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竹幡再现·赶尸人面具下的真容(1/2)

谢停渊的手还握在门把手上,雾已经漫到了脚踝。走廊的灯忽明忽暗,铁门外那道身影依旧站着,竹幡垂在身侧,铜铃悬在颈间,一动不动。

他没再往前走,也没回头。岑晚就站在他身后半步,呼吸很轻,但能感觉到她的视线正从那人身上扫过,最后落在竹幡上。

竹幡开始动了。

不是被风吹的,是自己在抖。灰白色的布面慢慢鼓起,像有东西从里面往外顶。接着,一张脸浮现出来——眉骨高,眼窝深,嘴唇紧抿,右耳下方有一道旧疤。

谢停渊的呼吸停了一瞬。

那是他父亲的脸。

整张脸贴在幡面上,眼睛闭着,像是睡着了。可就在下一秒,眼皮颤了一下,缓缓睁开。没有瞳孔,只有一片灰白。

谢停渊的拳头猛地攥紧,指甲掐进掌心。逆命直觉在脑子里嗡嗡作响,像一根铁丝在颅内来回拉扯。但他没动。他知道这不是真的。谢青山早就死了,尸体从江底捞上来那天他就亲眼看过,不可能在这里出现。

“别看。”他低声说,声音压得很低,几乎只有他自己听见。

岑晚没应声,但她往前跨了半步,挡在他侧前方。她右手已经摸到了枪套,左手却从袖口滑出一枚铜钱。铜钱边缘泛着暗红,是之前浸过雄黄酒的那枚。

她抬手,手腕一抖,铜钱飞出,在空中划了道弧线,直击竹幡中心。

“啪”一声,布面裂开一道口子。那张脸扭曲了一下,瞬间消散,像被风吹散的烟。

赶尸人动了。

他慢慢转过身,面具对着两人。木质面具刻着模糊五官,嘴角微微上扬,像是在笑。脖子上的铜铃轻轻晃了一下,发出一声短促的响。

岑晚又甩出一枚铜钱,这次目标是面具。

铜钱撞上面具,发出“铛”的一声,碎成两半。面具裂开一条缝,从裂缝里能看到下面是一张年轻的脸,皮肤惨白,嘴唇发紫。

赶尸人没躲,反而笑了。笑声和刚才一样,低而阴冷,带着点熟悉的腔调。

“谢家的种,果然有点本事。”他说,“可惜你爸没撑住。”

谢停渊终于开口:“你是谁?”

“我是谁?”那人抬手抚上面具,五指用力一掰,木片崩裂,整张面具被扯了下来。

露出一张瘦削的脸,三十岁左右,双眼细长,眼神像刀子。他穿着一件旧式道袍,领口别着一枚黑色符牌,上面写着“阴符”二字。

谢停渊不认识这张脸,但认得那枚符牌。档案里见过,玄阴子亲传弟子才有的标记。

“原来是你。”岑晚冷笑,“三年前清净观塌了七间房,死的七个守观人,是你用活尸试阵?”

那人咧嘴一笑,露出一口发黑的牙:“你知道得不少。不过现在不重要了。”他盯着谢停渊,“重要的是,你的血,能打开真正的鬼门。”

谢停渊没说话。他只是慢慢摘下外套,扔在地上。然后从口袋里掏出一包口香糖,撕开,塞了一片进嘴里。他嚼了几下,声音清晰地传出来。

“你们找错人了。”他说。

那人眯起眼:“你说什么?”

“我说。”谢停渊抬起眼,直视对方,“你们以为我还会像我爸一样,被人牵着鼻子走?”

话音未落,他猛地抬脚,踹翻了旁边水桶。积水哗地铺开,顺着走廊流向铁门。雾气变得更浓,地面湿滑。

那人脸色一变,抬手就要吹哨。

岑晚反应更快。她从腰后抽出一段麻绳,迅速在转角处拉起一道绊线,离地约二十公分。然后退到谢停渊身边,背靠铁门站定。

“来多少,倒多少。”她说。

那人没再废话。他把骨哨放进嘴里,用力一吹。

声音尖利,像指甲刮过玻璃。

停尸间的门“砰”地弹开。接着,窗户、通风口、门缝,所有缝隙里都伸出一只手。指甲又长又黑,嵌着铜钱,死死抠进墙面。一具具尸体慢慢爬出来,动作僵硬,双眼泛着幽蓝光。

它们的目标很明确——走廊尽头的两个人。

第一具尸体刚爬出门口,脚下一滑,摔在积水上。它挣扎着要起身,却被麻绳绊住脚踝,一头栽进墙角。后面的几具挤在一起,互相推搡,爬行速度明显变慢。

谢停渊盯着它们,逆命直觉不断提醒危险来源。左侧第三具、右侧第二具、最前面那具的右手藏了刀。

他没动,等。

直到最前面那具尸体爬到离他们只剩三米,突然暴起扑来。

谢停渊侧身一闪,抬腿踢中对方膝盖。骨头断裂声响起,尸体倒地。他顺势踩住它后脑,用力一压,头颅撞地碎裂。

第二具扑上来,双手抓向他喉咙。他抬肘猛击对方胸口,肋骨塌陷,尸体后仰。岑晚趁机一脚踹中它太阳穴,直接掀翻。

可更多的尸体正在逼近。走廊太窄,活动空间有限。积水也开始混着血水流动,地面越来越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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