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光柱消散·血嫁阴婚的终章留白(1/2)

周婉婉的手从谢停渊掌心滑落,指尖轻轻擦过他的手腕。他没松开,反而把她的手重新握紧,塞进自己衣服内侧,贴着胸口。那里还带着体温,也沾着血。

岑晚靠在石柱上,右腿的布料已经被血浸透。她动了动脚趾,确认还能感觉到疼痛。活着的感觉就是这样,疼,但清楚。

头顶的裂缝比之前亮了些。青灰色的光变成淡金,照在塌下来的石块上。那些冒着黑气的裂痕正在慢慢收口,像伤口结痂。

谢停渊喘了口气,撑着地面想站起来。膝盖一软,又跪了一下。他咬牙,用系魂绳缠住手臂,借力拉起自己。绳子发烫,但他没松手。他弯腰把周婉婉背上,打了个结固定住。女孩头垂在他肩上,呼吸很浅。

岑晚伸手去够风衣口袋,摸出《镇鬼录》。书皮焦了一角,翻开时纸页沙沙响。她一页页看过去,动作很慢。前面的内容大多残缺,符文模糊,直到最后一页。

那行字很小,像是被人用指甲刻上去的:“鬼门已镇,乱世暂歇。”

她念了出来。

声音不大,但在安静的废墟里听得清楚。

谢停渊低头看她:“信吗?”

她摇头:“我不信‘暂歇’这两个字。”

话刚说完,远处山雾里传来一声哭。尖利,拖得长,又突然断掉。像是有人被掐住了喉咙。

两人没动。

岑晚合上书,抱在怀里。她知道那种声音意味着什么——不是结束,是退潮。水退了,鱼还在泥里。

谢停渊靠着石柱坐下,背上的周婉婉轻轻晃了一下。他抬手摸了摸她的额头,滚烫。胎记颜色几乎看不见了,像被洗过的红墨水。

“她撑得住。”他说。

“嗯。”岑晚点头,“她会醒。”

他们之间没有太多话要说了。之前的三年,每一句交流都是为了活命,为了任务,为了找出下一个线索。现在不用了。

谢停渊抬起右手,掌心朝上,停在岑晚面前。

她看着那只手。手指修长,关节有茧,虎口处一道旧伤横着。这是给尸体缝合的脸,也是撕开鬼物喉咙的手。

她把自己的手放上去。

他握住,十指扣紧。力度不重,但稳。

“你还记得你说过不想当普通人?”她抬头看他。

他点头。

“那以后……一起去种花?”她说。

他低笑一声:“你说过院外种花。”

“这次不是伪造身份,”她靠向他肩头,“是真住下。”

风从裂缝吹进来,带着地下湿冷的气味。但他们都没抖。身体疼,脑子累,可心里是松的。

周婉婉在背上动了动,手指蜷了一下。

谢停渊察觉到,低头看她。女孩眼皮颤了颤,没睁眼。

岑晚把《镇鬼录》放进他外套内袋,按了按。书贴着他心跳的位置。

“它还在。”她说。

“但我们也在。”他回。

远处雾气翻滚,隐约能看到轮廓移动。不像人,也不像动物。影子一闪,又沉下去。

他们不看了。

天光一寸寸往下落。金线照到祭坛残骸时,石头边缘开始冒白烟。那是残留阴气被蒸发的声音,嘶嘶响。

岑晚忽然想起什么,伸手进裤兜。掏出一枚铜钱,边缘有点卷。她在任务中用过它,也曾在伪装成风水师时扔出去测风向。

她没说话,只是放在谢停渊手心。

他看了看,攥紧,再放进自己口袋。

两个人靠着彼此,坐着。谁也没提救援,也没说怎么出去。通讯设备炸了,苏绵绵不知道他们在哪。陈叔守在殡仪馆,陆九章生死不明,玄阴子化成尘粒后就没再动。

世界变安静了。

可这种安静让人不敢放松。

周婉婉突然睁眼。

瞳孔还是金色,但暗了很多。她看着头顶裂缝,轻声说:“光……照进来了。”

谢停渊回头:“醒了?”

她点头,嗓音哑:“我做了个梦。”

“梦见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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