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光柱消散·血嫁阴婚的终章留白（2/2）

“很多人在喊我名字。”她顿了顿，“还有钟声，很远。”

岑晚问：“你还记得自己是谁吗？”

“记得。”她说，“我是周婉婉。十九岁，大学生。喜欢喝奶茶，讨厌蜘蛛。”

她说完，自己笑了下。

笑得很小，但真实。

谢停渊抬手摸了摸她肩膀：“没事了。”

“真的吗？”她问。

没人回答。

外面雾气又动了一下。这次更近。一道影子掠过岩壁，像人弓着背跑过去。速度快，却没留下脚印。

岑晚盯着那片墙，慢慢把手搭上谢停渊的手臂。

他知道她在警惕。

他也一样。

但他没动。背上的女孩需要稳定的心跳，身边的人需要一个不动的依靠。

他闭上眼，又睁开。

光更亮了。裂缝扩大了一点，能看见外面的树梢。风吹树叶晃，影子打在废墟上，像谁在写字。

周婉婉又说：“我想吃东西。”

“等出去。”岑晚说。

“我不想等。”她声音弱，“我现在就想吃。”

谢停渊从背包夹层摸出一块压缩饼干。压扁了，沾了灰。他用袖子擦了擦，递过去。

她接过来，咬了一口。嚼得很慢。

“难吃。”她说。

“嗯。”他应。

“但我还得吃。”

“对。”

她吃完半块，手垂下来。眼睛闭上，但呼吸平稳。

岑晚看着她睡着，才开口：“你背包里还有多少？”

“两块饼干，一瓶水，半管喷雾。”他答。

“够撑两天。”

“够。”

他们都不急。动不了就等，说不出话就沉默。只要还能听见对方呼吸，只要光还在进来，就够了。

岑晚忽然觉得嘴里发苦。她摸了摸舌底，习惯性想找薄荷糖。但她没带新的。

谢停渊察觉她动作，从嘴里取出一颗已经化了一半的糖渣。蓝色包装纸还在，他剥开，塞进她嘴里。

“最后一颗。”他说。

她含住，凉意散开。

“你还留着这个习惯。”她笑。

“你也是。”

她靠回他肩上，手没松开。

远处雾中再传来一声哭。比刚才短，像是回应。

他们没抬头。

光落在三人身上，映出长长的影子。影子连在一起，分不开。

周婉婉的手垂在地上，指尖微微颤动。

谢停渊低头看她。

女孩嘴唇动了动，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

“谢哥……我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