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劫后余生,暗流涌动(1/2)
第一节:尘世归途,初阳破晓
清晨的阳光,如同被最温柔的画师调和过一般,褪去了刺目的锐利,只剩下融融的暖意。它透过窗棂上细密的雕花,在光洁的地板上投下斑驳陆离的影子,光影交错,宛如一幅流动的写意画。这金色的光斑,最终缓缓爬上了床榻,温柔地覆在刘告天那张苍白却已隐隐透出血色的脸庞上。
他的睫毛微微颤动,仿佛蝴蝶挣扎着要破茧而出。许久,那双紧闭了不知多久的眼睛,终于缓缓睁开。初醒的目光有些涣散,映入眼帘的,是母亲苏湘雅那张写满疲惫与担忧,却又因他的苏醒而绽放出巨大欣慰与喜悦的脸庞。她的眼眶红肿,显然是哭了很久,但此刻,那双含泪的眼眸里,却盛满了劫后余生的光芒。
“娘……”一声呼唤从告天干裂的嘴唇中挤出,声音微弱得如同风中的残烛,沙哑得几乎不成调。然而,就是这简简单单的一个字,却像是一把钥匙,瞬间打开了苏湘雅心中紧锁的闸门,让她那颗悬了无数个日夜的心,终于“砰”的一声,落回了实处。
“告天!我的孩子,你终于醒了!”苏湘雅再也抑制不住,猛地俯身,将儿子紧紧拥入怀中。她的身体因激动而微微颤抖,滚烫的泪水决堤而出,浸湿了告天的衣襟。她能清晰地感受到,儿子怀中的体温,虽然依旧偏低,却不再是之前那种令人心悸的冰冷,而是带着一种生命复苏的暖意,那是阳气终于回归的迹象,是希望的象征。
刘告天贪婪地呼吸着母亲身上熟悉的、带着淡淡药草气息的味道,这让他感到无比安心。他缓缓转动僵硬的脖颈,环顾四周。熟悉的木制房梁,墙上挂着的他自己画的山水小品,窗外传来街市上小贩的叫卖声……这一切都告诉他,他已经回到了那个真实、温暖、充满烟火气的现实世界。然而,记忆的洪流却不受控制地奔涌而来——画中世界的诡谲与绝望,画祖邪影那吞噬一切的恐怖,自己以身合道、以血肉之躯对抗邪魔的决绝,以及在那最后关头,如同神只降临的阴司判官……
“画祖他……”告天刚开口,想要确认那个噩梦是否真的结束,苏湘雅便轻轻用手指按住了他的嘴唇。
“画祖已经被阴司的孙判官和邵判司收走了。”苏湘雅的声音压得很低,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敬畏与感激,“是阎罗天子派他们前来相救,才救了我们母子的性命。告天,若不是阎王恩典,我们……我们恐怕已经……”她说不下去了,只是紧紧地抱住儿子,仿佛一松手,他就会再次消失。
告天沉默了。他想起了那位面容威严、眼神却透着一丝悲悯的孙判官,以及那位言语不多、行动果决的邵判司。他们身上那种不属于人间的、古老而威严的气息,至今仍让他心有余悸。阎罗天子……这个名字在他心中留下了一道深深的烙印,既是救命恩人,也是一个神秘莫测、高高在上的存在。
他尝试着坐起身,苏湘雅连忙扶住他。就在他身体前倾的瞬间,他忽然感觉到体内有一股陌生而强大的力量在缓缓流淌。这股力量与他熟悉的、源于画道的灵气截然不同。画道之力,如春风化雨,润物无声,充满了创造的生机与活力。而此刻体内的这股力量,则更加古老、更加凝练、更加威严,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秩序感,仿佛是地府深处沉淀了千万年的法则。
“这是什么?”他下意识地伸手抚摸胸口,那里的衣物之下,一个铜钱形状的印记正隐隐发烫,那股陌生的力量,正是从这印记中散发出来,与他的血肉经脉缓缓融合。
苏湘雅这才猛然想起邵判司在离开前郑重交给她的那枚镇魂铜钱,以及那句“此物与你子有缘,可助他稳固魂魄,早日还阳”。她连忙将铜钱的来历和邵判司的嘱托,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告天。
“阴司法器……”告天沉吟着,手指轻轻摩挲着胸口的印记,眼中闪过一丝明悟,“难怪我感觉体内多了一股不属于我的力量。原来,是这铜钱……它选择了我。”
“判官大人说,这铜钱对你还阳大有裨益,想必是它在最后关头,护住了你的心脉,助你阳气回归。”苏湘雅说着,忽然想起了什么,神色一紧,“对了,告天,我们得赶快去裴文卿那里。他们已经多日没有我们的消息,定然焦急万分。尤其是小夏,她最是关心你。”
告天点点头。在画中世界,他感觉度过了漫长的一生,但在外界,恐怕只是过去了短短数日。他尝试着下床行走,双脚落地的那一刻,他惊讶地发现,虽然刚刚从一场生死大劫中苏醒,身体却并无想象中的虚弱无力,反而比之前更加轻盈,仿佛卸下了某种无形的枷锁。他猜测,这或许正是镇魂铜钱的力量在潜移默化地改造着他的身体。
简单收拾了一下,母子二人便匆匆离开了这个承载了太多记忆与惊险的住处。临行前,苏湘雅站在门口,最后回望了一眼这个简朴的小院。阳光洒在院中的石桌上,一切都显得那么平静,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然而,她的心中却涌起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预感——或许,他们母子的人生,将从此刻起,彻底改变,再也不会回到这样平凡而安宁的日子了。
第二节:裴府的忧虑,焦灼的等待
与此同时,在城东那座由皇帝亲赐的裴府中,气氛却与这晴朗的早晨格格不入。大厅内,裴文卿端坐在主位,眉头紧锁,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他的妹妹小夏则像一只热锅上的蚂蚁,在厅中来回踱步,脸上写满了焦虑与不安。
“已经七天了!整整七天了!”小夏停下脚步,声音因焦急而有些尖利,“湘雅姐姐和告天一点消息都没有,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哥哥,我们不能再等下去了,必须报官!”
裴文卿抬起头,疲惫地摇了摇头:“小夏,你冷静些。湘雅姑娘并非寻常人,她的事情,官府怕是管不了,也管不着。再等等看,若是今日再无消息,我亲自去她们住处看看。”
话虽如此,裴文卿心中的不安却丝毫不亚于他的妹妹。自从那场冤案得雪,皇帝特赦并赐予这座宅院后,苏湘雅母子便成了他们在这世上最亲近、最值得信赖的人。苏湘雅的沉稳智慧,刘告天的天真烂漫与惊人画才,都给这对兄妹带来了久违的温暖。尤其是小夏,她早已将告天视若己出,这几日来,她茶饭不思,夜不能寐,整个人明显消瘦了一圈,眼下的乌青清晰可见。
“会不会……是画中出了什么问题?”小夏突然停下脚步,一个可怕的念头涌上心头,她声音颤抖地说,“哥哥,你没发现吗?告天那孩子最近画的画越来越神奇,有时候我看着那些画,总觉得那不只是画……画里的东西好像……好像活了一样。我早就觉得不对劲了,可湘雅姐姐总说那是画道的境界……”
裴文卿心中一凛。他何尝没有察觉到刘告天画作的诡异之处?那幅《百鸟朝凤图》,他亲眼见过,画中的鸟儿仿佛真的要振翅飞出纸面。当时他只当是少年天才,画技已臻化境,如今听小夏这么一说,结合苏湘雅母子神秘失踪的情况,一个不祥的预感在他心中蔓延开来。
“别胡思乱想。”他安慰妹妹,但语气却缺乏说服力,“湘雅姑娘处事谨慎,定有她的道理。我们……再等等。”
就在这时,门外突然传来管家惊喜的呼喊声,划破了府中凝重的空气:“老爷!小姐!苏姑娘和小公子回来了!他们回来了!”
这声音如同天籁之音,让裴文卿和小夏同时精神一振。
第三节:重逢的喜悦与掩饰的真相
当苏湘雅和刘告天走进裴府大厅时,小夏几乎是飞奔着冲了过来,一把将告天紧紧抱住。
“你们这些天去哪儿了?担心死我们了!”小夏的声音带着哭腔,她上下打量着告天,心疼得无以复加,“告天,你的脸色怎么这么苍白?是不是生病了?快告诉夏姨,哪里不舒服?”
刘告天感受着小夏发自内心的关怀,心中一暖,轻声说:“夏姨,我没事,就是有点累了。”
苏湘雅看着眼前真诚关心他们的兄妹,心中五味杂陈。她勉强挤出一个笑容,说道:“说来话长,我们……遇到了一些意外,耽搁了几天。”
裴文卿敏锐地察觉到苏湘雅话中的隐瞒与疲惫。他走上前,目光在告天身上扫过,见他虽然面色苍白,但眼神清明,精神尚可,便体贴地没有多问,只是温和地说:“不管发生了什么,人平安回来就好。先坐下休息一下,喝杯热茶定定神。”
他转头吩咐下人:“快,去准备最好的龙井,再备些精致的茶点。”
四人落座后,热气腾腾的茶水很快端了上来。小夏迫不及待地问起这些天的经历,一双眼睛紧紧盯着苏湘雅,生怕错过任何一个细节。
苏湘雅捧着温热的茶杯,感受着掌心传来的温度,心中飞速盘算着该如何解释。画中世界的经历太过匪夷所思,阴司判官、阎罗天子、镇魂铜钱……这些说出来,只会把裴文卿兄妹卷入更深、更危险的旋涡。她斟酌着词句,将画中世界发生的事情进行了大幅度的修饰和简化。她只说告天在作画时,不慎被一股画中潜藏的古老邪气所侵,自己也为了救儿子而被拖入了一个由画作构成的“幻境”之中。母子二人在幻境中与邪魔苦苦周旋,最后关头,幸得一位路过的“高人”相助,才得以脱险。
即使是这样经过大幅删减和改编的版本,裴文卿和小夏还是听得心惊肉跳,脸色发白。
“画中的魔物竟然能跑到现实世界害人?”小夏紧紧抓着告天的手,指甲几乎要嵌进他的肉里,“太可怕了!告天,你听夏姨的,以后不要再画那种画了!太危险了!我们不要什么画道天才,只要你平平安安的!”
刘告天却轻轻摇了摇头,反握住小夏的手,眼神坚定而成熟,远超他的年纪:“夏姨,画道本身并无善恶,关键在于使用它的人。经过这次事件,我反而对画道有了更深的理解。它不仅仅是创造美好的工具,更是一种沟通天地、表达本心的力量。我不能因为一次危险,就放弃我所热爱和追求的东西。”
他说着,或许是情绪有些激动,下意识地用手指在空中轻轻一划。令人震惊的一幕发生了——他的指尖竟然带起了一缕若有若无的金色流光,那光芒虽然微弱,转瞬即逝,但在场所有人都看得清清楚楚。那光芒中蕴含的,是一种威严、古朴、带着强烈秩序感的气息,与画道的灵动生机截然不同。
“这是……”裴文卿惊讶地猛地站起身,眼睛瞪得滚圆。他虽非修行者,但见多识广,立刻察觉到这绝非普通的内力或气劲,而是某种更玄妙、更强大的力量。
苏湘雅心中一紧,知道是镇魂铜钱的力量在告天体内不经意间外泄了。她连忙打断,对裴文卿和小夏说:“告天身体还未完全恢复,有些……有些控制不住内力。文卿兄,小夏妹妹,有些事情我现在不便多说,但请相信,我们母子绝不会做危害他人的事情。”
裴文卿缓缓坐下,眼神复杂地看着苏湘雅和告天。他不是傻子,从苏湘雅闪烁其词的解释,到告天刚才那惊世骇俗的一指,再到母子二人身上那种劫后余生的沧桑感,他已经猜到,他们经历的“意外”,远比他们所说的要复杂和危险得多。这背后,恐怕牵扯到了某些超乎常人想象的领域。
他沉吟片刻,最终选择了信任与尊重。他郑重地点点头:“我自然信得过你们。你们对我们兄妹有恩,裴某绝非忘恩负义之人。不过告天刚才的表现……似乎与传说中的道法有些相似?你们……是不是遇到了什么了不得的人物?”
就在苏湘雅不知如何回答这个尖锐的问题时,告天突然脸色一变,猛地捂住胸口,额头上瞬间渗出了细密的汗珠,身体也微微蜷缩起来。
“告天,你怎么了?”小夏惊慌失措地喊道。
苏湘雅立刻明白,这是镇魂铜钱的力量在告天体内开始深度运转,与他尚且脆弱的身体产生了冲突的迹象。她连忙扶住儿子,对裴文卿和小夏急切地说:“告天需要休息,他的身体还在恢复期。文卿兄,能否先给他安排一个安静的房间?”
“当然!早就为你们备好了!”裴文卿毫不犹豫地起身,“跟我来,我带你们去。”
#### **第四节:铜钱的秘密与不速之客**
安置好告天,让他躺下休息后,苏湘雅独自返回了大厅。她知道,有些事情已经无法再隐瞒下去。裴文卿兄妹已经被卷入了这场非凡的事件中,与其让他们在猜疑和不安中煎熬,不如选择性地坦白一部分,至少能让他们有个心理准备。
“湘雅姐姐,告天他真的没事吗?”小夏担忧地问,眼圈又红了,“他的样子看起来不只是普通的不舒服,我从来没见过他那样。”
苏湘雅深吸一口气,决定部分坦白。她走到两人面前,神色凝重地说:“小夏,文卿兄,告天在这次的意外中,身体发生了一些……变化。简单来说,他得到了一件非常强大的宝物的认可,那宝物正在与他的身体融合。这个过程,对他来说是一种极大的考验,所以才会出现刚才那种痛苦的情况。”
裴文卿敏锐地抓住了关键:“宝物?与画道有关?”
苏湘雅点点头,又摇摇头:“可以这么说,但又不仅仅是画道。这宝物的力量,与我们认知中的力量体系有所不同。但这件事情,还请二位务必保密,否则可能会引来不必要的麻烦,甚至是杀身之祸。”她的语气无比严肃,让裴文卿和小夏都感到了事态的严重性。
“这个自然。”裴文卿郑重承诺,“你们对我们兄妹有恩,裴某绝非忘恩负义、多嘴多舌之人。你们的事,就是我的事。”
小夏也连连点头,用力握住苏湘雅的手:“是啊,湘雅姐姐,要不是你和告天,我和哥哥现在还不知道是什么光景呢。你们的事,我们绝对不会对外人说一个字!”
就在这时,管家突然急匆匆地走进大厅,面色为难地禀报:“老爷,小姐,门外有一位道士求见,说是感应到府上有异宝气息,特来提醒。”
厅内三人顿时脸色一变。
裴文卿皱眉道:“道士?什么样子的道士?”
管家回答:“是一位年轻道士,看起来不过二十出头,穿着一身青色道袍,手持拂尘,气质不凡,仙风道骨,不像是江湖上招摇撞骗的骗子。”
苏湘雅心中“咯噔”一下,一个念头闪过:难道是冲着镇魂铜钱来的?这铜钱才刚刚与告天融合,气息外泄,这么快就引来了觊觎者?她心中警铃大作,低声对裴文卿说:“文卿兄,还是婉拒为好。告天现在情况特殊,不宜见客,尤其是这种来路不明的‘高人’。”
裴文卿点头,对管家说:“去告诉那位道长,就说我府上一切安好,多谢他的好意,但不必劳烦他费心了。”
管家领命而去。然而,不过一盏茶的功夫,管家却又返回了,面色更加为难:“老爷,那道长不肯走。他说……他说府上有人刚从阴间回来,身上带着不该带的东西,若不及时处理,恐有大祸临头!”
这句话如同惊雷在苏湘雅耳边炸响!这道人竟然能一语道破天机,看出她们母子是从“阴间”归来?画中世界虽非真正的阴间,但也属于阴阳交界、生死模糊的边缘地带,这道人的话,虽然不完全准确,却已经触及了核心秘密!
裴文卿看向苏湘雅,见她面色煞白,心中已然明白了七八分。他沉吟片刻,眼神变得坚定起来:“请道长到偏厅等候,我稍后就到。记住,要客气一些。”
管家退下后,裴文卿对苏湘雅说:“湘雅姑娘,这道人来历不明,但似乎有些真本事,甚至可能知道些什么。你是想避而不见,还是……”
苏湘雅思索片刻,眼中闪过一丝决然。她知道,躲是躲不掉的。这道人既然能找上门来,就说明他确实有几分本事。如果他是敌人,躲着反而更显得心虚,会招来更猛烈的攻击。如果他是善意,或许还能成为告天的助力。
她毅然道:“我与你同去。若他真是冲我们来的,躲着反而更引人怀疑。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吧。”
小夏急忙道:“我也去!多个人多个照应,万一那道士不怀好意,我也能帮上忙!”
第五节:青袍道人,语出惊人
偏厅中,一位身着青色道袍的年轻道士正悠闲地品着茶。他看起来不过二十出头,面容俊朗,眉目如画,一双眼睛清澈如水,却又仿佛蕴含着洞察世事的智慧。他手持拂尘,端坐的姿态如松如柏,自有一股出尘的气度。见三人进来,他缓缓起身,拂尘一甩,行了一个标准的道家稽首礼。
“贫道清虚子,见过裴居士。”道士的声音清越悦耳,如玉石相击,举止从容不迫。他的目光在苏湘雅身上多停留了片刻,眼中闪过一丝讶异,随即又恢复了平静,转向她微微颔首,“这位想必就是刚从画界归来的苏居士了。”
苏湘雅心中一震,表面却不动声色,淡淡地问:“道长何出此言?我只是一个寻常妇人,不懂什么画界。”
清虚子微微一笑,那笑容仿佛能看透人心:“苏居士身上带有淡淡的画界气息,还有一丝……阴司法器的力量。贫道虽不才,对气息的感应还算敏锐。若是贫道没猜错,令郎应当是在画界遭遇不测,幸得高人相助,以法器还阳,对吗?”
这番话句句击中要害,精准得令人发指!苏湘雅不得不重新审视这位看似年轻的道人。她心中戒备更甚,但面上却维持着镇定:“道长说笑了,我母子只是遇到了些意外,承蒙一位高僧搭救,哪有什么法器不法器的。”
裴文卿见气氛有些紧张,连忙出来打圆场,他请道人坐下,开门见山地问:“不知道长今日前来,所为何事?若只是为了一些无稽之谈,那恐怕是道长感应错了。”
清虚子也不恼,正色道:“裴居士,贫道云游至此,感应到府上有异宝气息与阴司之力交织,此乃天地异象,特来提醒。阴司法器,非同小可,蕴含地府秩序之力,至阴至寒。寻常人携带,必遭阴气反噬,轻则体弱多病,重则折损阳寿。更何况令郎年纪尚小,根基未稳,恐怕难以承受法器之力的长期侵蚀。若不及早解决,恐有早夭之危。”
这番话,如同一把尖刀,狠狠刺进了苏湘雅的心中最柔软的地方。她想起告天刚才痛苦的样子,想起他苍白的脸色,不由信了七八分,急忙站起身,恳切地问:“请道长明示,可有解救之法?”
清虚子见她态度转变,眼中闪过一丝欣慰。他从袖中取出一枚通体温润、散发着淡淡暖意的玉佩,递给苏湘雅:“这枚‘温阳玉’是贫道师门所炼,能暂时中和法器阴气,护住心脉。但这只是治标不治本之法,并非长久之计。真正解决之道,在于让令郎修炼适合的功法,逐步炼化法器之力为己用,将外物化为己身,方能彻底根除后患。”
小夏在一旁听得云里雾里,但抓住了一个关键点,疑惑地问:“道长为何要帮我们?我们与道长素不相识,你为何要如此费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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