帷幕之外的目光（2/2）

“零，最高议会刚刚收到一份……来自‘盟友’的加密通讯。” 辉石压低声音，确认了隔离室内的所有监控都处于他个人设备的临时屏蔽下，“不是‘遗民议会’内部的派系，而是……一个与我们有着共同利益，但行事风格更加……隐秘和直接的‘合作者’。”

零心中一动：“谁？”

“他们自称‘暮光守望者’。” 辉石快速说道，“一个历史比议会更久远、成员更稀少、专注于对抗和清除特定高危‘异常’及‘外神干涉’的秘密组织。他们很少直接介入世俗事务，但掌握着许多议会也不了解的禁忌知识和……特殊手段。”

“他们想做什么？”

“他们注意到了我们这里的……‘小麻烦’（指哈斯塔的目光干扰），以及你体内那特殊的‘异常’（碎片）。” 辉石目光闪烁，“他们表示，可以提供一种短期的、强效的‘认知迷雾’发生装置，能在一段时间内，极大地削弱乃至暂时屏蔽像哈斯塔这种‘观察者’类型的存在的‘直接注视’，为我们争取关键的、不受干扰的研究和治疗窗口期。”

零立刻意识到这可能是打破目前僵局的关键！“条件是什么？”

“条件有两个。” 辉石伸出两根手指，“第一，他们需要借阅‘石语者记录器’（暗色小球）中的部分原始数据，用于他们自己的某项研究。第二……” 他顿了顿，“他们希望，在你成功构建出稳定的‘隔离单元’或‘缓冲层’，并能初步控制那碎片力量后，协助他们执行一次……针对某个特定‘腐化节点’的清除任务。那个节点，据他们情报显示，与‘不净之源’（阿布霍斯）的残留污染有关，且位置……靠近‘迷雾丘陵’的另一侧。”

又是交易。用暂时的安全，换取未来的风险和未知的义务。但“暮光守望者”提供的“认知迷雾”，正是目前急需的！

“议会同意了？” 零问。

“最高议会还在评估风险。但我和燧纪倾向于接受。‘暮光守望者’虽然神秘，但以往的合作记录显示，他们信誉尚可，且目标与我们清除‘不洁’污染的利益一致。” 辉石看着零，“关键在于你。你是否愿意接受这两个条件？尤其是第二个。那不会是一趟轻松的任务。”

零几乎没有犹豫。相比被哈斯塔的目光时刻窥视、研究停滞、自身在缓慢侵蚀中等死，一场未来的危险任务显得可以接受。而且，如果那个“腐化节点”真的与阿布霍斯有关，或许也能找到治疗狩的线索。

“我同意。” 他沉声道，“但必须确保‘认知迷雾’的有效性和安全性，并且，在执行他们的任务时，必须有充分的准备和支援，不能是单纯的送死。”

“这些都会写入协议。” 辉石点头，“如果议会最终批准，最快三天内，‘暮光守望者’的装置和对接人员就会秘密抵达。”

微光，在“观众”冰冷的凝视下近乎窒息时，又一条来自隐秘组织的交易绳索从悬崖上方垂下。它可能通往暂时的喘息之地，也可能将人拖入更深的未知泥潭。零再次站到了选择的十字路口，而这一次，他选择抓住绳索，哪怕上面可能沾满未知的风险。生存的博弈，永远在风险与机会的刀锋上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