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3章 魔帐观阵藏心机,尺素挑拨起狂澜(1/2)
南门城西城门外,厮杀声已持续了近两个时辰。帝渊的魔枪如黑龙出海,枪尖的魔气搅得周天昏暗,每一次劈刺都带着崩山裂石的威势;金华的金剑则如一道流动的光河,在魔气中穿梭,剑招精准狠辣,总能避开魔枪的锋芒,直取破绽;石苗立于阵侧,双足踏地时便有土石隆起,或化作盾牌抵挡魔骑冲击,或凝成尖刺封锁帝渊退路——三人兵刃交击的脆响、灵力碰撞的爆鸣交织在一起,竟是斗了个旗鼓相当,难分伯仲。
城楼阴影处,帝伽负手而立,玄色衣袍在风中纹丝不动,衣摆下的魔纹却随着城外的魔气隐隐流转。他看着城下胶着的战局,眸中没有半分焦躁,反而带着一丝玩味的审视,仿佛在观赏一场精心编排的戏码。容姒婴握着幻思铃,铃身的寒气几乎要凝结成霜,指节因用力而泛白,忍不住上前一步道:“魔君大人,帝渊殿下已与那两人缠斗许久,虽未落下风,却也难占上风,再耗下去恐生变数,您真不去帮一把?”
帝伽指尖轻轻敲击着城墙砖,指腹摩挲着砖缝里的血迹,声音平淡无波:“没必要。”他目光落在金华与石苗身上,瞳仁中闪过一丝暗芒,“那金姓小子控金之术已臻化境,剑势中隐有龙气盘旋,显然是天生的金元素灵体;那石姓女子更不简单,能以肉身撬动大地之力,土系天赋怕是百年难遇。这般璞玉,若折损在此地,未免可惜。”
容姒婴一愣,随即反应过来:“您是说……想将他们招入魔域?”
“正是。”帝伽嘴角勾起一抹浅淡的弧度,笑意却未达眼底,“让帝渊多耗些时辰也好,一来磨磨他那急躁的性子,二来也让那两人见识见识魔族的真正实力。等他们战至力竭,我再出面抛出橄榄枝,既显诚意,又能拿捏住他们的把柄,岂不是事半功倍?”
他转身向城下走去,玄色衣袍掠过城墙时,竟带起一阵若有似无的黑雾。“你在此盯着,若有其他势力插手,不必留情。我去城南看看那王洪明的五行妖剑,顺便……清理些挡路的老鼠。”话音落时,身影已融入城外的魔气之中,只留下一缕若有似无的魔息,证明他曾在此处。
容姒婴望着他消失的方向,又看了看城下激战的三人,握紧了手中的幻思铃。铃身传来的寒意顺着指尖蔓延至心底——魔君的心思,永远像藏在云雾里的深渊,你以为看清了轮廓,却不知底下还藏着多少层算计,总能在不经意间,就布下一张让人无处可逃的天罗地网。
周军大营的帅帐内,烛火摇曳,映得帐壁上的兵戈图谱忽明忽暗。周玥苛将手中的信纸狠狠摔在案上,羊皮纸发出“啪”的脆响,边角都被震得卷起。他胸口剧烈起伏,脸色铁青如铁,额上的青筋突突直跳,连呼吸都带着怒意的粗重。
“岂有此理!岂有此理!”他怒声咆哮,一脚踹翻了身旁的案几。笔墨纸砚散落一地,砚台撞在帐柱上,墨汁溅得四处都是,在洁白的帐布上晕开一片片狰狞的黑斑,“商行舟这老匹夫!竟敢如此羞辱我!”
陈威霖闻声从侧帐走进来,袍角还沾着帐外的夜露。见此情景,他眉头微蹙,弯腰捡起地上的信纸,指尖拂过纸上工整却带着轻慢的字迹,快速浏览一遍。信中那句“痛失爱子,南郡也落回敌手”像一根针,精准地刺中了周玥苛的痛处;而“以原来的爵位待君”更是明晃晃的施舍,字里行间都透着“你已无力回天,只能依附于我”的傲慢。
“主公息怒。”陈威霖将信纸折好,递回周玥苛手中,声音沉稳得像一块压舱石,“商行舟此举,看似是拉拢,实则是赤裸裸的挑拨。他明知我军困于南门,又知晓主公痛失爱子、军心不稳,故意用这些诛心的话相激,无非是想逼主公乱了方寸,做出不智之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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