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 祂在回应你(1/2)

村里为平息山神之怒,每年须献祭一名少女。 今年,抽中了我妹妹林晚。 我亲眼看着他们将她投入黑水潭,她的哭喊刺穿我的骨髓。 当夜,我割开手掌,以血为誓:“无论你是神是魔,替我复仇,我的灵魂归你。” 潭水翻涌,一个冰冷的声音在我脑中响起:“如你所愿。” 第二天,参与祭祀的族老们被发现死在家中,浑身爬满诡异的黑色符文。 但恐怖并未结束。 第七天夜里,妹妹的梳妆镜里渗出鲜血,映出一个穿着她衣服的苍白身影。 它对我微笑,嘴角咧到耳根:“哥哥,下面好冷……” “你说……下一个该是谁?”

黑水潭的水,一年四季都像墨一样黑,深不见底,扔块石头下去,听不见回响,只有一股子吸力,仿佛下面藏着什么东西,随时等着拖人下去。

坳子村就靠着这潭水,也怕着这潭水。老人说,潭里住着山神,脾气暴戾,得用鲜活的祭品才能压住它的怨气,保村子风调雨顺。于是,每年开春,抽签选“新娘”,就成了坳子村最古老、也最血腥的传统。

今年,那根要命的短秸秆,攥在了我妹妹林晚手里。

她才十六,眼睛像山泉洗过的黑葡萄,亮得惊人。此刻却只剩下绝望的死灰。她被人从屋里拖出来,身上强行套上了一件不合身的、褪了色的红嫁衣,像裹着一身血。

“哥!哥!救我!我不去!我不去啊!”她哭喊着,嗓子劈了叉,手指死死抠着门框,指甲翻裂开,血珠渗出来。

我像疯了一样往前冲,被族老的儿子阿壮一脚踹在肚子上,疼得我蜷缩在地上,像只被煮熟的虾。阿壮呸了一口:“林夕,别给脸不要脸!这是山神爷看上晚晚了,是她的福气!”

爹娘死得早,我和妹妹相依为命。我拼命护着的小花,到底还是被他们掐断了根。

祭祀队伍像送葬,又像迎亲,吹吹打打,唢呐声刺耳又诡异。我被人反扭着胳膊,跟在后面,眼睁睁看着他们把她抬到潭边。

鬼师戴着狰狞的木雕面具,跳着扭曲的舞蹈,嘴里念念有词。然后他一挥手。

“不——!”

我那一声嘶吼卡在喉咙里,变成了无声的破裂音。

他们把她扔了下去。

噗通一声。

黑色的水花溅起,像一张巨口,猛地合拢。她甚至没扑腾几下,那件刺眼的红嫁衣旋了个转,就迅速被墨一样的潭水吞没了。只剩下一圈圈涟漪,越来越大,越来越淡,最后,什么都没了。

死寂。

世界死一样的寂静。他们松开了我。我瘫在冰冷的泥地里,像被抽走了所有的骨头。眼泪流干了,只剩下喉咙里嗬嗬的、拉风箱一样的声音。

天黑了。人散了。只剩下我和一潭死水。

恨。滔天的恨意像毒藤一样从心脏里疯长出来,缠紧了我的四肢百骸。他们杀了晚晚!那些道貌岸然的族老,那些冷眼旁观的村民!他们都得死!

一个疯狂念头钻进我的脑子,再也挥之不去。

我连滚爬爬地回到冷得像冰窖的家,找出爹生前杀猪用的尖刀。刀口锈了,但够快。我走到黑水潭边,对着那潭深不见底的黑水,噗通一声跪下。

“出来!”我声音嘶哑,对着潭水低吼,“我知道你在下面!你不是神!你是魔!是鬼!什么都好!”

我举起刀,对着自己左手手掌,狠狠一划!

皮肉翻卷,血一下涌了出来,滚烫的,滴进冰冷的潭水里,晕开一小片转瞬即逝的暗红。

“看着我!”我举起流血的手,状若癫狂,“以血为誓!以魂为祭!替我报仇!杀了他们!把所有害死晚晚的人!全都杀光!一个不留!”

血滴得更急,落入潭中,却诡异地没有扩散,反而像被什么吸食了一样,迅速消失。

“我的命!我的魂!都给你!听见没有!都给你!”

潭水,突然动了。

中心处,无声无息地冒起一个巨大的水泡,破裂开来。一股比寒冬更刺骨的阴风从潭底卷起,吹得我汗毛倒竖。

然后,一个冰冷、滑腻、没有任何情绪的声音,直接在我脑子里面响了起来,每一个字都像冰锥扎进神经:

“如……你……所……愿……”

咕噜噜——潭水像是沸腾了一样,剧烈翻涌了一下,冒出大量浑浊的气泡,带上来一股浓郁的、像是水草腐烂了千百年的腥臭气。

下一秒,一切又恢复了死寂。仿佛刚才只是幻觉。

但我手上的伤口,却离奇地止了血,并且传来一阵冰冷的麻木感。

我连滚爬爬逃回家,一夜无眠。第二天,是被村里的惨叫声和哭嚎声惊醒的。

族老死了。主持祭祀的大族老,死在了自家炕上。

他不是老死的。他整个人像是被抽干了水分,变成了一具蒙着人皮的骷髅,眼珠子瞪得几乎掉出眼眶,充满了极致恐惧。而他的皮肤上,从额头到脚背,布满了密密麻麻、扭曲诡异的黑色符文!那符文像是活物,还在微微蠕动,看久了让人头晕目眩,恶心欲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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