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章 白旗袍琴影(1/2)
林夕在城郊的废品站翻到那架古琴时,琴身还裹着半块发黑的寿布,弦断了两根,琴尾刻着个歪扭的“婉”字,像是用指甲刻上去的。
废品站老板是个独眼龙,叼着烟说:“这琴是从后山乱葬岗挖出来的,跟一口破棺木埋在一块儿,你要就拿五十块,别问别的。”
林夕学过两年古琴,最近正缺个趁手的乐器练手,没多想就付了钱,抱着古琴回了出租屋。那屋子在老城区的胡同里,是间带天井的平房,之前住的老太太去年冬天没挺过去,房东低价租给了他。
当晚,林夕就想修修古琴。他用布擦琴身时,发现寿布的缝隙里裹着几根长发,黑得发亮,还缠着点黏糊糊的东西,凑近闻有股淡淡的腥气,像血干了的味道。他没在意,只当是埋在土里沾的脏东西,随手把寿布扔了。
可从那天起,怪事就缠上了他。
每天半夜,天井里总会传来“叮咚”的琴声,断断续续的,像是有人在弹断弦的琴。林夕起来查看,天井里空荡荡的,只有那架古琴放在石桌上,弦还是断的,琴身上却多了几滴暗红的印子,像没擦干净的血。
他以为是老鼠碰的,直到第三天夜里,琴声又响了,这次还多了个女人的哼唱,调子悲得发苦,像是在哭。林夕壮着胆子扒着窗缝看,只见石桌旁站着个穿白旗袍的女人,背对着他,头发垂到腰际,正对着古琴抬手,可她的手是透明的,指尖碰不到琴弦,却能让断弦发出“叮咚”声。
“谁在那儿?”林夕喊了一声,女人瞬间消失了,只有古琴在月光下泛着冷光,琴尾的“婉”字,像是比白天更清晰了。
第二天,林夕去问房东。房东是个胖老太太,一听他提古琴,脸瞬间白了:“那屋子前老太太的女儿,叫苏婉,二十年前是个琴师,跟人私奔被抓回来,她爹气不过,把她锁在屋里,没几天就听说她在屋里上吊了,陪葬的就是她那架古琴!后来那古琴丢了,怎么会跑到你手里?”
林夕后背一阵发凉,他想起废品站老板说的乱葬岗,难道苏婉的棺木被人挖了?
当天晚上,他不敢再把古琴放在天井,抱进了卧室,还压上了个沉重的木箱。可半夜,他被一阵“咯吱”声吵醒,睁眼一看,木箱翻在地上,古琴立在床边,断弦不知什么时候接好了,一个穿白旗袍的女人正坐在床沿,背对着他弹琴,哼唱声又响了起来:“君既负我,何不相忘……”
“苏婉?”林夕吓得不敢动,女人慢慢回头,脸色惨白得像纸,脖子上有一道深紫色的勒痕,眼睛是两个黑洞,没有眼白:“你为什么扔我的寿布?那是我娘给我绣的……”
林夕想喊,却发不出声音,只能眼睁睁看着女人抬起手,她的指甲又长又尖,泛着青黑色,朝着他的脖子抓过来——就在这时,窗外传来一声鸡叫,女人像被烫到一样,瞬间消失了,古琴“啪”地摔在地上,弦又断了两根。
第二天,林夕抱着古琴就想扔,可走到胡同口,就觉得头晕目眩,古琴像有千斤重,怎么也扔不掉。他只能又抱回去,找了个道士朋友,求了张黄符,贴在古琴上。
可黄符只管用了两天。第三天夜里,女人又出现了,这次她手里多了根麻绳,勒痕更深了,声音也更怨:“你为什么不让我弹琴?他答应过要听我弹一辈子琴的,他骗我……”
林夕这才看清,女人的手里还攥着半张泛黄的信纸,上面写着“婉妹,待我功成名就,必回来娶你”,字迹潦草,像是急着写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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