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莲女归家暖画仙,凡尘渡劫续前缘(1/2)
第一节:画笔生花忆慈颜,稚语呢喃慰离殇
阴司鬼差的夜袭,如同一场惊心动魄的噩梦,在晨曦初露时终于归于平静。裴家小院的院墙被阴气侵蚀得斑驳,地面焦黑一片,处处都残留着那场神鬼交锋的痕迹。然而,当第一缕金色的阳光穿透老槐树的枝叶,洒进这个满目疮痍的院落时,带来的却是劫后余生的温暖与新生。
刘告天抱着怀中熟睡的念雅,一夜未眠。他的眼神虽有些疲惫,却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加坚定、明亮。他低头凝视着女儿那张粉雕玉琢的小脸,眉心那朵小小的金色莲花印记在阳光下显得格外圣洁。昨夜,这个小小的身体爆发出了何等惊天动地的力量,那朵莲花绽放时的神圣与威严,至今仍让他心潮澎湃。
那不仅仅是力量,那是母亲苏湘雅的灵魂,以另一种形式,向他们宣告:她回来了。
“告天,你……你一夜没睡,快把念雅给我,你休息一下吧。”小夏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粥走了过来,声音里满是心疼。她的脸色同样苍白,但眼神中却多了一份母性的坚韧。经过昨夜,她对这个天降的女儿,已经完全接纳,那份源自灵魂深处的羁绊,早已超越了血缘的隔阂。
刘告天摇了摇头,轻轻将念雅往上托了托,让她睡得更安稳些。“我没事。”他低声说,“抱着她,我……我感觉娘就在我身边。这三年来,我第一次觉得,家是这么完整。”
小夏闻言,眼眶一红。她知道,丈夫这三年来,虽然表面平静,但内心深处对苏湘雅的思念,从未有一刻停歇。如今,这份思念有了寄托,有了实体,这对于他而言,是何等巨大的慰藉。
“我去给爹和湘裴送点吃的,然后我们一起收拾一下院子。”小夏将粥碗放在一旁的石桌上,轻手轻脚地接过念雅。念雅在睡梦中似乎感受到了母亲的怀抱,咂了咂小嘴,往小夏怀里蹭了蹭,发出满足的哼哼声。
刘告天看着妻女相拥的温馨画面,心中暖流涌动。他站起身,活动了一下有些僵硬的身体,目光却不由自主地飘向了堂屋。那里,悬挂着苏湘雅的画像。
他走进堂屋,点燃一炷香,插在画像前的香炉里。袅袅青烟升起,画像中的苏湘雅依旧面带慈祥的微笑,温柔地注视着他,仿佛从未离开。
“娘……”刘告天喃喃自语,声音带着一丝颤抖,“您看到了吗?念雅她……她很好。她就是您,对不对?您用这种方式,回到了我们身边。”
他伸出手,想要触摸画像中母亲的脸,却在半空中停住。他的目光,落在了画案上。那里,摆放着他赖以谋生的画具——笔、墨、纸、砚。
刘告天是青溪镇小有名气的画仙。他的画,尤其是人物画,总能捕捉到画中人的神韵,栩栩如生,仿佛能从画中走出来一般。这份天赋,是苏湘雅一手教出来的。从小,母亲便教他识字、读书、作画,告诉他,画不仅要形似,更要神似,要画出灵魂。
然而,自从苏湘雅去世后,刘告天的画笔,便仿佛失去了灵魂。他依然能画出技巧精湛的画作,无论是山水还是花鸟,都无可挑剔。但他再也画不出人物画了。每当他提起画笔,想要描绘一个人的脸庞时,脑海中浮现的,总是母亲的音容笑貌。那份深入骨髓的思念,让他的笔尖沉重如铅,再也画不出一丝一毫的神采。久而久之,他便放下了人物画,专攻山水花鸟,以此维持生计。
但今天,看着母亲的画像,再想到怀中那个既是女儿又是母亲的念雅,一股前所未有的创作冲动,如同火山般在他心底喷涌而出。
他要画,画下念雅,画下这个奇迹。
他走到画案前,铺开一张上好的宣纸,拿起那支他许久未曾用于人物画的狼毫笔。他蘸了蘸墨,深吸一口气,闭上了眼睛。
脑海中,昨夜念雅漂浮在半空,头顶金色莲花虚影,口诵庄严佛号的画面,与母亲苏湘雅生前温柔慈爱的模样,不断地交织、重叠。一个是神圣威严的菩萨转世,一个是平凡伟大的慈母。两种截然不同的形象,却源自同一个灵魂。
刘告天的心,从未如此刻般平静而充满力量。他睁开眼,目光变得锐利而专注。他落笔了。
笔尖在宣纸上游走,时而如行云流水,轻快飘逸;时而如高山坠石,沉稳有力。他画的,是念雅昨夜的模样。小小的身体被金光包裹,眉心莲花绽放,脸上带着超越年龄的悲悯与庄严。但在那庄严之下,他又巧妙地融入了一丝婴儿特有的纯真与稚嫩。
更绝妙的是,他在念雅的身后,用淡墨勾勒出了一个模糊而温柔的女子轮廓。那轮廓若隐若现,仿佛是念雅的影子,又仿佛是守护在她身后的灵魂。女子轮廓的面容,与墙上的苏湘雅画像,有着七分神似。
这不再是简单的人物画,这是一幅神、人、魂交织的奇景。画中既有神佛的庄严,又有凡人的温情,更有灵魂的羁绊。
时间在不知不觉中流逝。当小夏抱着已经睡醒的念雅再次走进堂屋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令人震撼的画面。
刘告天站在画案前,手中的笔刚刚落下最后一笔。他整个人仿佛与画作融为一体,身上散发着一股超凡脱俗的气质。而画案上那幅刚刚完成的画作,更是散发着一种难以言喻的灵气。
画中的念雅,仿佛活了过来。那双清澈的眼眸,正温柔地注视着画外的每一个人。而她身后的那个女子轮廓,仿佛正伸出手,轻抚着她的头顶。
“告天……这……”小夏被眼前的景象惊得说不出话来。她从未见过丈夫画出如此震撼人心的作品。这画,已经超越了“技艺”的范畴,达到了“道”的境界。
刘告天缓缓转过身,脸上带着一丝释然的微笑。他看向小夏怀中的念雅,伸出手。
念雅看到他,立刻开心地伸出小手,咯咯地笑了起来,嘴里清晰地叫着:“爹爹!”
这一声“爹爹”,叫得刘告天心都化了。他接过念雅,在她粉嫩的脸颊上亲了一口,然后抱着她走到画案前。
“念雅,你看,这是爹爹给你画的。”刘告天指着画中的自己。
念雅的大眼睛好奇地在画和刘告天之间来回打量,然后伸出小手,指向画中的自己,又指了指自己的鼻子,奶声奶气地说:“雅雅……”
“对,这是我们的小雅雅。”刘告天笑着,眼中满是宠溺。
然而,接下来发生的一幕,让刘告天和小夏都愣住了。
念雅的目光,没有停留在画中的自己身上,而是落在了她身后那个淡墨勾勒的女子轮廓上。她的眼神变得异常专注,甚至带着一丝深深的眷恋。她伸出小手,轻轻地抚摸着画中那个模糊的轮廓,小嘴一撇,竟流下了一滴晶莹的泪珠。
“娘……”她轻声地、清晰地叫了出来。
“娘?”小夏震惊地捂住了嘴。
刘告天的心,更是被狠狠地揪了一下。他看着画中那个自己凭感觉画出的母亲轮廓,再看看女儿眼中那浓浓的思念,瞬间明白了。
念雅认出来了。她认出了画中的,是她前世的自己,是苏湘雅。
“乖孩子,不哭不哭。”刘告天心疼地将念雅紧紧抱在怀里,轻声安抚着,“娘就在这里,在画里,也在我们心里。她没有离开我们,对不对?”
念雅似乎听懂了,她停止了哭泣,将小脑袋埋在刘告天的怀里,蹭了蹭,发出满足的哼哼声。
这一刻,刘告天心中那块因母亲离世而结了三年的冰,终于彻底融化。他明白了,母亲从未真正离开。她的爱,她的灵魂,已经以念雅的形式,重新回到了这个家。而他的画笔,也因这份跨越生死的亲情,重新找回了失落的灵魂。
从那天起,刘告天的画室,便成了念雅最常待的地方。
念雅的成长速度,依旧超乎常人。不过半个月,她已经能稳稳地走路,能说一些简单的句子。她不像其他孩子那样喜欢玩闹,而是最喜欢安静地待在刘告天身边,看他作画。
每当刘告天铺开宣纸,拿起画笔时,念雅就会搬来一个小板凳,乖巧地坐在一旁,一双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画笔的走势。她看得极其专注,仿佛能看懂每一笔、每一划中的玄机。
而刘告天,也惊奇地发现,只要有念雅在身边,他的创作灵感就如同泉涌般源源不断。他不仅画人物,也画山水、花鸟。但无论画什么,他的画中都仿佛多了一丝“灵气”。
他画山,山便有了巍峨的魂魄;他画水,水便有了流动的生命;他画花,花便有了绽放的喜悦;他画鸟,鸟便有了翱翔的自由。他的画,不再仅仅是技巧的展现,而是充满了生命力。许多前来求画的人都说,刘画仙的画,能“镇宅安神”,挂在屋里,能让人心神宁静,百病消散。
刘告天知道,这并非他的功劳,而是念雅。她眉心的金莲印记,无时无刻不在散发着纯净的佛光与灵气。她在自己身边,自己便如同受到了佛祖的加持,画出的自然也带上了神圣的气息。
更神奇的是,念雅似乎还能“指导”他作画。
有一次,刘告天正在画一幅《寒江独钓图》。画中的老翁、孤舟、寒江、飞雪都已画好,但他总觉得少了点什么,整幅画意境萧索,却不够深远。他苦思冥想,反复修改,却始终无法满意。
坐在一旁的念雅,突然伸出小手,指向画中江面的一处空白。
“爹爹,这里……亮亮的。”她奶声奶气地说。
刘告天一愣,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那里是江面与天空的交界处,一片空白。他起初不解,但看着念雅认真的眼神,他决定试一试。他蘸取淡墨,在空白处,极其轻柔地晕染开一片,又在其中点上了一抹极淡的朱砂。
刹那间,奇迹发生了。
那片空白,仿佛被注入了灵魂,变成了一轮将落未落的冬日残阳。那抹朱砂,便是残阳的余晖,虽不耀眼,却给这萧索的寒江,带来了一丝温暖的希望。整幅画的意境,瞬间拔高,从单纯的孤寂,变成了于孤寂中见希望的深远禅意。
刘告天看着这幅画,又看了看念雅,震惊得无以复加。他只是一个凡人画师,如何能想到如此神来之笔?这分明是念雅,是苏湘雅那未完全封印的前世智慧,在通过他,展现着对天地、对意境的深刻理解。
从那以后,刘告天作画时,常常会询问念雅的意见。而念雅也总能用她稚嫩的语言,给出最精准、最玄妙的指点。
“爹爹,这朵花,不开心。”
“爹爹,这只鸟,想回家。”
“爹爹,这里,应该有风。”
刘告天按照她的指点去画,画中的万物,仿佛真的有了情感,有了生命。他的画,越来越受欢迎,名声甚至传出了青溪镇,引来了许多富商巨贾、文人雅士前来求画。裴家小院的生活,也因此得到了极大的改善。
但刘告天知道,金钱和名声,都是次要的。最重要的是,念雅的到来,不仅治愈了他画笔上的“魂”,更治愈了他心灵上的“殇”。
每当夜深人静,他会抱着念雅,给她讲母亲苏湘雅生前的故事。讲她如何含辛茹苦地将自己拉扯大,讲她如何善良地帮助邻里,讲她如何在病榻上,依然微笑着安慰自己。
而念雅,总是听得格外认真。她的大眼睛里,会流露出与年龄不符的温柔与悲伤。有时,她会伸出小手,抚摸着刘告天的脸颊,用稚嫩的声音说:“爹爹,不哭。雅雅……陪着你。”
那一刻,刘告天会觉得,他抱着的,不仅仅是他的女儿,更是他的母亲。是母亲在用另一种方式,安慰着他,陪伴着他。
这种奇异而温暖的感觉,贯穿了他们生活的点点滴滴。念雅,这个既是女儿又是母亲的存在,就像一缕温暖的阳光,照亮了刘告天生活的每一个角落,将他从失去母亲的阴霾中,彻底带了出来,让他重新找回了生活的色彩与希望。
然而,刘告天也清楚地知道,这份宁静与温暖,是暂时的。阴司阎罗王绝不会善罢甘休。昨夜的鬼差,只是开胃菜。真正的风暴,还在后面。他必须趁着这段难得的平静时光,变得更强,才能保护好念雅,保护好这个家。
而念雅,也在一天天成长中,眉心的莲花印记,似乎也随着她的成长,变得更加清晰,更加生动。那朵金莲,何时才能完全盛开?她又将以何种姿态,去面对来自阴司的滔天巨浪?
这一切,都是未知数。但此刻,沐浴在亲情与艺术交织的温暖中的刘告天一家,选择珍惜眼前的每一分每一秒。因为他们知道,这份来之不易的幸福,是他们用生命和爱,共同守护的奇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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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节:稚子仁心济苍生,画中世界藏玄机
时光荏苒,转眼间,念雅已经“两岁”了。若按常理,两岁的孩子正是蹒跚学步、牙牙学语的年纪,但念雅却已经出落得如同一个四五岁的女童,不仅口齿伶俐,心思更是通透得惊人。她眉心那朵金色的莲花印记,也随着她的成长,悄然发生了变化。花瓣的纹路愈发清晰,边缘甚至开始散发出一层淡淡的、几乎肉眼不可见的金色光晕,仿佛在积蓄着某种神秘的力量。
裴家小院的生活,在念雅带来的奇迹与温暖中,过得平静而富足。刘告天的画声名远播,慕名而来的人络绎不绝。但他并未因此变得浮躁,反而更加沉心静气。他将大部分收入都用来购买上好的画材、药材,以及修缮加固院落。他深知,财富只是外物,家人的平安与念雅的成长,才是他生命中最宝贵的财富。
而念雅,也用她那颗纯净无瑕的童心,以及源自前世的慈悲,为这个家,乃至整个青溪镇,带来了更多的“奇迹”。
青溪镇依山傍水,民风淳朴,但毕竟地处偏远,医疗条件落后。镇上只有一个姓王的老郎中,医术平平,只能治个头疼脑热。一旦遇上稍重些的病症,便只能听天由命。
这一日,镇东头的李大娘突然病倒了。她年事已高,本就体弱,这一病更是来势汹汹,高烧不退,整日昏昏沉沉,胡言乱语,连水都咽不下去。王郎中来看过,只说是“风寒入体,元气大伤”,开了几副驱寒的汤药,吃了却毫无效果。李大娘的儿子李二柱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四处求神拜佛,却也无济于事。
消息传到裴家小院,小夏听了,不禁叹了口气:“李大娘是个好人,平日里没少帮衬我们,没想到……唉,希望她能挺过去吧。”
刘告天也面露忧色,他虽是画仙,却非神医,对此也无能为力。
然而,坐在一旁玩耍的念雅,却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她抬起头,一双清澈的大眼睛里,流露出一丝悲悯。
“娘,李奶奶……很难受。”念雅轻声说道。
小夏摸了摸她的头,柔声道:“是啊,李奶奶生病了,我们也没办法,只能替她祈祷了。”
“雅雅……能帮。”念雅却认真地说道。
小夏一愣,以为孩子只是童言无忌,便笑着摇了摇头:“傻孩子,你怎么帮呀?”
念雅没有回答,而是从脖子上取下了那块苏湘雅留下的莲花玉佩。这块玉佩自那夜之后,便一直挂在念雅身上,与她的金莲印记相互呼应,成了她最重要的护身符。玉佩在念雅手中,散发着温润的光芒。
念雅捧着玉佩,闭上眼睛,小嘴念念有词。她念的,并非什么深奥的经文,而是一些简单而纯净的音节,仿佛是来自天界的梵唱,带着洗涤心灵的纯净力量。
随着她的念诵,她眉心的金莲印记,与手中的玉佩,同时亮起了柔和的金光。金光一闪,一道微不可察的金色丝线,从玉佩中飞出,悄无声息地穿墙而过,射向了镇东头的李家。
刘告天和小夏并未察觉到这异象,只觉得念雅的样子有些可爱,像个小大人一样在“做法事”。
而此刻,李家卧房内,昏睡中的李大娘,突然感觉一股暖流从天灵灌入,瞬间流遍四肢百骸。那暖流所过之处,驱散了体内的寒气,滋养了枯竭的经脉。她紧锁的眉头渐渐舒展,急促的呼吸也变得平稳悠长。
守在床边的李二柱,惊讶地发现,母亲滚烫的额头,竟然开始退烧了!他伸手一摸,虽然还有些微热,但已经不像之前那样烫手。
“娘?娘!您感觉怎么样了?”李二柱激动地喊道。
李大娘缓缓睁开眼睛,眼神虽然还有些虚弱,但已经恢复了清明。她看着儿子,虚弱地笑了笑:“二柱……娘……娘好多了。肚子……肚子好饿。”
李二柱又惊又喜,连忙跑去厨房,熬了一碗热腾腾的米粥。李大娘喝了粥,休息了半个时辰,竟然真的能下床走动了。虽然还有些虚弱,但与之前奄奄一息的样子,判若两人。
这简直是神迹!
李二柱欣喜若狂,逢人便说,是他母亲的诚心感动了上苍,派来了神仙救他母亲。消息一传十,十传百,整个青溪镇都轰动了。人们纷纷猜测,是哪路神仙显灵,保佑了善良的李大娘。
只有刘告天和小夏,在听到这个消息后,不约而同地看向了念雅。他们心中隐隐猜到,这件事,恐怕与念雅有关。
“念雅,”刘告天将念雅抱在膝上,轻声问道,“李大娘的病,是你治好的,对不对?”
念雅眨了眨大眼睛,点了点头,然后又摇了摇头,用稚嫩的声音解释道:“雅雅没有治病。是玉佩……玉佩里有奶奶的力量。雅雅只是……把力量送给了李奶奶一点点。”
刘告天和小夏恍然大悟。原来,那块玉佩中,竟然还蕴藏着苏湘雅生前留下的力量!而念雅,凭借着与生俱来的灵性,能够引导这股力量,去帮助需要的人。
从那天起,念雅的“神迹”,便在青溪镇悄然上演。
镇上有孩子夜里惊啼,无法安睡,念雅便会隔着院子,送出一丝安抚心神的金光,孩子便能一夜好眠。
有农户的庄稼生了虫害,念雅便会走到田边,对着庄稼轻声低语,第二天,害虫便会莫名地全部消失,庄稼长得比以往更加茁壮。
有渔民打鱼空手而归,念雅便会站在河边,将手中的玉佩浸入水中,片刻之后,那片水域便会鱼群聚集,让渔民满载而归。
念雅从不张扬,她做这一切,都只是出于一颗纯粹的、不忍见众生疾苦的慈悲之心。她就像一个悄悄降临人间的天使,用她微薄的力量,默默地守护着这片她熟悉的土地,和这里善良的人们。
青溪镇的人们,虽然不知道这些好事都是念雅做的,但他们都真切地感受到了,小镇上似乎笼罩着一层祥和的“福气”。大家的生活越来越好,邻里之间也更加和睦友爱。他们都将这份福气,归功于镇上的神明,更加虔诚地供奉。
而刘告天,则在念雅的这些“善举”中,看到了更深层次的东西。他发现,每当念雅使用玉佩中的力量去帮助别人后,她眉心的金莲印记,似乎就会明亮一分,仿佛这些善行,正在滋养着这朵金莲,让它加速成长。
他想起梦中母亲苏湘雅的话:“当莲花完全盛开之时,便是我记忆完全恢复,力量回归之日。”
难道说,母亲(或者说念雅)要回归的力量,并非单纯靠修炼,而是需要通过“行善积德”,通过“慈悲济世”来获得?这倒也符合菩萨渡世的本心。
这个发现,让刘告天对念雅的“修行”,有了新的方向。他不再仅仅将念雅保护在温室里,而是开始有意识地引导她。
他会带着念雅,去探望镇上的孤寡老人,让念雅用她的能力,为他们缓解病痛,送去温暖。
他会带着念雅,去帮助那些生活贫困的人家,将卖画所得的一部分,悄悄地接济他们。
他还会在作画时,将念雅“指点”他的那些蕴含着禅意与生机的画作,赠送给镇上的学堂、庙宇,让更多的人能感受到画中的正能量。
念雅在刘告天的引导下,仿佛找到了自己存在的意义。她不再仅仅是刘告天的女儿,苏湘雅的转世,她更成为了青溪镇的“守护灵”。她的心性,在日复一日的善行中,变得更加慈悲、更加坚定。她眉心的金莲,也在这份坚定的慈悲之心滋养下,以一种肉眼可见的速度,缓缓地、持续地生长着。花瓣之间的缝隙,正在慢慢合拢,仿佛一朵含苞待放的莲花,即将迎来它盛开的时刻。
然而,念雅带来的奇迹,并不仅仅局限于现实世界。在刘告天的画中,一个更加玄奇的世界,也正在悄然形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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