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章 湮灭(2/2)
不是爆发。是“显现”。是“存在”本身,在即将被彻底“覆盖”和“格式化”的、最后瞬间,所发出的、最后的、无声的、却又仿佛响彻了所有维度、所有灵魂、所有时间与空间的、冰冷的、“呐喊”与“确认”——
“我,曾,在。”
这无声的、“呐喊”与“确认”响起的瞬间——
那片狂暴冰冷的、暗红与暗金色的、非人的、信息的、能量的、意志的、试图建立新秩序的、海洋,仿佛被投入了某种超越了其理解范畴、超越了其逻辑框架、超越了其能量层级、甚至超越了“存在”与“非存在”界限的、绝对的、冰冷的、终极的、“寂静”与“虚无”的、奇点。
一切,瞬间,凝固了。
不是停止。是更加彻底的、绝对的、冰冷的、非时间的、非空间的、非逻辑的、非能量的、非意志的、非信息的、纯粹的、“凝滞”与“归零”。
暗红的光芒,暗金的纹路,狂暴的数据流,冰冷的意志碎片,扭曲的符号,非人的低语,痛苦的挣扎,贪婪的抽取,净化的协议,重构的逻辑,评估的结论,执行的指令,威胁的标记,规避的策略,抽取的能量,湮灭的记忆,污染的残渣,最后的连接,顽固的共鸣,绷紧的钢丝,冰冷的坐标,最后的锚点……
所有的一切,所有的“动态”,所有的“过程”,所有的“存在”与“非存在”,所有的“是”与“否”,所有的“链接”与“拒绝”,所有的“湮灭”与“新生”,所有的“希望”与“绝望”,所有的“人”与“非人”,所有的“冰冷”与“扭曲”,所有的“痛苦”与“漠然”……
全部,在那一声无声的、却又仿佛响彻了所有维度的、冰冷的、“我,曾,在”的、“呐喊”与“确认”响起的瞬间——
如同被最高权限的、绝对的、冰冷的、“删除”与“格式化”指令,瞬间、彻底、干净、利落、无情地——
抹去。
归零。
化为,一片,绝对,冰冷,死寂,虚无,空白,的,黑暗。
仓库,还是那个仓库。锈蚀的钢架,斑驳的墙壁,厚厚的灰尘,冰冷的空气,远处城市隐约的光污染,高处破损气窗透进的、死灰色的、微弱的天光。
陆沉舟,静静地躺在冰冷的地面上,胸口那暗红色的、诡异的光芒,消失了。那双倒映着星璇的、非人的眼睛,闭上了。他静静地躺在那里,如同最普通、最安静的、重伤昏迷的、濒死的人。胸口那诡异的、生物与机械融合的、新旧接口的位置,也恢复了普通的、被血污和灰尘覆盖的、破损的皮肤和绷带的模样,看不出任何异常。只有他脸色那极度的苍白,和几乎感觉不到的、极其微弱的呼吸,证明着生命尚未彻底离去,却也如同风中残烛,随时可能熄灭。
顾微微,也静静地躺在不远处的地面上,侧躺着,蜷缩着,一动不动。脸上、身上,依旧布满血污、泪痕、灰尘。她的眼睛,也紧紧地闭着,长长的睫毛在死灰色的天光下,投下一小片安静的阴影。胸口,那曾经因为旧设备反应而透出的、暗红色的、诡异光芒,也早已消失不见,只有极其微弱、几乎难以察觉的起伏。她看起来,就像是耗尽了所有力气、终于陷入最深沉的、或许永远不会再醒来的、昏迷或沉睡之中。
那个乳白色的、温润的、神秘的、“守望者”人形光晕,消失了。仿佛从未出现过。只有那道墙壁上、之前被撕裂开的、边缘闪烁着暗蓝电火花的、狰狞的裂缝,还静静地、无声地,存在于那里,证明着刚才那一切,并非完全的幻觉。
仓库里,陷入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更加深沉、更加彻底、更加……仿佛连“时间”和“存在”本身都被刚刚那无声的、冰冷的、“抹去”与“归零”所“净化”过的、绝对的、冰冷的、死寂的、虚无的、空白的、黑暗与寂静。
没有光芒,没有声音,没有“观测者”的注视,没有非人存在的波动,没有冰冷逻辑的流淌,没有痛苦挣扎的痕迹,没有希望,没有绝望,没有过去,没有未来,没有“是”,没有“否”,没有“链接”,没有“拒绝”,没有“湮灭”,没有“新生”,没有“人”,没有“非人”,没有“冰冷”,没有“扭曲”,没有“痛苦”,没有“漠然”……
什么都没有。
只有两具静静躺在冰冷地面上的、伤痕累累的、如同被遗弃的、破旧人偶般的、濒死的躯体,和这片被遗忘了太久、见证了太多、也刚刚“经历”了某种无法言说、无法理解、无法定义的、终极的、冰冷的、“抹去”与“归零”的、仓库的、废墟的、黑暗与寂静。
仿佛,刚才那场差点将一切存在、逻辑、意志、甚至“维度”本身都卷入其中的、狂暴冰冷的、暗红与暗金色的、非人的、信息的、能量的、意志的、试图“覆盖”、“重置”、“格式化”、“链接”、“抽取”、“净化”、“重构”一切的、毁灭性的风暴与博弈,从未发生过。
又或者,是发生过了,然后,被某种更加高阶、更加绝对、更加冰冷、更加非人的、超越了所有理解与定义的、存在或非存在的、法则或意志,在最后一刻,判定为“逻辑错误”、“存在污染”、“协议冲突”、“边界侵蚀”、“不可控变量”、“必须被隔离与静默的、危险的、失败的、试验场与坟场”,然后,被彻底地、无情地、“静默”、“隔离”、“格式化”、“归零”了。
留下这仓库,这片废墟,这两具濒死的躯体,和这片绝对、冰冷、死寂、虚无、空白、的,黑暗与寂静,作为唯一的、沉默的、最后的、见证与墓碑。
时间,在这片被“静默”与“归零”的、绝对死寂的黑暗中,仿佛也失去了意义,不再流淌,只是永恒地、凝固地、冰冷地、存在着。
直到,或许永远,都不会有下一个“直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