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临界点(1/2)

重生回来,祝一宁马不停蹄地囤物资,连轴转了一整天,便是铁人也该累垮了。

可她偏不觉得累,心脏像被无形的手攥着,每跳一下都撞得肋骨发疼——

空间里的外卖盒饭虽然保鲜,但女儿正是长身体的时候,缺的东西还很多。

并且罐头和压缩饼干才够撑十天,这点物资在未知的末世里,根本不够看。

夜里十点多,距离末世天灾只剩不到两小时。

窗外的风势已撕开伪装,不再是“狰狞”,而是带着某种“目的性”——

雨点斜着砸向玻璃,竟在窗面划出细密的白痕,像被砂纸磨过。

祝一宁攥着掌心的冷汗,焦虑疯长成藤蔓,勒得她喘不过气。

必须做点什么,压下那几乎要破膛而出的恐慌。

扭头看卧室,女儿已睡熟,呼吸均匀得像片羽毛。

流浪猫蜷在床头柜旁的窝里,尾巴尖却绷得笔直,偶尔扫过地面的声响,在寂静中格外清晰。

客厅早被她清空多余家具,空旷得能听见自己的心跳撞在墙上,弹回来,变成更沉的回音。

那就进空间整理物资吧。

祝一宁握着杯子默念“进去”,下一秒已站在中式庭院前。

推开大门,绕过雕花照壁,庭院里的景致和往常别无二致,只是地上堆着的物资散乱得像遭了劫。

她试着朝庭院深处的正房走去,脚步刚迈到阶前,便撞上一道无形的屏障。

算了。

祝一宁悻悻地收回脚,与其和这破空间置气,不如先把物资归置好。

她试着用精神力搬箱子,起初还算顺利,大箱子晃晃悠悠飘起,可没半分钟,脑袋里像被塞进烧红的铁丝,钝痛炸开。

被操控的物资开始摇晃,罐头、泡面盒跟着失控,要么半空坠落砸出闷响,要么被捏得变形开裂,汤汁混着碎渣流了一地。

额头的汗珠砸在青石板上,洇出深色痕迹。

祝一宁咬着牙硬撑,直到最后一点精神力耗尽,所有物资“哗啦”砸回地面,比刚才更乱三分。

她像被抽走所有力气,瘫在冰凉石板上,胸口剧烈起伏。

眼眶发烫,不是累的,是气的。

“真是好一个废物呢。”

祝一宁低骂着抹掉汗泪,庭院外突然传来水运仪象台的钟鸣,沉闷悠长,像从地底钻出来的。

“咚——”

第一声钟响荡开时,心脏像被重锤砸中。稍歇片刻,第二声、第三声接踵而至,层层递进敲到第十一下。

还差最后一声。

祝一宁屏住呼吸,目光穿越虚空盯着庭院入口,指尖无意识抠进掌心。

“当——”

第十二声钟鸣落下,午夜十二点整。

七月半,到了。

末世,也到了。

“哈哈哈哈哈……”

祝一宁突然失心疯般癫狂大笑,双手微抬转圈,笑声里却裹着哭腔,“七月半鬼乱窜,鬼门关大开,欢迎来到地狱啊……”

尽管隔着空间屏障,她仿佛仍能听见窗外世界在崩塌:狂风卷着暴雨抽打楼宇,发出野兽般的呜咽。

楼下花盆坠落的脆响刚过,便是玻璃碎裂的尖叫,远处不知谁家的哭喊被风撕成碎片,织成一张叫做“天灾末世”的网。

窗台方向突然传来“哈——”的低啸,是那只流浪猫!

祝一宁猛地回神,发现自己不知何时已站在客厅中央。

转头看向窗台,流浪猫弓着背,浑身毛发倒竖如钢针,死死盯着窗外漆黑雨夜,喉咙里的低吼像磨着砂纸,尾巴绷得能敲碎玻璃。

这反常的躁动让她心头一紧,刚想安抚,卧室里突然传来女儿怯怯的声音:“妈妈……”

祝一宁冲进卧室,只见女儿坐在床上,小手握着铅笔在画板上涂画,睡眼惺忪却异常专注。

听见脚步声,孩子抬起头,眼睛亮得惊人,像淬了星光:“妈妈,你去哪儿了?”

“宝宝别怕,妈妈哪儿也不去。”

祝一宁走过去,捞起窗台上炸毛的流浪猫,坐在床边。

流浪猫在她掌心挣了两下,看见画画的小孩竟没挠人,反而蜷进臂弯,只是琥珀色的眼睛依旧盯着窗外某个方向,不肯移开。

“妈妈也别怕,宝宝陪着你。”祝星涵举起铅笔继续涂抹,语气笃定得不像7岁孩子。

祝一宁鼻子一酸——

这孩子总是这么敏感,哪怕自己藏得再好,她也能察觉不对劲。

“画的什么呀?”她柔声问,揉了揉女儿头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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