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旧物新生20(1/2)
第二卷:星轨重连
第一章:旧物新生
芒种的雨丝像无数根银线,斜斜地织在“念想驿站”的花田上。“先锋”的花盘已经彻底低垂,饱满的籽实把花秆压得弯了腰,却依旧倔强地保持着朝向黑石山的姿态。丫蛋戴着草帽,蹲在花田边,手里拿着个小镊子,小心翼翼地采摘着成熟的籽实,每颗种子都被她仔细地放进印着“军”字的布袋里,动作轻柔得像在收集星星。
“丫头,歇会儿,喝口‘双花饮’。”赵磊提着个粗瓷壶走过来,壶身上的星轨图案被雨水打湿,显得愈发清晰。他把壶放在田埂上,给自己和丫蛋各倒了一碗,青蓝色的“忆念菊”在热水里舒展,与金黄的向日葵花瓣纠缠在一起,像幅流动的画。
丫蛋接过碗,抿了一口,指着花秆上残留的红纹:“赵大哥,你看这纹路,像不像咱们在观星台看到的信号旗?”赵磊凑近一看,果然,花秆上的红纹被雨水冲刷后,形成的图案竟与史料记载中黑石山守军使用的信号旗纹路分毫不差,最顶端的一道斜纹,像极了“平安”的信号。
“是王大哥在报平安呢,”赵磊笑着说,往花田深处望了一眼,“你看那片刚开花的,花盘上的‘和’字多亮,许是他在说‘国泰民安’。”
林薇披着蓑衣,抱着画具来写生。她的画板上,正画着雨雾中的花田:雨水在花瓣上凝成水珠,水珠滚落时,在花盘的字纹里汇成小小的溪流,溪流顺着花秆流淌,在田埂上拼出断断续续的星轨,最终指向老槐树的方向。“这叫《雨润念想》,”她笔尖轻顿,“雨水能让种子更饱满,就像岁月能让念想更醇厚。”
画板的角落,她画了只蜗牛,正背着个小小的星石碎片,缓慢地爬向“先锋”的花盘。“它也想沾点念想的光,”林薇笑着说,“连小生命都知道,这些花里藏着力量。”
叶秋从图书馆借来的《信号史考》里,记载着黑石山地区的古老信号系统:“以星轨为基,以花旗为号,明为观星,暗为传讯,谓‘一花一旗,一轨一令’。”书中附的信号旗图谱,与花秆上的红纹、观星台的石槽纹路完全吻合,图旁还有行小字:“守台者常植向日葵,以花盘转向为‘活旗’,示‘方位不变,初心不改’。”
“原来王大哥种向日葵,不只是念想,还是在延续信号系统,”丫蛋翻着书,眼睛瞪得圆圆的,“他是在告诉后来人,这里有人守着!”
赵磊突然想起王大哥当年在窑厂,总爱在傍晚时看向黑石山的方向,嘴里念叨着“该换岗了”。“他那时候就在‘执勤’啊,”他感慨道,“用自己的方式,守护着这片土地的安宁。”
夏至那天,花田的籽实基本采摘完毕。丫蛋和赵磊把种子分门别类:带“军”字的寄往哨所,带“家”字的寄往福利院,带“和”字的寄往学校,带“安”字的则留给驿站明年播种。每个布袋里,都垫着片“忆念菊”的花瓣,丫蛋说:“让王大哥的念想,带着花香去远方。”
有个在邮局工作的大姐来帮忙打包,看到布袋上的星轨图案,突然说:“这图案跟我爷爷的军功章背面一样!”她回家取来军功章,果然,章背的星轨与布袋上的刻痕分毫不差,章盒里还压着张老照片,照片上的士兵正蹲在向日葵花田前,背上隐约可见绷带的痕迹。
“是王大哥!”丫蛋指着照片,声音发颤,“你看他手里的种子袋,和咱们的‘承前袋’多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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