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时空的交错(1/2)

《希望之路:穿越古代的挑战》

第一章:时空的交错

七月的午后,热浪像一张密不透风的网,罩在云栖公园的每一个角落。叶秋踩着共享单车拐进公园入口时,刹车皮摩擦钢圈的锐响里都带着焦糊味。车筐里的冰镇可乐晃出细密的水珠,顺着塑料筐壁往下淌,在他洗白的牛仔裤膝盖处洇出深色的痕迹。

“叶大学霸,你再慢半拍,冰棍都化出糖水河了。”赵磊蹲在银杏树下,手里举着三根正在滴水的绿豆冰棍,另一只手飞快地刷着手机,屏幕上是校园论坛的热帖——《揭秘云栖公园怪谈集会,主办方称有“时空碎片”展出》。

林薇坐在旁边的长椅上,帆布包敞着口,露出里面的素描本和半截铅笔。她正对着不远处那顶缀满铜铃的黑色帐篷出神,帐篷帘布上绣着扭曲的银色纹路,风一吹就发出细碎的叮当声,像某种古老的暗号。“你们不觉得奇怪吗?”她笔尖在纸上顿了顿,留下一个墨点,“这集会三天前才突然出现在论坛,既没主办方信息,也没报名渠道,倒像是……谁在等特定的人。”

叶秋接过冰棍,包装纸刚撕开一道缝,冰凉的甜气就裹着水汽扑在脸上。他咬了一口,绿豆沙的颗粒感混着冰碴滑进喉咙,才压下一路骑车带来的燥意。“管它呢,”他瞥了眼那顶帐篷,“上周编程大赛奖金刚到账,就当来给智商税买单了。”

三人说着往集会深处走。沿途的摊位比想象中更诡异:穿对襟褂子的老头守着一堆布满铜锈的齿轮,说那是“前朝计时的骨头”;扎羊角辫的姑娘卖用蛛丝编的网,声称能“网住溜走的时辰”;最扎眼的是个摆着玻璃罐的摊子,罐子里泡着半透明的胶状物体,标签上写着“晨露凝固的影子”。

“这要是放在淘宝,绝对算虚假宣传顶流。”赵磊戳了戳一个罐子里的胶状物,摊主立刻按住他的手,那双手枯瘦得像老树枝,指甲缝里嵌着黑泥。“莫碰,”摊主声音嘶哑,“影子认生,沾了活人气,就再也凝不起来了。”

林薇突然拉了拉叶秋的胳膊,手指指向集会中心的空地。那里围着几十号人,攒动的人头缝隙里,能看到地面上嵌着块青灰色的石板,石板边缘刻着一圈看不懂的符号,正隐隐泛着青蓝色的光,像水洼里映着的夜空。

“去看看?”林薇眼里闪着好奇的光。

叶秋刚点头,就被一股突如其来的推力搡得往前踉跄了两步。人群不知怎的骚动起来,有人喊“要开始了”,有人骂“别挤”,混乱中,他感觉自己的手被什么东西烫了一下,低头才发现指尖蹭到了石板边缘——那光看着清冷,摸起来却像烧红的烙铁。

“叶秋!”林薇的声音被嘈杂声劈成碎片。

他想回头,脖颈却像被无形的线拽住,只能眼睁睁看着石板上的符号越来越亮。青蓝色的光顺着纹路游走,像活过来的蛇,转眼间就织成一张光网,把整个空地罩在里面。人群的惊叫声突然变调,像被按了慢放键,拖得又长又飘。

赵磊的脸在他眼前放大,嘴唇动着像是在喊“跑”,但声音始终没传过来。叶秋想抓住他的胳膊,手却穿过了一片温热的光雾。林薇的素描本从手里滑落,纸页散开,被光网一卷,瞬间化成了漫天飞灰。

然后是失重感。像坐过山车时突然被抛向高空,又像踩空了楼梯,五脏六腑都错了位。他感觉自己在旋转,耳边是无数重叠的声音——铜铃的叮当、齿轮的咔嗒、人的哭喊,还有一种低沉的嗡鸣,像是大地在磨牙。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是一瞬,也许是一世纪。

刺骨的寒意猛地钻进衣领,把叶秋从混沌中拽了出来。他呛咳着睁开眼,首先闻到的是泥土混着腐烂草叶的腥气,嘴里发苦,像是吞了口铁锈。

天是灰的,云压得很低,像浸了水的棉絮,沉甸甸地坠在头顶。周围是密得不见天日的树林,树干粗得要两人合抱,树皮上布满深褐色的裂纹,缠着湿漉漉的藤蔓。

“赵磊?林薇?”他撑着地面坐起来,手掌陷进松软的腐殖土,冰凉的潮气顺着指缝往上爬。帆布包还斜挎在肩上,他连忙摸了摸,电脑还在,充电宝的棱角硌着腰侧,只是那瓶可乐已经没了踪影,只剩下空塑料瓶在包里晃荡。

裤腿被什么东西勾住了,他低头一看,是株开着紫色小花的野草,花瓣边缘沾着晶莹的露水。这草他在植物图鉴上见过,叫“紫菀”,可眼前这株,花瓣却有寻常紫菀的两倍大,根茎上还长着细密的白色绒毛,像某种变异品种。

一阵风吹过,树叶哗哗作响,夹杂着几声奇怪的兽吼,不像是动物园里听过的任何一种动物。叶秋的心沉了下去——这绝对不是云栖公园,甚至不是他熟悉的任何一片森林。

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手指在裤兜里摸到个硬邦邦的东西,掏出来一看,是那根没吃完的绿豆冰棍。不知什么时候冻成了冰坨,包装袋上凝着白霜,在这阴冷的林子里,倒像是个嘲讽的笑话。

突然,远处传来树枝断裂的脆响。

叶秋立刻屏住呼吸,猫着腰躲到一棵古树后面。透过树干的缝隙,他看到一个黑影从灌木丛里钻了出来——那是个穿着粗麻布短打的男人,头发乱糟糟地缠在一起,手里握着柄锈迹斑斑的铁叉,叉尖上挂着只羽毛斑斓的鸟,血正顺着叉齿往下滴。

男人警惕地环顾四周,喉咙里发出类似野兽的低吼,眼神扫过叶秋藏身的方向时,带着毫不掩饰的凶光。

叶秋的后背瞬间沁出冷汗。他看清了男人的耳朵——尖而长,耳尖还生着几缕灰毛,像某种传说中的精怪。

更让他毛骨悚然的是男人的脚踝,那里缠着块破布,布底下露出的皮肤泛着青黑色,像是生了某种恶疮。

男人没发现他,扛着铁叉往密林深处走去,脚步沉重,每一步都在地上留下带血的脚印。

叶秋瘫靠在树干上,心脏狂跳得像要撞碎肋骨。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指尖还残留着石板的灼热感。

时空碎片……那个摊主的话突然钻进脑海。

他不是在做梦,也不是幻觉。那道青蓝色的光网,真的把他们带到了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

一个……连人都长得不一样的地方。

帆布包里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是条推送消息。叶秋几乎是扑过去掏出来的,屏幕亮起的瞬间,他却愣住了——信号格是空的,时间显示在下午三点十七分,但日期后面跟着的年份,赫然是“大雍历三百七十四年”。

手机在手里变得滚烫,像块烙铁。他猛地抬头望向密林深处,那里不知藏着多少未知的危险。

赵磊和林薇在哪里?他们也来了吗?

风吹过树梢,发出呜咽般的声响,像是在回答他的问题。叶秋握紧手机,指甲深深嵌进塑料壳里。无论这里是什么地方,他都必须找到同伴,找到回去的路。

他咬了口冻成冰坨的绿豆冰棍,冰凉的甜意刺得牙床生疼,却让他混沌的脑子清醒了几分。把冰坨塞进裤兜,他抓起地上的一根粗树枝当武器,深吸一口气,朝着刚才那个男人离开的反方向,一步一步走进了更深的黑暗里。

脚下的落叶发出窸窣的声响,像是无数双眼睛在黑暗中注视着他。

叶秋走得极慢,每一步都踩在落叶堆积最厚的地方,试图减轻声响。粗树枝被他攥得发潮,掌心的汗混着树皮的碎屑,黏腻得让人难受。他不敢回头,却能清晰地感觉到,那道仿佛来自黑暗深处的注视,始终如影随形。

不知走了多久,林间的光线渐渐亮了些。前方出现一片稀疏的林地,透过枝叶的缝隙,能看到远处有炊烟升起,笔直地钻进灰沉沉的云层里。

炊烟意味着人烟。叶秋的心跳漏了一拍,既兴奋又紧张。他放缓脚步,借着一棵老松树的掩护,仔细观察着炊烟升起的方向——那是片低矮的建筑群,土黄色的屋顶铺着茅草,院墙是用黄泥夯成的,看起来简陋又破败,像一群蜷缩在地上的土拨鼠。

村子外围种着几棵歪脖子柳树,柳条垂在浑浊的水沟里,水面上漂着些烂菜叶和不知名的虫子尸体。村口的木栅栏东倒西歪,几根朽坏的木柱斜插在地里,像是被啃过的骨头。

没有狗吠,没有人声,甚至连鸡鸭的叫声都没有。整个村子安静得诡异,只有风吹过柳树叶的沙沙声,还有远处隐约传来的、像是病人呻吟的声音。

叶秋皱起眉。这地方给他的感觉,比刚才那片死寂的森林还要压抑。他犹豫了片刻,还是决定靠近看看——无论这里是什么地方,至少能找到些关于这个世界的线索。

他绕到村子侧面,那里的栅栏有个缺口,大概是被雨水冲垮的。缺口处的泥地上有几道深深的车辙,辙印里积着水,水面漂浮着细小的黑色虫子,正密密麻麻地扭动着。

叶秋踮起脚,从缺口钻了进去。村子里的路是土路,被车轮碾出一道道沟壑,此刻被雨水泡得泥泞不堪,踩上去能陷到脚踝。路两旁的房子大多关着门,窗纸破了好几个洞,黑洞洞的像空洞的眼窝。

他走到一间看起来稍微完好些的房子前,门虚掩着,门缝里透出点微光。他屏住呼吸,轻轻推开门——门轴发出“吱呀”的惨叫,在寂静的村子里格外刺耳。

屋里光线昏暗,一股浓重的霉味混合着草药味扑面而来。靠墙的土炕上躺着个老婆婆,盖着床打满补丁的破棉被,脸色蜡黄得像张旧纸,呼吸微弱得几乎看不见胸口起伏。炕边的矮凳上,放着个豁口的陶碗,碗底残留着些黑褐色的药渣。

“有人吗?”叶秋试探着喊了一声,声音在空荡荡的屋里回荡。

老婆婆没反应,像是睡着了,又像是……已经没了气息。

叶秋心里一沉,正想上前看看,身后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他猛地回头,只见一个穿着粗布衣的小姑娘正举着根木棍,满脸警惕地看着他,眼睛瞪得圆圆的,像只受惊的小鹿。

小姑娘看起来只有十来岁,头发枯黄,脸上沾着泥污,手里的木棍还在微微发抖。“你是谁?”她的声音又细又哑,带着哭腔,“你是……当兵的吗?”

“我不是。”叶秋连忙摆手,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温和,“我是路过的,迷路了,想问问这里是什么地方。”

小姑娘盯着他看了半天,目光从他的牛仔裤扫到帆布鞋,又落到他手里的粗树枝上,眼神里的警惕丝毫未减。“这里是……石洼村。”她顿了顿,又补充道,“你不是村里人,也不是附近的。”

“我从很远的地方来。”叶秋说,这倒是句实话。他指了指炕上的老婆婆,“她是您的亲人吗?看起来不太舒服。”

提到老婆婆,小姑娘的眼圈瞬间红了:“是我奶奶,她病了好几天了,没药,也没吃的……”她的声音哽咽起来,“村里好多人都病倒了,昨天……昨天李大叔就没挺过去。”

叶秋的心像被什么东西揪了一下。他看着小姑娘单薄的身影,再看看炕上奄奄一息的老婆婆,突然明白了村子为什么这么安静——不是没人,是太多人病倒了,甚至……死了。

“你们这里经常有人生病吗?”他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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