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魂深处的暗影（2/2）

“不计后果的疯狂，只会让我们更快灭亡。”零冷静回应，“‘神煞’的协议是枷锁，也是保护。伊波恩的实验虽然危险，但也提供了信息和喘息。哈斯塔的观察……或许可以成为误导的工具。我们需要的是智慧地周旋，不是孤注一掷的疯狂。”

“智慧？周旋？”阿卜杜尔走近几步，那冰冷癫狂的眼神几乎要刺穿零的意识，“你太弱了，零。你骨子里还是个渴望‘正常’、渴望‘归属’、害怕失去的凡人。你无法真正理解我们面对的到底是什么，也无法发挥‘我们’真正的潜力。你看，你甚至无法完全压制我，只能让我在这片意识的角落里独自低语。”

他抬起手，一缕比零调用时更加精纯、更加黑暗、带着强烈亵渎气息的“知识能量”在他指尖萦绕——那是纯粹阿卜杜尔本源的力量，未经零的意志过滤和缓冲。

“看，这才是‘我们’本该拥有的力量。不是那被阉割的‘否定’，而是真正能撬动规则、愚弄神只、在疯狂边缘舞蹈的……禁忌智慧。”他的声音充满诱惑与威胁，“放开对我的压制，让我更多地主导。我们可以更快地找到‘神煞’的弱点，可以编织更完美的谎言欺骗哈斯塔，可以反制伊波恩……我们可以真正地……‘活’下去，而不是苟延残喘！”

零后退一步，灵魂深处警铃大作。他明白了，融合最大的敌人，或许并非外部的“神煞”或古神，而是内在的这个黑暗、疯狂、充满诱惑与敌意的“前世幽灵”！阿卜杜尔从未真正“死去”，他只是被压制、被部分吸收，他依然渴望完全复苏，甚至……吞噬掉“零”这个后来的意识，夺回主导权！

“不。”零斩钉截铁地拒绝，意志前所未有的凝聚，“你是过去，是遗产，也是负担。我需要你的知识和视野，但绝不会让疯狂的火焰烧毁理智的船舵。我们是一体，但主导的，必须是‘零’！”

阿卜杜尔脸上的嘲讽更浓，眼神却冰冷如深渊。“很好。那就继续你的‘扮演’和‘周旋’吧，我亲爱的‘后继者’。我会在这里看着。看着你如何在这绝境中艰难跋涉，看着你如何被各方玩弄于股掌……然后，在你最脆弱、最绝望的时刻……”

他的身影开始融入周围翻涌的黑暗知识流，声音渐行渐远，却如同诅咒般清晰：

“我会让你知道，谁才更有资格，代表‘阿卜杜尔·阿尔哈兹雷德’……活下去。”

精神世界轰然破碎，零猛地从冥想中惊醒，冷汗浸透了衣服。灵魂深处，那道属于阿卜杜尔的黑暗印记，似乎比以往更加清晰，更加……蠢蠢欲动。

外有“神煞”虎视眈眈，古神环伺。

内有“前世”幽灵磨刀霍霍，意图反噬。

生存之路，从未如此内外交困。

而真正的战斗，或许才刚刚在灵魂的最深处……

悄然打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