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血仇未雪,慈母归来(1/2)
第一节:冤魂泣血,旧地重游
幽冥的寒风,仿佛还在耳边呼啸,带着亡魂的哀嚎与孟婆汤的苦涩。然而,当苏湘雅再次睁开双眼时,那刺骨的阴冷便被一股温热的、带着泥土芬芳的空气所取代。阳光,久违的、金色的阳光,穿透眼帘,让她这缕在阎王殿修炼了十年鬼仙法术的魂魄,都感到了一丝灼痛与眩晕。
她回来了。
地藏王菩萨的恩典,让她与儿子刘告天,得以重返人间,共享三年天伦之乐。但这份恩典,并非让她忘却前尘,恰恰相反,是让她带着满腔的悲愤与血仇,回到这片曾经将她吞噬的土地——栖凤坳。
脚下,是一条蜿蜒曲折的黄土路,它像一条黄色的长蛇,静静地躺在青溪镇和栖凤坳之间。这条路,她曾经无数次走过,每一步都充满了期待和憧憬,她以为这条路的尽头是她幸福的归宿。
然而,现实却给了她沉重的一击。这条路,并不是通往幸福的康庄大道,而是一条通往地狱的单行道。路的尽头,那座高门大户的刘家府邸,宛如一座阴森的堡垒,静静地矗立在那里,散发着令人窒息的气息。
那座府邸,就是她噩梦的开始,也是她噩梦的终结之地。在那里,她经历了太多的痛苦和折磨,那些不堪回首的往事,如同恶魔一般缠绕着她,让她无法挣脱。
“娘,我们……真的回来了吗?”刘告天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带着一丝不确定和颤抖。他的目光落在远处的刘家府邸上,仿佛那是一座可怕的怪物,正张牙舞爪地向他们扑来。
刘告天虽然已经被点化为画仙,成功反阳重生,但那段在刘家被欺凌、被折磨的童年记忆,却如同烙印一般深深地刻在他的灵魂深处,无论如何都无法抹去。此刻,他站在这条熟悉的黄土路上,心中涌起的不仅仅是对故乡的思念,更多的是对刘家的恐惧和怨恨。
苏湘雅伸出手,轻轻抚摸着儿子清瘦却挺拔的脸颊。她的手,如今已不再是凡人的血肉,而是带着一丝仙灵之气的玉手,温润而有力。她的眼神,也早已不是当年那个柔弱无助的少妇,而是经历了十年地府修炼、见惯了生死轮回的鬼仙,深邃、平静,却隐藏着足以焚尽一切的怒火。
“回来了,告天。我们回来了。”她的声音柔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这一次,娘不会再让任何人伤害你。我们回来,不是为了苟活,而是为了讨回公道。”
母子二人沿着黄土路缓缓前行。沿途的风景,对告天而言,既熟悉又陌生。熟悉的是那些山川河流,陌生的是,他从未以一个“人”的身份,如此平静地走过。从前,他不是被下人呵斥着去干最脏最累的活,就是被刘家的堂兄弟们追打,狼狈逃窜。他记得,有一次,他因为偷看了一本画册,被刘家的大管家刘福,用沾了盐水的鞭子抽得皮开肉绽,整整三天没能下床。而他的父亲刘金宝,那个本应保护他的男人,只是冷眼旁观,甚至斥责他“不务正业,丢了刘家的脸”。
想到这里,告天的拳头不自觉地握紧了。他体内的画仙之力,似乎感应到了他内心的激荡,指尖隐隐有墨色的灵光流转。
苏湘雅感受到了儿子的变化,她握住他的手,将一股温和的鬼仙之力渡了过去,安抚他躁动的心绪。“告天,记住你的身份。你是画仙,你的力量,是用来创造,而不是被仇恨吞噬。我们要报仇,但不是用蛮力,而是用天道,用因果,用他们应得的报应。”
告天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的戾气,对母亲重重地点了点头。“娘,我明白了。”
没过多久,栖凤坳的大致轮廓便渐渐浮现在了眼前。这是一个依傍着山峦而建的村落,远远望去,一片繁荣昌盛的景象。而在这片村庄之中,最为引人注目的当属刘家的府邸了。
这座府邸气势恢宏,青砖黛瓦,雕梁画栋,尽显奢华。门前的两尊石狮子更是栩栩如生,怒目圆睁,仿佛在向世人展示着主人的威严和权势。然而,这一切在苏湘雅的鬼仙之眼中,却并非如此。
当她定睛凝视这座府邸时,竟发现它被一层浓重的黑气所笼罩。那黑气宛如乌云一般,翻滚着、涌动着,仿佛有无数冤魂在其中挣扎。仔细观察,这黑气竟然是由怨气、煞气和血气交织而成,显然是冤魂不散的征兆。
不仅如此,苏湘雅甚至还能听到从府邸深处传来的阵阵微弱的、凄厉的哭喊声。那声音仿佛来自九幽地狱,让人毛骨悚然。她深知,这些哭声的主人,和她一样,都是被刘家残害致死的亡魂。
“娘,我听到了……他们在哭。”告天的脸色有些苍白,他的画仙之力,同样能感知到这些不祥的气息。
“那是刘家这些年作恶多端,积攒下的罪孽。”苏湘雅冷冷地说道,“他们的报应,快到了。”
母子二人没有直接闯入刘府,而是先在村口找了一家小小的茶馆坐下。茶馆老板是个年过六旬的老者,见母子二人气度不凡,便热情地招呼着。
“二位是外地来的吧?看这面相,可不像我们这穷乡僻壤的人。”老板边倒茶边搭话。
苏湘雅微微一笑,递上一锭银子。“老板,我们是远房亲戚,多年未归,想打听一下,栖凤坳的刘家,如今……怎么样了?”
提到“刘家”,老板的脸上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既有敬畏,又有厌恶。他压低了声音,说道:“您是说刘金宝家?唉,别提了。那家子,这几年可真是……邪门得很。”
“哦?愿闻其详。”苏湘雅不动声色地引导着。
老板叹了口气,打开了话匣子:“要说刘金宝,那可是我们栖凤坳几十年来出的最大的富商。当年,他娶了镇上苏家的姑娘苏湘雅,那可是十里八乡出了名的美人,贤惠又善良。谁曾想,天有不测风云,苏姑娘在生小少爷的时候,难产死了。一尸两命啊,可怜见的。”
说到这里,老板的眼圈都红了。“当时就听说,是刘家的老夫人,也就是刘金宝的娘,嫌苏姑娘娘家没落了,在产房里硬是不让请最好的稳婆,还说‘不就是个女人吗,死了再娶一个’。结果,就那么活活地……唉,真是造孽啊!苏姑娘死后,刘家草草就把她母子俩埋在了后山的乱葬岗,连口像样的棺材都没有。”
苏湘雅静静地听着,指甲已经深深地掐入了掌心。这些她早已知道,但从一个旁人口中再次听到,那份锥心之痛,依旧如潮水般涌来。她强忍着泪水,继续问道:“那她的儿子呢?”
“您是说小少爷告天?”老板摇了摇头,“那孩子,更是命苦。亲娘死了,亲爹不疼,在刘家简直就是个受气包。下人们狗仗人势,对他非打即骂;家里的兄弟姐妹,也处处排挤他。听说,那孩子从小就喜欢画画,画得特别好,可刘金宝觉得那是没出息,不知道砸了他多少画笔,烧了他多少画。”
告天低着头,默默地喝着茶,茶水的苦涩,仿佛就是他童年的味道。
“后来呢?”苏湘雅的声音有些沙哑。
“后来?后来就更邪门了。”老板神秘兮兮地说道,“大概七八年前,那孩子好像得了一场大病,差点就死了。病好之后,就变得痴痴呆呆的,整天把自己关在柴房里,用烧焦的木炭在墙上乱画。再后来,就听说他失踪了。刘家对外说,是偷了家里的东西跑路了,可谁信啊?一个痴傻的孩子,能跑哪去?估计是……被他们私下里处理掉了。”
苏湘雅的心,像被一把钝刀子割着。她知道,儿子失踪的那天,正是中元节。那天,她鬼仙初成,反阳间来救他,看到他被那个邪老道李品鉴用十字架捆绑在炼丹炉上,差点就被炼成了人丹。是她,用尽鬼仙法术,推翻了炼丹炉,才救下了儿子。之后,她被阎王太子爷发现,因擅离职守,被罚在地府再修十年,不得踏入凡间。而这十年,她的儿子告天在刘宅受到多少无尽的折磨呢!直到自己再次反阳时,才得皇帝赦免,把儿子告天救下,又被邪影画圣追杀,母子俩逃入告天画中画造物空间生存,险些坠落时刻,幸好阎王太子爷叫孙判官和判司解救下我们母子,魂魄在阎王殿的庇护下,才得以保全,并最终被地藏王菩萨点化,成了画仙。
“那刘家呢?他们害死了这么多人,就没有报应吗?”告天忍不住开口问道,声音里带着压抑不住的愤怒。
“报应?当然有!”老板一拍大腿,“自从苏姑娘母子死后,刘家就没消停过。老夫人没过两年,就得了一种怪病,浑身长满恶疮,痒得日夜难眠,最后把自己抓得血肉模糊,疯了似的满院子跑,没半年就死了。刘金宝呢,生意是一年不如一年,不是船队翻了,就是货仓失了火。家里也总是出怪事,半夜里能听到女人的哭声,看到黑影在房梁上飘。他娶了好几房姨太太,不是病死,就是难产死,没一个能留得住。现在偌大的家业,就靠他那个不成器的儿子刘继业撑着,可那刘继业,吃喝嫖赌,样样精通,就是个败家子!我看啊,这刘家,气数已尽了!”
苏湘雅听完,心中百感交集。这,就是天道的初步报应。但对她而言,这还远远不够。她要的,是刘家罪魁祸首的彻底覆灭,是让她和儿子所受的苦难,大白于天下。
“老板,多谢您了。”苏湘雅站起身,拉着告天走出了茶馆。
站在刘府那扇威严而又阴森的大门前,苏湘雅的目光变得无比坚定。
“告天,你看到了吗?这就是我们的仇人。他们享受着人间的富贵,却踩着我们的尸骨。现在,我们回来了。这三年,我们不仅要享受天伦之乐,更要让他们为他们的所作所为,付出最惨痛的代价。”
告天抬起头,眼中闪烁着与母亲如出一辙的决绝。“娘,我听您的。我的画笔,就是他们的审判书。”
就在这时,一阵马蹄声由远及近。一辆华丽的马车在刘府门前停下,一个衣着光鲜、满脸横肉的年轻人从车上跳了下来,正是刘家的现任少主,刘继业。他身后跟着几个家丁,个个横眉竖眼,气势汹汹。
“刘继业……”告天喃喃自语,这个名字,是他童年阴影的代名词。
刘继业似乎也看到了他们母子,他轻蔑地瞥了一眼,尤其是看到告天那张与记忆中有些相似的脸时,眼中闪过一丝诧异,但随即被更大的不屑所取代。
“哪来的叫花子,敢堵在刘家门口?滚开!”刘继业对着家丁吼道。
一个家丁上前,恶狠狠地推了告天一把。“听见没?少爷让你滚!”
告天被推得一个踉跄,苏湘雅立刻扶住他。一股阴冷的气息,从她身上悄然散发出来。那家丁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浑身一哆嗦,竟不由自主地后退了两步。
刘继业也感觉到了不对劲,他皱了皱眉,上下打量着苏湘雅。虽然她穿着朴素,但那份从容不迫的气质,和那双仿佛能看透人心的眼睛,让他感到一阵莫名的心悸。
“你是什么人?”刘继业警惕地问道。
苏湘雅没有回答他,只是淡淡地说道:“刘继业,你可知,你脚下踩着的,是冤魂;你住着的,是凶宅。你们刘家,欠下的血债,该还了。”
“疯婆子!胡说八道什么!”刘继业被她的话激怒了,扬起手就要打过来。
然而,他的手在离苏湘雅脸庞还有一寸远的地方,就再也挥不下去了。他仿佛看到了一张惨白的女人脸,正从苏湘雅的身后探出,用怨毒的眼神盯着他。那女人的脸,他似乎在父亲的书房里见过,在一幅早已被尘封的画像上。
“啊!”刘继业吓得一声尖叫,连连后退,脸色煞白。
“少爷!您怎么了?”家丁们慌忙上前扶住他。
“鬼……有鬼!”刘继业指着苏湘雅,语无伦次地喊道。
苏湘雅冷笑一声,拉着告天的手,转身离去。她的背影,在夕阳的余晖下,被拉得很长很长,仿佛一尊从地狱归来的复仇女神。
她知道,这,只是开始。她要让刘家的人,在无尽的恐惧中,回忆起他们曾经犯下的罪行,然后,一个一个地,迎接他们最终的审判。
而她和儿子的三年天伦之乐,也将在这场惊心动魄的复仇中,拉开序幕。他们要在这片既熟悉又陌生的土地上,重新找回被剥夺的亲情,同时,也要让那些夺走他们亲情的人,付出血的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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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节:故人相见,兄妹情深
离开栖凤坳那令人窒息的空气,苏湘雅带着刘告天,回到了她真正的故乡——青溪镇。这里,有她无忧无虑的童年,有她最牵挂的亲人,她的儿时玩伴,如同亲哥哥一般的裴文卿。
裴家坐落在镇子东头,是一座雅致的江南小院。院墙不高,爬满了青藤,院内种着几竿翠竹,显得清幽而宁静。苏湘雅站在院门外,看着那扇熟悉的木门,心中百感交集。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她不知道,文卿哥哥现在怎么样了,是否还像当年那样,温文尔雅,笑容和煦。
她整理了一下衣衫,深吸一口气,轻轻叩响了门环。
“来了,来了。”门内传来一个沉稳而略带疲惫的男声。
门“吱呀”一声开了,一个身着青色长衫、面容清癯的中年男子出现在门口。他正是裴文卿。十年光阴,在他的脸上刻下了淡淡的痕迹,鬓角也染上了些许风霜,但那双眼睛,依旧明亮而温和,只是眼神深处,藏着一丝挥之不去的忧伤。
当他看到门口站着的苏湘雅时,整个人都愣住了。他揉了揉眼睛,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
“湘……湘雅?”他的声音颤抖着,充满了难以置信。
“文卿哥哥。”苏湘雅的眼泪瞬间夺眶而出。千言万语,都化作了这声呼唤。
裴文卿再也控制不住,他猛地上前,一把将苏湘雅紧紧地拥入怀中,仿佛要将她揉进自己的骨血里。“湘雅!真的是你!你不是……不是已经……”
他已经听说,湘雅在栖凤坳难产而死,一尸两命。这些年来,他不知多少次在梦中哭醒,为她的悲惨遭遇而心痛如绞。他甚至曾偷偷去栖凤坳的后山乱葬岗,想为她立一块碑,却被刘家的恶奴赶了出来。
“哥哥,我回来了。我带着告天,一起回来了。”苏湘雅靠在裴文卿的怀里,感受着这久违的、如同兄长般的温暖,泪水浸湿了他的衣衫。
这时,裴文卿才注意到她身边站着的刘告天。那少年,眉清目秀,气质出尘,虽然穿着朴素,但那双眼睛,却像两颗璀璨的星辰,闪烁着智慧与灵气。他的五官,与湘雅有七分相似,但那股坚毅的神情,却像极了年轻时的刘金宝。
“你……你就是告天?”裴文卿松开苏湘雅,激动地看着告天。
“告天,见过文卿伯伯。”刘告天乖巧地行了一礼。在母亲的记忆中,这位裴文卿伯伯,是她在这个世界上,除了自己之外,最亲的人。
“好孩子,好孩子!”裴文卿眼眶泛红,再次将告天搂进怀里,“都长这么大了,都长这么大了……快,快进屋,外面风大。”
三人进了小院,裴文卿忙着为他们沏茶倒水,脸上洋溢着失而复得的喜悦。他不停地问东问西,想知道这十年他们究竟去了哪里,是如何活下来的。
苏湘雅知道,有些事,以凡人的认知,是无法理解的。她与裴文卿,虽有兄妹之情,但终究是人鬼殊途,阴阳两隔。她不能将地府、鬼仙、阎王殿这些事情和盘托出,那只会给文卿哥哥带来无尽的恐惧和困扰。
于是,她只拣了一些能说的,编织了一个半真半假的故事。她说,当年她和告天并未死去,而是被一位路过的隐世高人所救。高人见他们可怜,便将他们带往深山修行。如今,她已学有所成,告天也拜了高人为师,习得了一身画艺,这才下山归来。
这个解释,虽然漏洞百出,但对于一个沉浸在亲人重逢喜悦中的人来说,已经足够了。裴文卿虽然心中仍有疑惑,但看到湘雅和告天都好好的,他便不愿再去深究那些痛苦的过去。他相信,湘雅这么做,一定有她的苦衷。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裴文卿拉着苏湘雅的手,感慨万千,“这十年,我无时无刻不在想着你们。刘家那帮畜生,我真恨不得将他们千刀万剐!”
“哥哥,别急。”苏湘雅的眼神变得深邃,“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我们这次回来,就是要让他们的报应,来得更快一些。”
裴文卿感受到了她话语中那股冰冷的杀意,心中一凛。他发现,眼前的湘雅,虽然容貌依旧,但气质却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她不再是那个需要人保护的小妹妹,而是一个充满了神秘与力量的强者。而告天,那孩子看人的眼神,也太过通透,仿佛能洞察人心。
他心中虽有疑虑,但更多的是对他们的心疼和支持。“不管你们要做什么,我都帮你们!裴家虽然不比从前,但在这青溪镇,还有些人脉。只要你们需要,我万死不辞!”
“哥哥……”苏湘雅感动不已。有这份情谊,她这十年的苦修,便没有白费。
接下来的日子,苏湘雅和刘告天便在裴家安顿下来。裴文卿将最好的房间让给他们,每天变着花样为他们做好吃的,恨不得把这十年亏欠的关爱,全部补偿回来。
而苏湘雅和告天,也尽情地享受着这份迟来的亲情。他们陪着裴文卿在院子里喝茶、下棋、聊天。告天会拿出画笔,为文卿伯伯画像,画中的裴文卿,笑容温和,眼角的皱纹里,都充满了慈爱。苏湘雅则会用她那双巧手,为裴文卿缝补衣物,做他最爱吃的桂花糕。
小院里,时常传出欢声笑语,一派温馨和睦的景象。这,就是地藏王菩萨赐予他们的“天伦之乐”。虽然这份快乐,是建立在复仇的阴影之上,但此刻的温暖,却是真实不虚的。
然而,平静的生活之下,暗流从未停止涌动。
苏湘雅每天深夜,都会悄悄离开小院,化作一缕青烟,飘向栖凤坳。她要用她的鬼仙之眼,观察刘家的一举一动,寻找他们的弱点,布下她的复仇之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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