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河底隧道（1/2）

众人点头，深吸一口气，拔开药剂瓶塞，将那湖绿色的液体灌入口中。味道……像是吞下了一大口混合着薄荷的河藻汁，冰凉感瞬间从喉咙蔓延到颈部两侧。

凌零感到脖子两侧传来一阵轻微的麻痒和刺痛，仿佛皮肤下有什么在快速生长。她摸了摸，确实感觉到了一些细微的、不断开合的缝隙结构。

“走！”派克第一个滑入水中，它的骨头根本不需要呼吸。卡尔紧随其后，像条鱼一样灵活钻入。莱恩护着凌零和艾琳下水，梅林则给自己激发了淡蓝色的气泡护盾。

河水冰冷刺骨，浑浊不堪，几乎看不清前方半米。只能勉强跟着前方派克灵魂之火那一点幽蓝的指引，以及依靠颈部魔法鳃不断带来的、带着浓浓泥沙味的“空气”。这种感觉诡异极了，像是在呼吸，又像是在溺水。

凌零紧紧抓着艾琳的手，能感到修女在剧烈地颤抖。她通过「情绪编织」不断传递着“冷静”、“安全”、“跟随”的意念。

这段水下旅程感觉无比漫长。就在凌零觉得肺部开始产生错觉性的压迫感时，前方的派克向上指了指，幽蓝的灵魂之火开始上浮。

“哗啦！”

几颗脑袋先后冒出了水面。这里是一个完全黑暗的洞穴，空气潮湿冰冷，但终于不再是水下！脚下是湿滑的岩石斜坡。

“成功了！第一段过来了！”卡尔抹了一把脸，兴奋地低呼。

莱恩迅速清点人数，确认无误。梅林检测了一下空气成分：“可以呼吸，但氧气含量偏低，有少量沼气，不宜久留。”

派克咔哒咔哒地爬上岸：“跟紧俺！前面路还长着呢！”

真正的挑战才刚刚开始。这条废弃矿道如同派克描述的一样，塌陷严重，到处是落石和坑洞。有些地方需要匍匐爬行，有些狭窄处甚至需要卸下背包勉强挤过。派克对这里的确熟悉，总能找到相对稳固和可行的路径。

黑暗是最大的敌人。梅林用法杖顶端的光芒照明，但光线在曲折的矿道中显得微不足道。四周只有脚步声、呼吸声、岩石摩擦声和水滴声，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

凌零能感受到空气中残留的、属于过去矿工的微弱情绪碎片——疲惫、绝望、还有对塌方的恐惧。她持续运用「情绪编织」，驱散着这些负面影响的积累，维持着队伍的士气。

“前面……有点窄，”派克停在一个几乎只有狗洞大小的洞口，“得……爬过去。那边俺记得有个稍微大点的地方可以歇歇脚。”

卡尔第一个灵活地钻了过去。接着是梅林，他不得不缩着身子。莱恩卸下佩剑和背包，勉强通过。凌零和艾琳也艰难地爬了过去。

就在最后面的艾琳即将完全通过时，她背着的、装满圣水瓶的包裹突然刮到了洞口上方一块松动的岩石！

“哗啦啦——”

一阵令人心悸的碎石滑落声！那块岩石猛地砸下，虽然没有直接砸中人，却彻底堵塞了刚刚通过的洞口，将派克和还没来得及过来的、驮着部分物资的另一匹驮马隔在了另一边！

“艾琳！”凌零赶紧拉过惊魂未定的修女。

“呸呸呸！”洞口另一边传来派克的声音和驮马的惊嘶，“没事没事！俺没事！就是路堵死了！这下麻烦了……”

莱恩脸色一变，上前检查塌方处，摇了摇头：“堵得很实，短时间内不可能挖通。”

队伍被一分为二！而且最重要的物资大部分都在另一边！

“派克！”凌零对着石头缝喊道，“你那边怎么样？”

“俺没事！马也没事！就是过不去了！”派克回应，“俺记得……俺记得这边好像还有条老路能绕到前面去，但是……但是俺没走过！好像更危险！”

怎么办？是冒险让派克尝试寻找不确定的绕路，还是他们这边后退寻找其它路径？

就在众人犹豫之际，凌零挎包里的小石突然又蹦了出来，落在堵死的碎石堆上。它身上的红绿纹路闪烁着，面对派克所在的方向，突然用它的“爪子”扒拉了几下石头，然后转向凌零，又蹦跳着指向矿道更深处的黑暗方向，发出急促的“咔嚓”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