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悬念与深度(1/2)

“美颜时代”直播平台有个传说:排名第一的主播“雪莉”,她的直播间有一种魔力。不是因为她舞跳得最好,歌喉最动人,而是因为她拥有全世界最顶级、最毫无瑕疵的“完美滤镜”。

屏幕里的她,肌肤吹弹可破,毫无瑕疵,五官精致得像cg建模,一颦一笑都符合黄金比例,甚至连光线都永远柔美地打在她身上。没有人见过她哪怕一丝一毫的失态,一根头发丝的凌乱。

有人说,那是她背后有一个年薪百万的调音师和特效团队。也有人说,那是平台给了她最高权限的测试版ai滤镜。

我是她的榜一大哥,id叫“追光者”。半年时间,我为她刷了不下五十万的礼物,只为了她能偶尔念出我的id,对着“属于我的”镜头,展露那毫无瑕疵的完美微笑。

我沉迷于这种虚拟的完美,它是我平庸、压抑现实生活的唯一救赎。

直到那次突如其来的连麦。

那是一个普通的深夜,雪莉照常进行着她的asmr直播,用气声轻柔地读着故事。直播间人数稳定在十万加。

突然,平台系统出现了一个罕见的bug——一个随机发起的多人连麦请求被错误地强制接通了。

屏幕瞬间被分成三块。

一块是依旧完美无瑕、但表情略显错愕的雪莉。 一块是一个穿着睡衣、头发凌乱、完全素颜的陌生女孩,她正惊讶地张大嘴巴。 最后一块……

是黑屏。

但黑屏的那一块,显示着连麦者的id:追光者。

是我。

我根本不知道怎么回事,我的摄像头默认是关闭的,麦克风也是静音状态。我手忙脚乱地想切断这个该死的连麦。

但就在这几秒的混乱中,恐怖的事情发生了。

雪莉直播间那层完美的滤镜,像是信号不良一样,剧烈地闪烁、扭曲起来!

她的脸在极致的完美和扭曲的波动之间疯狂切换,像是电压不稳的灯泡。

下一秒,更可怕的事情发生了。

那个素颜的女孩突然发出一声凄厉到变调的尖叫,手指颤抖地指着屏幕里的雪莉,眼球几乎要瞪出眼眶!

“脸!!你的脸后面!!!”

然后她的画面猛地一黑,断线了。据她后来在社交媒体上发帖说,她的直播设备在那瞬间因为“未知原因”过载烧毁了。

而雪莉的直播间,在女孩尖叫的瞬间,滤镜彻底崩溃了!

虽然只有短短一帧,可能连0.1秒都不到,但所有当时在线的人都看到了——

滤镜碎裂的后面,根本不是什么素颜或者痘痘!

那是一片……无法形容的……空洞。

没有肌肤纹理,没有五官轮廓,只有一片扭曲的、蠕动的、仿佛由无数杂乱像素和噪点组成的……虚无。像是深度伪造ai在无法识别物体时产生的恐怖谷效应,但又无比真实。

仿佛那层完美滤镜,不是为了美化。

而是为了封印和遮挡某种东西!

直播间瞬间爆炸!弹幕被无数的“???”和“!!!”刷屏。

雪莉的反应极快,几乎是同时,她发出一声受惊的呜咽,完美滤镜瞬间恢复,那张毫无瑕疵的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惊慌和委屈:“哎呀!刚才好像信号出问题了!吓死宝宝了!”

她轻拍着胸口,动作依旧优雅完美。

但那一刻的惊鸿一瞥,已经像病毒一样烙在了所有目睹者的脑海里。

包括我。

我瘫在椅子上,浑身冰冷。那0.1秒的画面在我脑中无限循环播放。

那不是技术故障。

那是一种……泄露。

从那以后,我无法再直视雪莉的直播。每次看到那张完美无缺的脸,我看到的都是滤镜后面那片蠕动的、非人的虚无。

我魔怔了一样,开始利用我it工程师的技术,疯狂挖掘“雪莉”的一切。

她的ip地址被层层代理和虚拟服务器保护,坚不可摧。她的早期视频资料全部被删除。网络上关于她的真实信息为零。她就像一个凭空出现的数据幽灵。

直到我动用了一个从未公开的、用于追踪高级网络威胁的漏洞扫描工具,绕开了平台所有防护,直接定位到了一个……物理地址。

地址显示,信号源不在任何商业区或高级公寓。

而是在市郊,一个早已废弃多年的、上世纪的老电子厂区。

那里断水断电,荒芜一人,只有野狗和流浪汉偶尔出没。

一个拥有顶级直播设备、需要巨大算力支持“完美滤镜”的主播,怎么可能在那里直播?!

强烈的恐惧和更强烈的好奇心驱使着我。

我必须去弄明白。

在一个阴沉的下午,我找到了那个地方。厂区锈蚀的大门虚掩着,里面是破败的厂房和齐腰深的荒草。空气里弥漫着铁锈和腐烂物的味道。

根据坐标,我找到了最深处一栋不起眼的附属楼。

楼里昏暗不堪,墙壁斑驳,只有我的脚步声在空旷的走廊里回荡。

最终,我停在一扇厚重的、锈迹斑斑的铁门前。门牌号模糊不清。

地址显示,就是这里。

门没有锁。

我深吸一口气,猛地推开了门。

门内是一个巨大的空间,像是过去的车间。没有窗户,只有几盏应急灯发出惨淡的、绿油油的光芒,勉强照亮一切。

而就在这昏暗的光线下,我看到了——

房间中央,密密麻麻、整齐排列着数十个巨大的、服务器机柜一样的东西,但造型更加怪异。它们发出低沉的、持续的嗡鸣声,无数指示灯在黑暗中像昆虫复眼一样明灭闪烁。

粗大的、五颜六色的线缆像扭曲的血管一样铺满地面,连接着这些机柜,最终汇聚到房间正中央的一个……

“椅子”上。

那根本不能称之为椅子。

那更像是一个牙医治疗椅、理发椅和某种束缚装置的结合体。

一个身影,背对着我,坐在那个“椅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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