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冰山为名洛神（2/2）

为何会在昏迷中，喊出这两个字？

凌渊的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自己师尊那张苍老而温和的面容。

师尊之死，疑点重重，是他心中最大的痛！

而眼前这个来历神秘的女子，似乎也与她的师尊有着极深的羁绊。

同是天涯沦落人。

他心中微叹，缓缓收回了手指。

混沌真元离体，那股共鸣感也随之中断。

石板上，女子的长睫，像是受惊的蝶翼，剧烈地颤动起来。

她，要醒了。

凌渊退后两步，与她保持了一个安全的距离，同时全神戒备。

此女来历不凡，身负奇寒，谁也说不准她醒来后会是何种反应。

山洞内，光线昏暗，只有洞口堵着的石缝中，透进几缕清冷的月光。

凌渊心念一动，一缕灰色的真元在指尖燃起，化作一团温和的火焰，飘向洞穴中央早已备好的一堆枯枝。

呼！

篝火升腾而起，橘黄色的光芒瞬间驱散了洞内的阴冷与黑暗，跳动的火光映照在石壁上，投下两人摇曳的影子。

也就在这时，那女子缓缓睁开了双眼。

那是一双怎样的眼睛？

清冷，孤傲，像是万载不化的玄冰，倒映着跳动的火光，却不见丝毫暖意。

眼眸深处，是化不开的迷茫与警惕。

她醒来的第一个动作，不是坐起，而是身子微微蜷缩，手下意识地摸向了腰间，那里空空如也。

她眼中的警惕更浓了三分，目光如利刃般，直刺凌渊。

“这里是哪里？”

她的声音，带着初醒的沙哑，却依旧掩盖不住那股发自骨子里的清冷，没有一丝情感的波澜。

“凌渊”凌渊言简意赅，指了指她身上被树枝划破的衣衫，“至于这里，是一个暂时安全的山洞。”

女子顺着他的指引低头，看到了自己身上的狼狈，也看到了手臂上几道被清理过的伤口。

她沉默了，眼神中的冷意稍稍减弱。

她挣扎着坐起身，靠着冰冷的石壁，打量着四周。

狭小的山洞，燃烧的篝火，以及篝火对面那个盘膝而坐的少年。

少年看上去和她年纪相仿，面容清秀，一身黑衣也满是破损，沾着血迹与尘土，显得有些狼狈。

可那双眼睛，却深邃得吓人，平静的注视下，像是隐藏着一片星空。

“我……是谁？”她终于问出了最关键的问题，声音里带着一丝自己都未曾察变的脆弱。

她的记忆一片空白，脑子里像是被蒙上了一层厚厚的浓雾，什么都想不起来。

“秦雪。”凌渊开口道，“那些追杀你的瑶池圣地弟子，是这么喊你的。”

“秦雪……”

她低声咀嚼着这个名字，秀眉却越蹙越紧。

这个名字，带给她的不是熟悉感，而是一种发自内心的排斥与抗拒，好像与什么极其痛苦的记忆连接在一起。

“不。”她摇了摇头，语气坚定，“我不叫这个名字。”

凌渊看着她，没有意外。

他能感觉到，这个女子绝非寻常人物，她体内那股寒气，连瑶池圣地的秘宝都无法比拟。

或许，“秦雪”这个名字，本身就是一个枷锁，一个谎言。

“那你叫什么？”凌渊反问。

女子再度陷入了沉默，她努力地回想，可脑海中除了白茫茫的一片，什么都没有。

山洞里一时间安静下来，只剩下篝火燃烧时发出的“噼啪”声。

凌渊看着她清冷绝尘的侧脸，在火光的映衬下，少了几分冰寒，多了几分柔和。

她就那么静静地坐着，气质孤高，不染尘埃，让人不由得心生敬畏，不敢亵渎。

“既然忘了过去，不如就有一个新的开始。”

凌渊的声音打破了寂静。

“你的气质，如月下洛水之神，冰清玉洁，风华绝代。”

他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道，“以后，我便叫你洛神，如何？”

洛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