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莫冰灵（2/2）
然而，当莫冰灵那双冰蓝美眸，触及楚无难身影的刹那，其周身那拒人千里的冰冷气质，竟如同遇到烈阳的春雪，瞬间冰消瓦解！
那万年不变的寒冰面具骤然破碎，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近乎病态的潮红与难以抑制的狂喜迷恋。
她那双湛蓝的美眸，瞬间亮得吓人，死死盯住楚无难，仿佛整个世界只剩下他一人。
“无难……哥哥……”一声低不可闻的、带着颤音的呼唤，从她嫣红的唇瓣间溢出。
楚无难眼角几不可察地微微一抽搐，心中暗叹一声：“麻烦。”
他与这莫冰灵，有着一段可谓是让楚无难都略感头疼的往事，或者说……是一种“孽缘”。
彼时他初离圣魔浩土，于北域历练，名声不彰。
这心高气傲的天冰皇女见他虽气度不凡，但修为“平平”，曾出言不逊，语带刻薄。
后来在一处秘境争夺机缘时，此女更是咄咄逼人，楚无难自然是不惯着她，他略施小计便将这莫冰灵引入绝阵，翻手镇压。
彼时楚无难嫌她聒噪，便寻了个特制的禁灵沙袋，将她塞了进去，悬于古木之上，当做锤炼拳意的活靶子，好生“锤炼”了一番。
起初，沙袋内自是传来羞愤交加的怒骂与惨叫，楚无难只觉耳根清净，拳落如雨。
然而打着打着，那惨叫之声却渐渐变了味，隐隐夹杂起一丝难以言喻的……愉悦与呻吟？
打到后来，此女竟似食髓知味，沙袋的扭动都带上了几分诡异的韵律。
楚无难察觉有异，当即停手，主动传讯天冰皇朝，让其派人将这打得鼻青脸肿、却眼神迷离的皇女接了回去。
本以为此事了结，谁知自此之后，莫冰灵便如同打开了某种禁忌的开关，对楚无难不仅毫无恨意，反而痴缠不休，千方百计寻他踪迹。
每次见面，必是双眼放光，黏上来口称“无难哥哥”。
楚无难也曾出手教训过几次，可越是打得她狼狈，她眼中那病态的兴奋与满足便越是浓郁，口中更是胡言乱语，令他颇感头疼，只好敬而远之。
今日在这圣人遗迹重逢，实非所愿。
就在楚无难打算视而不见，径直研究那圣门之时，莫冰灵却已按捺不住。
她一见楚无难，哪里还顾得上什么皇室礼仪、旁人目光？
她不顾身旁老妪的低声劝阻，提起冰蓝裙裾，如同一只欢快的冰蝶，在一众修士惊愕的目光中，径直穿过人群，朝着楚无难飞奔而来。
“无难哥哥！真的是你！”莫冰灵声音又甜又腻，带着毫不掩饰的热切，瞬间便凑到近前，仰起那张倾国倾城的俏脸，眼中满是痴迷之色。
她目光飞快地扫过楚无难身旁的风铃儿，见到两人牵在一起的手，先是一怔，随即非但没有恼怒，反而露出一副“我懂了”的表情，语气愈发娇嗲，语出惊人：
“无难哥哥，你终于肯收侍女了吗？人家也好羡慕呢……你看灵儿怎么样？人家也可以做你的侍女呀～”
“无论是端茶递水，铺床叠被，还是……还是无难哥哥你想对灵儿做什么，都可以哦～就像……就像以前那样……灵儿都喜欢的！”
话语间，她甚至微微挺起胸脯，暗示意味十足，脸上红晕更盛，眼神迷离，仿佛已沉浸在某种幻想之中。
此言一出，天地顿时一片死寂！
周围竖着耳朵偷听的修士们更是差点咬到舌头！
这……这是他们能听的吗？天冰皇朝的公主，竟然主动要求当侍女？
还……还无论怎样都可以？
这位圣子殿下，究竟对这位公主做过什么？
天冰皇朝的几位长老亦是脸色尴尬，欲言又止，显然对这位殿下的“癖好”早已熟知，却又无可奈何。
风铃儿更是听得目瞪口呆，虽早知公子魅力非凡，却从未见过如此……如此不知羞耻的倒贴方式，而且还是位皇朝公主！
她下意识地抓紧了楚无难的衣袖，小脸上满是警惕。
楚无难眼角微微抽搐，饶是他定力超群，也被这毫不掩饰的病态宣言弄得有些无语。
见她越说越不像话，且又有贴上来的趋势，他下意识地抬起手，作势欲打，想让她安分点。
谁知，莫冰灵见他抬手，不但不闪不避，反而俏脸上涌起更加浓郁的红晕，湛蓝眼眸中充满了期待与兴奋。
她竟主动将那张吹弹可破的俏脸往前凑了凑，闭着眼，长长的睫毛颤抖着，用一种近乎呻吟的语调呢喃：“无难哥哥……打这里……用力些……”
“……”楚无难抬起的手僵在半空，面对这等奇葩，他那一身通天修为竟有些无处施展的憋闷感。
这女子，简直是天生来克他的！
打她？
怕是正中其下怀，只会让她愈发兴奋纠缠。
最终，楚无难无奈地放下手，化掌为指，屈起中指，运起一丝巧劲，在她光洁的额头上不轻不重地一弹。
“咚”的一声脆响。
“哎哟～”莫冰灵发出一声夸张而满足的娇呼，身体如同没有重量般，被这一指弹得凌空向后翻了三四个优美的圆弧，方才轻盈落地。
她落地后，非但没有丝毫恼怒，反而双手捧着自己被弹的额头，眼中兴奋的光芒几乎要溢出来，痴痴地望着楚无难，喃喃道：“无难哥哥还是这么温柔……弹得灵儿好舒服……灵儿真是……越来越喜欢你了……”
楚无难彻底无言，懒得再与她纠缠，淡漠道：“安静些，别吵着我。”
“嗯嗯！灵儿最听话了！”莫冰灵立刻如同得到圣旨，用力点头，果然乖乖闭上了嘴巴，只是那双眼睛依旧一眨不眨地粘在楚无难身上，仿佛要将他刻入灵魂深处。
见不能和楚无难说话，她眼珠一转，竟凑到风铃儿身边，自来熟地搭起话来，语气亲切得仿佛多年姐妹：“这位妹妹怎么称呼？你是无难哥哥新收的侍女吗？真好呀，以后我们可以多亲近亲近……”
风铃儿被她这突如其来的热情弄得不知所措，只能含糊应着。
楚无难不再理会身旁的小闹剧，目光彻底投向那扇巍峨圣门。
三世神魂之力无声无息蔓延而出，细细感知着那磅礴圣威之下，所隐藏的更深层次的东西。
厚重、苍茫、神圣……这是表象。
但在这表象之下，他敏锐地捕捉到了一丝……极淡、却无法忽视的诡异。
那并非纯粹的圣人道韵，反而夹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腐朽、混乱、以及一种令人极不舒服的、仿佛来自另一个维度的冰冷窥视感。
“这门……有古怪。”楚无难眼眸微眯，深邃的瞳孔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凝重。
周遭众人，见楚无难不再理会莫冰灵，而莫冰灵也果真安分下来，只是与那绿裙侍女窃窃私语，这才稍稍松了口气，但气氛依旧凝重。
所有人的目光，再次聚焦于那扇紧闭的圣门，等待着它开启的时刻，亦或是……等待着第一个敢于叩门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