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母亲手术（1/2）

七月的巴南，午后的阳光带着灼人的热气，却没挡住青山村田地里的热闹。二十亩薄荷长势喜人，绿油油的叶片上沾着水珠，风一吹，满田的清凉香气飘得老远。范临渊蹲在田埂上，手里拿着测产仪，正逐垄记录薄荷的产量 —— 这是给 “御颜” 化妆品厂的首批订单，500 斤薄荷，今天必须采收完毕，明天一早就要送过去。

“临渊，这一垄测完了，有 32 斤，比预估的还多 2 斤！” 农户李大叔拿着麻袋跑过来，脸上满是笑意。自从跟着范临渊种薄荷，不仅有技术指导，收购价还比市场价高，这一季下来，每户至少能多赚两千块，大家心里都念着他的好。

范临渊点点头，在平板上记下数据，指尖划过屏幕时，眼神里藏着掩不住的急切 —— 昨天刘馨雅已经跟化妆品厂确认过，只要薄荷检测合格，交货当天就能结款，那笔钱是母亲手术的关键。

“大家加把劲，今天太阳落山前肯定能收完！” 范临渊站起身，撸起袖子也加入采收队伍。他的动作比农户还快，手指捏住薄荷茎秆，轻轻一折就能折断，捆扎时也格外细心，避免压坏叶片影响品质。大脑开发到 15% 后，他不仅能精准计算产量，连采收的效率都比普通人高不少，可今天他却没心思关注这些，满脑子都是母亲手术的事 —— 医生说下周三是最佳手术时间，必须在这之前拿到货款。

夕阳西下时，最后一袋薄荷被装上货车。范临渊看着满满一车薄荷，心里松了口气，又赶紧拿出手机给刘馨雅发消息：“薄荷已采收完毕，明天一早送厂检测。”

没过两分钟，刘馨雅就回复了：“我已经跟化妆品厂打好招呼，检测员会提前等着，你明天直接过去就行，结款的事我也跟财务确认了，合格当天就能打款。”

“谢谢馨雅。” 范临渊看着屏幕上的消息，心里暖暖的。从合作到现在，刘馨雅总是把所有事都安排得妥妥当当，不仅没让他操过心，还在他遇到刀疤强、能量消耗这些麻烦时，始终站在他这边。

第二天一早，范临渊亲自押车送薄荷去化妆品厂。检测很顺利，薄荷脑含量达到 1.9%，比合同约定的还高 0.1%，厂长当场拍板验收合格。下午三点，手机短信提示音响起 ——2.5 万元货款准时到账。

看着短信里的数字，范临渊的手都在微微发抖。这是他和刘馨雅的公司赚到的第一笔钱，也是母亲的救命钱。他没敢耽误，立刻开车去县医院，直奔住院部缴费窗口。

“麻烦帮我交李兰的手术费和住院押金，总共 2.3 万元。” 范临渊把银行卡递进去，声音带着抑制不住的激动。之前母亲的检查费、住院费已经花了不少，手里的钱刚好够手术费，剩下的 2000 块，他打算给母亲买点营养品。

缴费完成，拿着缴费单走到病房时，母亲正坐在床边看窗外的梧桐树。看到范临渊进来，她赶紧放下窗帘：“临渊，你怎么来了？不用去忙公司的事吗？”

“妈，薄荷卖出去了，钱也拿到了，手术费交完了，下周三就能做手术。” 范临渊把缴费单递到母亲手里，坐在床边握住她的手，“医生说手术很简单，做完再住两周就能出院了。”

李兰接过缴费单，看着上面的数字，眼眶瞬间红了。她知道儿子为了这笔钱有多辛苦，每天天不亮就去村里，天黑了才回来，饭都顾不上好好吃，人都瘦了一圈。“临渊，让你受累了……”

“妈，我不累。” 范临渊帮母亲擦去眼泪，笑着说，“等您病好了，咱们就回家，我还想跟您学做您最拿手的红烧肉呢。”

这话让李兰破涕为笑：“你这孩子，都多大了还馋红烧肉。行，等妈出院了，天天给你做。”

手术前的这几天，范临渊几乎天天守在医院。白天去村里安排后续种植的事，下午就回医院陪母亲。他会给母亲削苹果、读报纸，还会聊小时候的事 —— 聊父亲带他去江边放风筝，聊母亲半夜起来给他缝书包，聊一家人围在桌子上吃饭的热闹场景。

母亲怕他担心，总是强装镇定，可范临渊能看出来，她心里还是紧张。有天晚上，母亲翻来覆去睡不着，范临渊坐在床边，握着她的手说：“妈，您还记得我上高中那年，您急性阑尾炎手术吗？当时我在手术室外哭，您出来后还笑着说‘妈没事，就是小手术’。现在轮到您了，您也要相信医生，相信我，咱们很快就能回家。”

李兰看着儿子坚定的眼神，心里的紧张慢慢消散了。她轻轻拍了拍范临渊的手：“妈知道，妈不紧张。你也别太累了，该休息就休息，公司的事别耽误了。”

手术前一天，青山村的农户们听说了消息，拎着鸡蛋、小米、自家种的青菜，专程来医院看李兰。李大叔把一篮鸡蛋塞到范临渊手里：“临渊，这是咱们村的土鸡蛋，给阿姨补身体，手术肯定能顺顺利利的。”

“是啊，临渊，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你尽管说！” 其他农户也纷纷说道。看着满屋子的土特产，范临渊心里暖暖的 —— 他之前只是想帮大家多赚点钱，没想到大家却记着他的好，这份情谊比什么都珍贵。

手术当天，范临渊起得格外早。他去早餐铺买了母亲爱吃的豆浆和小笼包，又给自己买了十根油条、三碗豆浆 —— 最近能量消耗大，他必须吃够东西，才能撑住接下来的等待。可看着母亲只吃了两个小笼包就没胃口，他手里的油条也突然没了滋味，随便咬了两口就放下了。

上午八点，护士推着手术床过来。李兰握住范临渊的手，指尖有些发凉：“临渊，妈没事，你别担心。”

“妈，我在外面等您，您放心。” 范临渊握紧母亲的手，声音有些发哑。他看着手术床被推进手术室，直到大门关上，才靠在走廊的墙上，缓缓松了口气。

走廊里很安静，只有护士走动的脚步声和远处病房传来的咳嗽声。范临渊找了个长椅坐下，眼睛紧紧盯着手术室的大门，心里像揣了只兔子，砰砰直跳。他忍不住想起父亲去世那年，也是在医院，也是这样漫长的等待，可最后等来的却是坏消息。这次，他不敢想，只能在心里一遍遍地祈祷，祈祷母亲能平安无事。

不知过了多久，走廊里传来熟悉的脚步声。范临渊抬头一看，是刘馨雅。她穿着一身浅灰色连衣裙，手里拎着个保温桶，比平时少了几分职场的强势，多了些柔和。

“我刚从公司过来，阿姨手术开始了吗？” 刘馨雅走到他身边坐下，把保温桶递给她，“里面是我让家里阿姨做的鸡汤，熬了三个小时，等阿姨手术结束就能喝，还有点藕粉和蛋白粉，适合术后吃。”

“谢谢馨雅，手术刚开始半小时。” 范临渊接过保温桶，指尖碰到桶壁的温热，心里也暖了不少，“让你费心了，还特意跑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