一个女子,不说是变态,也是一个跟踪狂,但换成金世隐,却会让李莫愁有一种被人无比重视的感觉。

她偷偷抬眼,正对上金世隐望过来的目光。那双眼睛里盛着满满的专注,仿佛世间万物都成了模糊的背景,唯有她是清晰的焦点。李莫愁只觉心跳漏了一拍,慌忙低下头,耳尖红得快要滴血。

“你看,”金世隐的声音里带着笑意,“连你自己都在动摇,不是吗?”

李莫愁咬紧牙关,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疼痛让她找回几分清明:“休要得意!我便是死,也不会如你所愿!”

这话虽狠,却没了先前的决绝。她能感觉到,自己心里那道坚守多年的堤坝,正在金世隐温柔的目光和直白的话语中,一点点松动。那些被她斥为“歪理”的言辞,像种子般落进心里,竟有了生根发芽的迹象。

为什么会这样?她明明该恨他的,恨他算计自己,恨他蛊惑洪凌波,恨他用那些伤风败俗的话扰乱自己的心。

可此刻,她满脑子想的,却是他说的“龙凤般的孩儿”,是他望着自己时那专注的眼神,甚至是他身上那股清冽的香气。

李莫愁猛地晃了晃头,像是要把这些荒唐的念头甩出去。她知道,再这样下去,自己定会像洪凌波一样,一步步落入他织好的网中。

“你也知道,我孤身一人,要撑起完颜氏这脉香火,容不得半分差池。”金世隐的声音沉了沉,带着一种近乎命令的笃定,目光在李莫愁身上缓缓流转,从她微蹙的眉峰到紧抿的唇,再到被铁笼栏杆衬得愈发纤细的腰肢,像匠人在审视一块璞玉,“凌波的排卵期还有六日,而你只有两天……”

他刻意顿了顿,语气里那股熟稔竟像是与她相处了十年八年,“我若想让这副皮囊里的好基因延续下去,自然要掐准日子,一击即中才不算辜负。”

“排卵期”三个字从他口中滚出来,坦荡得像是在说“今日天气晴好”,偏生李莫愁的脸颊“腾”地燃起两团火烧云,连耳根都烫得惊人。她活了近三十年,江湖上的污言秽语听得多了,那些隐晦的调笑、龌龊的打量,她向来一剑斩之,可从未有人敢这般堂而皇之地与她谈论女子最私密的事,还用“排卵期”这般诡异的词裹着,倒像是在说什么正经学问。

“你……”她猛地抬眼,指尖在袖中攥得死紧,冰魄银针的寒意顺着指缝渗出来,本想怒斥“无耻之徒”,可对上金世隐那双眼睛,话却卡在了喉咙里。

那双眸子太亮了,像淬了星光的深潭,三分悲悯似在叹她不懂世事,三分恳切似在盼她点头,还有四分藏得极深的欣赏,像在说“你值得最好的”。

这眼神太熟悉了,让她猛地想起年轻时初遇陆展元,那时他也是这般望着她,仿佛她是世间唯一的光,连桃花落在她发间,他都说是“锦上添花”。

“你若不愿听这些,也无妨。”金世隐像是看穿了她的窘迫,忽然向前一步,铁笼的栏杆在两人之间投下交错的阴影,他的声音压低了些,带着一丝不容置喙的强硬,“但我得把话说清楚——我没那么多时间跟你谈情说爱,更没功夫日日送花写词来证明心意。”

李莫愁的心猛地一揪,竟生出几分莫名的失落。

他的目光愈发深邃,像带着钩子,要把她的魂魄都勾进去,“女人向来是被男人征服的,或凭真心,或凭手段。我更倾向于前者,可你若执意不从……”他顿了顿,唇角勾起一抹冷峭的弧度,“我不介意用些手段。等到了日子,一样能让你怀上我的孩子。”

这话露骨得近乎亵渎,换作旁人,李莫愁早已银针出手,让对方尝尝肠穿肚烂的滋味。她心里也在尖叫:愤怒!你该愤怒!这是羞辱!是挑衅!可奇怪的是,那该有的怒火迟迟没上来,反倒有一股异样的热流从心底窜出来,顺着血脉蔓延到四肢百骸,让她指尖发颤,心跳如擂鼓。

她甚至不敢深究那热流里藏着什么——是恐惧?是羞愤?还是……一丝连她自己都唾弃的期待?

期待被他征服?

这个念头刚冒出来,李莫愁便惊出一身冷汗,慌忙别过头,盯着铁笼外的地面,声音却虚浮得像踩在棉花上:“你做梦!”

“是不是做梦,日子到了便知。”金世隐的声音里带了丝笑意,像是笃定她最终会点头,“李仙子,你是个聪明女人,该明白识时务者为俊杰。与其犟着受些苦头,不如……”

“住口!”她终于找回些力气打断他,可声音里的颤抖却藏不住,“我李莫愁就算死,也绝不会任你摆布!”

话虽如此,她却不敢再看他。方才那一瞬间,她竟真的在想:若是他用的“手段”,是像陆展元那般为她描眉、为她挡箭,而非此刻这般强硬……自己会不会,真的就从了?

这个念头让她浑身发冷,又莫名发烫。她第一次如此痛恨自己,痛恨这颗在他目光下竟会动摇的心。可那股隐秘的期待,却像藤蔓般悄悄缠上来,勒得她喘不过气,又带着一丝奇异的甜。

“你找错人了。”李莫愁的声音有些发紧,下意识地攥紧了袖中的冰魄银针,指尖冰凉的触感让她找回几分清明,“我心中只有陆郎,纵他负我,纵他身死,这份情也断不了。”

她说得决绝,尾音却微微发颤。这些年她嘴上骂着陆展元薄情,心里却总念着当年终南山的桃花,念着他为她描眉时的温柔。可不知为何,此刻在金世隐面前,陆展元的身影竟像水中月,瞧着清晰,伸手一触便散了。

“陆展元?”金世隐挑眉,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讥诮,“李仙子,你真以为那是深情?”他向前一步,烛火的光晕在他肩头流动,“你只是不甘心。不甘心自己捧出的真心被弃如敝履,不甘心那个为他洗手作羹汤的自己成了笑话。你心疼的,从来都是那个一往无前的自己。”

这话像一把钝刀,精准地剖开李莫愁层层包裹的痂壳,露出底下淌血的伤口。她踉跄着后退半步,撞在冰冷的铁笼上,发出“哐当”一声轻响。

是啊,她恨陆展元,可更恨那个被爱情冲昏头脑、连武功都荒废了的自己。恨那个在他墓前哭了三天三夜,被江湖人耻笑“赤练仙子也有软肋”的自己。

“世人都道你冷酷,可若真无情,怎会恨一个早已死去的人十数年?”金世隐步步紧逼,声音放得更柔,像情人间的低语,“你用毒针和杀名做铠甲,不过是怕再被人伤了心。”

李莫愁的呼吸乱了。她从未想过,自己这层坚硬的壳,竟被这只认识不过数日的男人轻易看穿。他的话像温水,一点点浸透她冰封的心,让那些深埋的委屈与渴望,竟有了破土而出的迹象。

“说白了,男女之情,终究绕不开繁衍二字。”金世隐的声音陡然转冷,褪去了温情,多了几分残酷的直白,“所谓的‘深情’,不过是为了让彼此心甘情愿结合的幌子。我呢就不玩那套虚伪做作——我能给你提供情绪价值,能让你看清自己的渴望……”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