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 心死草生（1/2）

青鸾舟内，禁制隔绝了外界呼啸的风声，只剩下死一般的寂静。

九龙炼天壶静静悬浮，壶底那一点灿若星辰的魂光，是凌渊心中唯一的暖色。

可那道冰冷的倒计时，却像一柄悬在头顶的利剑，一分一秒，都在切割着他的神经。

一年！

只有一年时间！

凌渊的拳头，不知不觉间已然攥紧，指节因过度用力而泛白。

九转还魂草……

师尊留下的最后讯息，在他脑海中反复回荡。

“生于‘心’死之处……”

这句谜语，像一团解不开的乱麻，让他烦躁不堪。

心死之处？

什么地方才算是心死之处？是埋葬了无数痴男怨女的伤心地？还是充斥着绝望与怨念的上古战场？

天玄大陆何其广袤，符合这种描述的地方没有一万也有八千！大海捞针，谈何容易！

更让他心头沉重的是另一句话。

“洛神丫头身上的‘瑶池心’……是钥匙……也是……牺牲品……”

牺牲品！

这三个字，像三根毒针，狠狠扎进凌渊的心里。

他下意识地转头，看向身旁为他护法，此刻正默默调息的洛神。

她绝美的脸庞上还带着一丝苍白，紧闭的眼睫微微颤动，似乎还未从刚才的惊心动魄中完全平复。

她救过他的命，为他护法，不问缘由，无条件地信任他。

这样的女子，怎么会是牺牲品？谁敢让她当牺牲品？！

姜家？

那个图谋天地的姜家？

无数念头在凌渊脑中翻腾、碰撞，却始终理不出一个清晰的头绪。

时间，在压抑的沉默中一点点流逝。

凌渊越是思索，眉头便皱得越紧。

他低声将那句谜语又重复了一遍，带着一丝怎么也化不开的困惑。

“心死……心死之处……到底是什么意思……”

这无意识的呢喃，清晰地传入了洛神的耳中。

她缓缓睁开眼，那双空灵的眸子，正对上凌渊苦恼的侧脸。

“心死……”

洛神轻轻念着这两个字，眼神中闪过一丝迷茫。

不知为何，这两个字，触动了她灵魂深处的某根弦。

她下意识地抬起手，纤细白皙的玉指，轻轻抚向自己的胸口。

那里，本该是“瑶池心”的位置。

空空如也。

就在她的指尖触碰到衣衫的刹那——

“呃！”

一声痛苦的闷哼，从洛神喉间溢出！

一股剧痛，像是无数根冰冷刺，猛地从她脑海刺去！

她的身体剧烈地颤抖起来，绝美的脸庞瞬间血色尽褪，变得惨白如纸！

“洛神！你怎么了？！”

凌渊大惊失生，一步跨到她身前，伸手扶住她摇摇欲坠的身体。

入手处，一片冰凉！

“痛……头好痛……”

洛神的呼吸变得急促，她紧紧抓住凌渊的手臂，指甲几乎要嵌进他的肉里。

她的双眼失焦，瞳孔深处，似乎有无数破碎的画面在疯狂闪烁！

“我想起来……一点……”

她的声音断断续续，充满了痛苦，像是在梦呓。

“一个……一个很美很美的花园……开满了……我叫不出名字的花……”

“一个……白衣女人……她在哭……”

“她的眼泪……好多好多的眼泪……滴在地上……”

说到这里，洛神的身体颤抖得更加厉害，她像是看到了什么极其悲伤的画面，连声音都带上了哭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