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秘境归队见疮痍,暗黑森林逃死劫(1/2)

通玄之门的淡蓝光晕像濒死的呼吸般收缩,最后一缕微光消散时,艾丹·布莱克率先踏出,鼻腔瞬间被一股浓稠的腥甜裹住——那味道不是扑通的血味,是混着腐草与邪气的腥,甜得发腻,腻得烧心,他猛地弯腰咳嗽,指节撑在冰冷的石板上,指尖竟沾到一层薄薄的黑灰,搓开时灰里裹着细小的肉糜,是被邪气蚀成粉末的碎尸。

“咳……这到底……”加尔的赤发被风掀得贴在脸颊,他刚想直起身,目光就被前方的景象钉住——阿瓦隆魔法学院的西塔楼尖顶炸塌了半截,断口处的黑石像崩裂的獠牙,一团浓得化不开的黑烟正从缺口涌出,不是往上飘,而是像活物般顺着塔身往下爬,缠上相邻的回廊,将原本银白的石墙染成墨色,连空气都变得沉重,吸进肺里像吞了碎冰。

城墙外的空地早已成了修罗场。“蚀骨之影”的黑袍碎片散得满地都是,有的沾着黑血凝结成硬块,有的被邪气蚀得只剩缕缕黑丝;三根断裂的魔杖斜插在碎石中,最靠近城门的那根樱桃木魔杖,杖芯泛着死灰,杖尾刻着的“g”字(格兰芬多的标记)被黑咒烧得模糊;不远处的独角兽尸体蜷缩着,雪白的皮毛被染成灰黑,螺旋状的角从中间崩裂,裂口处渗着黑色黏液,连周围的草叶都枯成了粉末,风一吹就扬成黑雾;更远处的巨鹰翅膀被生生撕裂,羽毛粘着黑血贴在地上,翅膀骨断成几截,断口处的骨髓早已被邪气吸干,只剩空洞的骨管。

“那是……食死徒的尸体?”加尔的声音发颤,脚步不受控制地往前挪——不远处的石墙下,一具黑袍尸体蜷缩着,黑袍下的手还攥着半截骨刃,他想看清尸体的脸,手腕却突然被一只滚烫的手攥住。

“别动!”悟空的声音带着冷意,金箍棒从耳中飞出,指尖大小的棒身瞬间暴涨至半尺长,泛着淡金的尖端轻轻点在黑袍上。“滋啦——”一声轻响,黑袍像被烈火燎过般瞬间蜷成灰烬,灰烬下没有尸体,只有一道黑色的印记在石板上快速蠕动,仔细看才发现,那是无数根细如发丝的黑丝,正顺着石板缝隙往城堡方向爬,丝线上沾着的肉糜还在微微颤动,显然是刚从尸体里分离出来的。

悟空的火眼金睛骤然亮起,金光穿透地面,能清晰看到黑丝在地下汇成细小的溪流,溪流尽头连着城墙根的一个暗洞,洞里隐约传来“沙沙”声,像是有更多黑丝在往外涌。“这是暗蚀的‘蚀骨丝’,沾到就会被吸成干尸。”他拽着加尔往后退了两步,金棒在两人身前划了道弧线,淡金光晕将周围的黑丝逼退,“刚才那黑袍就是诱饵,等着有人碰了好顺着伤口钻进去。”

加尔的后背瞬间冒冷汗,刚才再往前一步,他的手就碰到黑袍了。他下意识摸了摸左臂的旧伤,绷带下的皮肤突然泛起一阵麻痒,像是在提醒他邪气的可怕。

“快看这个!”莉莎的声音带着急促,她掏出腰间的邪气探测仪,巴掌大的屏幕刚亮起就“滋啦”裂开一道缝,红色的数值条瞬间飙到顶端,蜂鸣声响得像无数根针在扎耳膜。她的指尖沁出冷汗,死死按着仪器的外壳,指节泛得发白:“秘境时的浓度才到‘危险’线的三分之一,现在……现在是三倍!”

屏幕上的红色数字还在疯狂跳动,边缘渗出淡黑的邪气,像是要从屏幕里钻出来。莉莎的脑海里瞬间闪过秘境中本源碎片的样子——那枚泛着莹白的碎片,在暗蚀手中化作黑烟融入体内时,邪气曾短暂爆发过一次,可那时的浓度,连现在的一半都不到。“暗蚀肯定彻底吸收了碎片,他的混沌力量……至少增强了三倍。”她的声音发颤,不是害怕,是愤怒——那碎片本可以用来加固阿瓦隆的结界,却成了暗蚀变强的养料。

就在这时,一阵杂乱的脚步声从城堡深处传来,像有人踩着碎骨在跑。众人转头,只见卢平教授跌跌撞撞地奔来,深灰色的斗篷下摆沾着大片未干的黑血,血渍在浅色布料上拖出长长的痕迹,像是一道狰狞的伤疤。他的头发凌乱地贴在额头上,几缕被汗水粘住,眼底布满了血丝,连平时梳理整齐的胡须都翘着几根,显然是刚从死战中突围。

“‘蚀骨之影’……他们攻陷了魔法议会!”卢平冲到四人面前,双手撑着膝盖大口喘气,呼吸急促得像破风箱,说话时连带着胸口起伏,“福吉议长……失踪了,有人说他被暗蚀抓了,也有人说他……”他顿了顿,咽了口唾沫,喉结滚动得格外明显,“也有人说他投降了。金斯莱带着残余的傲罗在城外临时阵地抵抗,现在……现在阿瓦隆是魔法世界最后的防线了!”

他的手还在发抖,不是冷的,是急的。艾丹能看到他斗篷下的左臂不自然地贴着身体,显然是受了伤,却连包扎都来不及。“校长在天文塔等你们,有关于‘本源三核’的紧急情况,再晚……再晚可能就来不及了!”卢平抓住艾丹的胳膊,指尖冰凉得像冰块,力道大得捏得艾丹生疼。

四人跟着卢平往天文塔跑,沿途的城堡走廊早已没了往日的静谧。左侧的盔甲陈列架倒在地上,银色的盔甲碎片散落一地,最前面的那具骑士盔甲,剑还插在石板上,剑刃上的黑咒印像烧融的沥青,顺着剑纹往下淌;右侧的魔法画像被邪气彻底污染,原本画中温和的草药课教授,此刻变得獠牙外露,双眼赤红,疯狂地拍打着画框,指甲在木质边框上抓出深深的痕迹,拍打的力度大得连画框都在摇晃,仿佛下一秒就要冲破画布扑出来。

莉莎紧紧攥着腰间的净化药剂袋,指节因用力而泛青。每经过一幅画像,她都忍不住加快脚步——那些扭曲的面孔,让她想起在暗黑森林里被邪气控制的村民,心底泛起一阵寒意。她能感觉到药剂袋里的瓶子在轻微碰撞,那是他们仅剩的净化药剂,要是被画像冲破,这些药剂根本不够用。

天文塔顶的风裹着邪气,像无数根细针扎在皮肤上。阿尔伯特校长站在塔沿,白色长袍在风中猎猎作响,衣摆处沾着几缕黑烟,那是邪气灼烧后的痕迹,连他平时梳理得一丝不苟的白发,都有几缕被熏成了淡黑。他望着远处天际线处浓如墨汁的黑气,那团黑气正缓慢地旋转,像一个不断膨胀的黑色旋涡,边缘还缠绕着细小的闪电,将周围的云层都染成了灰黑色,连阳光都透不进来。

“校长!”艾丹喊了一声,阿尔伯特缓缓转身,眼底的红血丝比卢平还要密集,眼下的乌青格外明显,显然是一夜没合眼。他的声音沉重得像压了块千斤巨石,每一个字都带着疲惫,却又透着不容置疑的坚定:“暗蚀吸收了秘境的本源碎片,混沌力量至少增强了三倍。接下来的战斗,每一步都可能是生死局,我们没有任何退路。”

他从怀中掏出一枚泛着淡蓝光的水晶球——那是预言球,表面刻着细密的云纹符文,光芒柔和却坚定,即使在塔顶的邪气中,也没有丝毫黯淡。“去年从魔法议会密室找到的,它是‘本源三核’之一。”阿尔伯特的指尖轻轻拂过水晶球,光芒微微闪烁,映出悟空手中定魂珠的虚影,两者的光芒在空中连成一道细弱的金线,“悟空手中的定魂珠,加上这枚预言球,共同指向最后一颗核心——‘本源之心’。守住定魂珠,找到本源之心,是我们对抗暗蚀的唯一希望。”

悟空握紧手中的金箍棒,棒身泛出的淡金光芒顺着他的指尖蔓延,将周围的邪气逼退几分。他的眉头拧成川字,火眼金睛扫过那团黑色旋涡,能看到漩涡中心隐约有一道黑影,正随着旋涡的旋转不断壮大。“俺老孙既然回来了,就绝不会让阿瓦隆被这群邪祟踏平!”金棒在掌心转了一圈,划出一道金色弧线,气流被搅得“呼呼”作响,“不管那本源之心藏在天涯海角,俺都能找到!就算暗蚀的力量再强,俺的金箍棒也能劈开他的邪气!”

“现在不是说豪言壮语的时候!”阿尔伯特突然压低声音,指着城外的方向,语气急促得像要冲破喉咙。四人凝神细听,远处传来“轰隆”一声巨响,不是普通的爆炸,是咒语击中石墙的闷响,紧接着是石屑飞溅的脆响,连脚下的天文塔都微微震动,塔沿的碎石簌簌掉落,砸在下方的回廊上发出“噼啪”声。

卢平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他的耳朵动了动——那是“粉身碎骨咒(reducto)”的声音,而且不止一道,是十几道咒光同时击中城门!“是傲罗!他们……他们被‘蚀骨之影’操控了,正在攻击城门!”他的声音带着绝望,之前在议会时,他亲眼见过被操控的傲罗有多疯狂,连昔日的战友都能下死手。

阿尔伯特当机立断,转身就往塔下跑:“走!从密道撤离!去伦敦的凤凰社据点,那里有金斯莱布置的防御,暂时安全!”他的白色长袍在奔跑中扬起,衣摆扫过地上的玉言球,水晶球的光芒闪烁了一下,像是在担忧城门的安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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