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棺钉渗血·符纸背后的师徒旧怨(1/2)

谢停渊耳朵里还响着那道声音,像是从地底爬出来的低语。他没动,手指死死扣住坑边一块碎石。岑晚站在他旁边,呼吸很轻,但能感觉到她在等他开口。

他抬起手,抹了把脸。冷汗混着雾气贴在皮肤上,黏得很。护身符还在发烫,隔着衣服烧着胸口。他没去碰,只是盯着深坑边缘那半截桃木桩。

刚才的声音不是幻觉。

“第九十九个……差一个……”

话没说完就断了。就像被人掐住了喉咙。

他蹲下身,指节敲了敲地面。土是软的,底下有空响。逆命直觉又刺了一下,这次是从后脑往太阳穴钻,像一根针在戳。

他伸手挖。

泥土湿滑,指甲缝里很快塞满了黑泥。挖到第三下,指尖碰到硬物。不是石头,是木头,表面粗糙,带着裂纹。

他用力一拔。

半截桃木钉被拽了出来。

钉子只有小臂长,断裂处参差不齐,像是被人硬生生掰断的。靠近顶端的位置刻着四个字:“戊子年·陆”。

字迹歪斜,笔画末端带钩,像是写字的人用了很大的力气,又像是在挣扎。

他刚想仔细看,钉身突然渗出暗红液体。一滴,两滴,顺着刻痕往下流。气味冲鼻,腥中带腐,闻一下喉咙就发干。

他立刻把钉子塞进防水袋,拉紧封口。

就在袋子合上的瞬间,脑子里炸开一行血字:【师徒反目,桃木化煞】。

字是黑红的,浮在他意识里,像刻上去的。

他闭了下眼。再睁开来时,已经把袋子塞进内袋,贴着胸口放好。

“你看到了?”岑晚问。

他点头。“系统给的提示。”

她皱眉。“‘师徒反目’?谁和谁?”

他没回答。脑子里闪过一个画面——父亲留下的那只旧木盒,里面有一块断掉的桃符,背面用炭笔写着“戊子”两个字。那是他十二岁那年,在江边打捞尸体时,父亲塞给他的最后一件东西。

那年他亲眼看着父亲跳进江心,再没上来。

“这个年号。”他说,“我见过。”

岑晚看他一眼,没多问。她从包里拿出手套,黑色的,带防蚀涂层。接过防水袋,打开一角,借着风衣内衬的反光看刻痕。

她的动作忽然停了。

“这个‘陆’字。”她说,“三年前见过。”

谢停渊转头看她。

“清净观。”她说,“守观道士陆知微。他在最后一张符纸上落款时,写的就是这种字体。收笔带拖,像是不想让人认出来,又不得不留名。”

谢停渊记得这个名字。陈叔提过,二十年前死在这片乱葬岗的七个人里,有一个就是清净观的道士。

“他是玄阴子的徒弟。”岑晚低声说,“可当年查封清净观的,正是玄阴子自己。理由是‘私炼活尸,逆天而行’。”

她顿了顿。“但没人找到尸体,也没人看到炼尸现场。所有记录都被烧了。官方档案里,这件事只有一句话:‘涉邪修案已结’。”

谢停渊盯着那袋桃木钉。“现在这块钉子出现在这儿,刻着‘陆’姓,还带着血。”

“不是镇压。”岑晚说,“是报复。”

她的话音刚落,谢停渊猛地抬头。

远处岗东,三道绿火同时腾起。

火是幽绿色的,不高,也就一人左右,却稳稳悬在半空。它们呈三角形排列,缓缓移动,像是在搜索什么。

没有风,但火焰纹丝不动。

“不是自然火。”他说。

“也不是鬼火。”岑晚握紧了铜钱剑,“鬼火飘忽,不会走直线。这是引路灯。”

“谁在引路?”

“怨魂。”她说,“被背叛的,死不瞑目的那种。”

谢停渊摸了摸胸口的防水袋。钉子还在,温度透过布料传到皮肤上,有点烫。

“玄阴子杀了他师父?”他问。

“不清楚。”岑晚摇头,“但陆知微如果真是守观人,按规矩,道观出事他该殉观。可他没死,记录里也没他逃走的痕迹。唯一的可能是……他被处理了。”

“像这根钉子一样,钉进地里。”

岑晚没说话。她盯着那三道绿火,眼神很静。

火光开始移动,方向正是他们所在的位置。

“它们知道我们在这。”她说。

谢停渊看了眼倒计时。还剩二十三分钟。

任务还没结束。

他站起身,站到岑晚前面半步。系魂绳缠在手腕上,已经发烫,但他没松开。

绿火越走越近。离最近的一团还有五十米时,火光里浮出一个人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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