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强行融合（1/2）

【存在性稳定性：0%】

冰冷的刻度，永恒的囚笼。但这一次，囚笼之外，投来的目光截然不同。

不再是莉娜那种混合着需求与忌惮的审视，也不是莎伦·卡特最初那种纯粹的、探员式的探究。

而是一种……灼热的、近乎贪婪的、仿佛凝视着足以颠覆世界钥匙的……专注。

李奉笑（它）的意识被禁锢在金属与异种能量混合的壶身内，却能清晰地“感觉”到莎伦·卡特指尖传来的温度变化，她呼吸频率的细微调整，以及那份几乎要透过容器外壳燃烧起来的……占有欲。

“价值”。莎伦对着上级说出了这个词。

李奉笑（它）只觉得无比讽刺。她最大的“价值”，就是一次次将自己燃烧殆尽，去回应那些她根本无力承受的危机。而现在，这最后一点被迫烙印在酒壶上的残渣，也成了别人眼中的“筹码”。

莎伦的行动模式彻底改变。她不再频繁穿梭于各个热点区域，而是变得极其隐秘和谨慎。安全屋换了一个又一个，每一个都更加隔绝，防护措施层层升级。她大部分时间都待在屋里，面前展开着多个光屏，上面流动着无数关于能量签名、维度理论、现实稳定性的复杂数据和模型。

而那个密封容器，就放在她触手可及的地方。

她不再试图用常规仪器扫描它——那些尝试在峡谷事件后已被证明徒劳无功。她开始采用更间接的方式。

她会长时间地凝视它，记录任何一丝她主观感知到的“异样”波动——尽管99%的时间，壶内只有死寂。

她会将它放置在精心设计的能量场中，观察环境能量是否会被极其微弱地扰动。

她甚至会对着它，低声复述一些高度机密的、涉及宇宙法则和奇异事件的档案片段，观察（或者说，期待）它是否会产生某种“共鸣”。

李奉笑（它）像一个被钉在标本板上的昆虫，承受着这无声的、持续的、令人窒息的观察。

她（它）无法回应，无法反抗。那0%的稳定性像一道绝对枷锁。峡谷那次“反应”，更像是一次系统紊乱下的意外排泄，无法复制。

直到某天深夜。

莎伦似乎终于从浩如烟海的数据中捕捉到了一丝极其微弱的、难以验证的“相关性”。她疲惫地揉了揉眉心，目光再次落回密封容器上，眼神深处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焦躁。

她伸出手，第一次不是隔着容器，而是直接将它打开，取出了那只金属酒壶。

冰凉的壶身在她掌心转动。

然后，她做了一个极其冒险的举动。

她取来一个结构极其精密的、看起来像是某种能量引导和放大装置的基座，将酒壶小心翼翼地放置其上。

接着，她将另一块从峡谷带回的、残留着最浓郁异维度能量的暗红色石质碎片，轻轻靠近了酒壶，但并不直接接触。

“记录实验编号737。”她对着空气低语，声音沙哑，“尝试利用同源能量碎片进行低强度刺激，观察目标反应。”

装置启动。

微弱的、几乎无法察觉的能量场笼罩了酒壶和碎片，试图在两者之间建立一个极其细微的能量桥梁。

就在能量场建立的瞬间——

异变陡生！

那暗红色碎片仿佛被点燃的炭火，猛地爆发出惊人的、混乱的、充满了原始毁灭欲的黑暗能量波动！它根本不是被引导，而是反过来疯狂地抽取、吞噬着能量场，甚至开始抽取莎伦身上的生命能量！

“什么？！”莎伦脸色剧变，想切断装置，却发现自己的身体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死死攫住，动弹不得！皮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失去光泽！

那黑暗能量如同挣脱牢笼的凶兽，顺着能量桥梁，咆哮着冲向酒壶！

李奉笑（它）的意识在这狂暴的能量冲击下剧烈震颤，仿佛下一秒就要被彻底撕碎、吞噬！

【受到高浓度异种黑暗能量攻击！意识烙印即将湮灭！】 【……检测到同源异维度能量（被污染）……尝试……无法抵御……】

就在这万分危急的关头——

酒壶内部，那丝来自另一个宇宙、古老盾牌的“回响”，仿佛被这同源却充满恶意的能量彻底激怒，猛地苏醒过来！

并非李奉笑（它）操控，而是它自主地、带着某种神圣的愤怒，轰然爆发！

嗡——！！！

一股纯粹由金色光芒构成的、无数微小符文如同活物般流转的屏障，猛地从壶身内部扩张开来，将整个酒壶牢牢护住！

黑暗能量狠狠撞在金色屏障上，发出令人牙酸的腐蚀声！金光剧烈摇曳，却顽强地抵挡住了这波冲击！

两股同源却截然相反的力量，以酒壶为战场，展开了疯狂的厮杀和湮灭！

莎伦被这股突如其来的力量对撞狠狠弹开，摔倒在地，嘴角溢血，却死死盯着那光芒万丈的酒壶，眼中充满了极致的震惊和……狂喜！

“果然……果然如此！”她喃喃自语。

然而，她低估了那黑暗能量的顽固和狡猾！

一次冲击未能奏效，它猛地改变了策略，不再强攻，而是化作无数细密的、如同黑色毒蛇般的能量丝线，绕过金色屏障的正面，试图从四面八方渗透进壶身！

金色屏障主要防护正面，对于这种无孔不入的渗透，顿时显得有些左支右绌！

几缕最细小的黑暗能量丝线，终于找到了屏障的缝隙，猛地钻了进去，直扑李奉笑那脆弱的意识烙印！

冰冷、恶毒、充满了吞噬一切的欲望！

李奉笑（它）的意识发出无声的尖叫，感觉自己像被扔进了硫酸池，正在被迅速溶解！

就在这意识即将被黑暗彻底污染、吞噬的最后一刹那——

也许是求生本能，也许是那0%稳定性下最后的疯狂，也许是“斯塔克印记”残渣和系统本能不甘的悲鸣——

她（它）做了一个不是选择的“选择”。

将那股钻入的、试图吞噬她的黑暗能量，连同自已那即将消散的意识碎片，以及壶身内所有乱七八糟的东西——斯塔克印记的残渣、系统最后的冗余数据、那丝古老盾牌的回响——全部……强行“糅合”在一起！

像一个走投无路的 chemist，将手边所有能找到的、性质迥异、甚至彼此冲突的化学试剂，不管不顾地全部倒进了坩埚！

然后——

引爆！

没有光芒，没有爆炸。

只有一声极其轻微、却仿佛响彻在灵魂层面的……

“啵”。

如同肥皂泡破裂。

那几缕钻入的黑暗能量丝线，猛地一滞，然后像是失去了所有活力，骤然消散，化为最原始的、无害的能量粒子。

而酒壶外部，那正在疯狂攻击的黑暗能量主体，仿佛突然失去了核心目标，又像是被某种更高层级的力量强行“修正”，猛地顿住，随即如同退潮般，迅速缩回了那块暗红色碎片之中。

碎片变得黯淡无光，仿佛耗尽了所有能量。

金色的屏障也缓缓消散。

房间内，只剩下能量对撞后残留的焦糊味，和死一般的寂静。

酒壶静静地躺在基座上，表面似乎多了几道细微的、仿佛被什么力量侵蚀出的浅痕。

莎伦·卡特挣扎着爬起来，抹去嘴角的血迹，眼神灼灼地盯着酒壶，快步上前。

她仔细检查着壶身，又检测了一下那块耗尽能量的碎片，脸上露出了极度复杂的神情——后怕、兴奋、以及一种更加坚定的……决心。

刚才那金色的屏障……那绝对是更高维度的力量！而这个酒壶，不仅能引发那种力量，甚至能在两种恐怖能量的对撞中“存活”下来！

它的价值，已经无法估量！

她不再犹豫，立刻将酒壶重新密封收起，语气带着前所未有的凝重和……一丝不易察觉的狂热：

“立刻准备转移！最高规格的屏蔽措施！目的地——‘灯塔’（the lighthouse）基地深层实验室！”

……

“灯塔”基地。神盾局最深、最隐秘的堡垒之一。

李奉笑（它）感觉自己被带入了一个纯粹由冰冷金属和绝对秩序构成的世界。每一寸空气都弥漫着高度过滤后的洁净气息和无处不在的低频嗡鸣。

这里的能量场稳定到令人窒息，却又隐藏着无数她（它）无法理解的、强大的科技和能量约束装置。

她被安置在一个巨大的、布满了各种传感器和能量束发射器的球形实验室中央。莎伦·卡特站在外面的观察廊上，隔着厚重的透明材质，与几名穿着白大褂、眼神冷静到近乎麻木的研究员一起，凝视着她（它）。

“开始第一阶段非侵入性扫描。”一个研究员的声音通过扩音器传来，冰冷无情。

各种李奉笑（它）无法理解的光束和能量场再次笼罩了她（它）。比莎伦之前的设备更加先进，更加 powerful。

【受到高强度复合扫描……扫描能量被容器材质及异种能量残留干扰……解析度：低于0.3%……】

系统的残留本能反馈着信息。

扫描持续了很长时间，一无所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