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舞越星界（2/2）

舞场的墙壁上，挂着林薇学生们绘制的《舞越星界》壁画。画中，不同星球的舞者在星空中交织：地球的秧歌红绸与比邻星的光带缠绕，开普勒的红土舞步与蓝晶星的液态弧线重叠，所有身影最终化作根脉网的线条，在星河中织成“舞”字。壁画用感光颜料绘制，舞场的灯光变化时，画中的舞步会随之“动”起来，像一幅活的舞蹈史。

“你看这红绸的弧度，”一位画师指着壁画，“和开普勒红土的波纹弧度完全一致，就像地球的舞蹈天生认识这里的土。”她用红土颜料补画着新的舞步，那是孩子们刚创造的“星叶旋转”——小星叶将爷爷王小星教的窑厂转圈动作，与光叶的晶体旋转结合，裙摆扫过地面时，红土会泛起星纹状的涟漪。

大暑那天，“第一届星界舞蹈节”开幕。开幕式上，《根脉之舞》作为压轴表演登场。当舞者们跺击地面，红土的波纹与地球、比邻星b的同步舞场波纹形成共振，根脉网的监测数据显示，这一刻，三颗星球的地壳振动频率完全一致，像在同频呼吸。台下的观众沸腾了，来自各星球的代表纷纷走上舞场，用自己的舞步加入表演：蓝晶星的触须划出液态弧线，地球的老人们挥起秧歌红绸，异星的ai舞者组成晶体方阵……不同的动作在星界舞场相遇，竟生出一种奇妙的和谐，像宇宙在跳一支盛大的集体舞。

小星叶看着这一幕，突然想起太爷爷王小星说的话：“舞蹈是不用翻译的语言，脚步能走到的地方，心就能到。”她拉起王承宇的手，加入旋转的队伍，裙摆的星轨与他靴底的晶体光交相辉映，在红土上留下金色的轨迹。舞场中央的感应红土，此刻已变成一片流动的光海，每个舞者的脚印都在光海里绽放出花朵，地球的牡丹、比邻星的星语花、开普勒的红土菊……所有花朵最终连成一片，像星河在地面盛开。

舞蹈节的最后，所有人手拉手围成最大的圆圈，跟着“星源唱机”播放的《星源之歌》跺脚。红土的振动通过根脉网传遍所有星球，黑石山的窑洞前，守山老人的影像跟着节奏点头；比邻星的晶体塔，光带随跺脚闪烁；蓝晶星的甲烷湖，波纹与节奏同步起伏。叶星语的舞步记录仪显示，此刻的集体舞已经包含了28种文明的动作，却踩着同一个节拍，像无数条小溪汇入大海。

夜幕降临时，舞场的感应红土还残留着舞步的余温。小星叶捡起一片被舞步震落的星际树叶，叶片上的露珠映着舞场的灯光，像藏着整个星界的舞蹈。她知道，这些舞步不会消失，它们会像根脉网的线路一样，刻在红土里，记在晶体上，融进每个舞者的血液里，让以后的人都能说：曾经有群人，用脚步跨过了星界，让整个宇宙都跟着他们的节奏，轻轻跳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