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8章 格式塔的第一声“鸣唱”（2/2）

他们的身体还在，呼吸还在，甚至还在发出声音。

但他们，已经不再是“人”了。

他们变成了只会复述没有感情的逻辑的机器。

“醒醒！都给我醒醒！”

老铁锤冲下城墙，抓住一名昔日最勇猛的战士的肩膀，疯狂的摇晃。

但对方眸子里，映不出他的倒影，只有一片茫然。

他口中呢喃的，依旧是那些让人听不懂，却感到冰冷的词汇。

老铁锤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他只知道，一个看不见的敌人，正在用他无法理解的方式，“杀死”他的族人。

…… 三号废弃船坞。

噬星者一族的巢穴。

刚经历过内斗的巢穴，此刻正处于新王钢骨的高压统治之下。

钢骨坐在那张由白骨与钢铁焊接的王座上。

他猩红的电子义眼扫过下方臣服的族人。

巢穴里是极为安静和绝对的秩序。

所有的噬星者都在各自的岗位上，沉默的执行着新王的指令——修复战争损伤，清点资源，分析情报。

就在这时，那道无形的信息波，也拂过了这座钢铁丛林。

“嗡——滋滋——”

刺耳的电流声同时从巢穴各处响起。

王座之下的钢骨眉头微皱。

他缓缓抬头，看到了让他心悸的画面。

下方，那些正在忙碌的族人，全都停下了动作。

他们全都僵住了。

他们闪烁着红光的电子眼，在一瞬间失去了焦距，只剩下茫然的乱闪。

巢穴里陷入了比钢骨用高压手段营造的秩序，绝对的寂静。

“怎么回事？”

一名跟在钢骨身旁的亲信头目，惊疑的低吼道。

钢骨没有回答。

他缓缓的站起身。

因为，他也感觉到了。

一道逻辑信息流，正试图冲刷他的意识。

更像是一种改写核心程序的病毒。

这病毒的强度超出了他的想象！

钢骨闷哼一声，他接入方舟子网的电子大脑，瞬间接收到海量垃圾信息，险些让他当场宕机。

但他毕竟比铁谕更强，他的意志十分坚固。

他强行切断了自己与外部网络的连接，凭借意志力，将那道信息流挡在了外面。

即便如此，他也感到心悸。

他稳住身形，再次看向下方。

大部分普通族人依旧处于“宕机”状态。

但还有少数意志坚定或机械改造程度较低的头目，在经历一阵混乱后，也抵抗住了这次冲刷，但一个个都显得惊魂未定，恐惧的看着周围。

“王……这……这是什么……”

一名头目颤声问道。

钢骨的电子眼闪着冷光。

他没有回答，而是在脑中飞快分析。

一种无形的、能大范围冲刷灵魂的攻击……一种能让大部分族人瞬间“宕机”的病毒…… 他猛地抬头，猩红的电子眼望向黑暗深处，望向了源动力矩阵所在的方向。

他敏锐的察觉到，这场信息瘟疫的爆发，与之前铁谕死亡的能量波动，在时间上高度重合。

杀死铁谕的敌人，与这场瘟疫的爆发，两者之间有直接联系。

“传我命令。”

钢骨的声音冷硬决绝。

“将所有出现失语症状的族人，全部隔离！强行关闭他们的感知系统！”

“另外，集结所有还能行动的精英小队，带上我们最精密的探源设备。”

他缓缓的走下王座，眼神变得比之前更加危险。

“看来，我的猎物，比我想象的更有价值。”

“一场瘟疫的源头……一个未知的、能释放这种攻击的存在……”

“这，或许是我等打破万年囚笼，重返星海的……唯一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