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2章 琥珀囚魂(1/2)
拉脱维亚西部,波罗的海沿岸的古老渔村“琥珀湾”,以时常风暴肆虐和能冲刷出珍贵琥珀闻名。林夕,一位才华枯竭、陷入抑郁的玻璃艺术家,受邀到此地担任驻地艺术家,希望海边的孤寂与琥珀的光泽能重新点燃她的灵感。她住在村边一栋属于赞助人、面朝黑色沙滩的孤零零木屋里。
首日黄昏,林夕在海滩散步,寻找可能嵌入琥珀的灵感。风暴将至,天色晦暗。她踢到一块被海浪磨圆的深色琥珀,拳头大小,异常沉重。拾起对光细看,琥珀内部并非空无一物,也没有古生物,而是封存着一团浓得化不开的、如同活物般缓缓蠕动的暗影。更诡异的是,琥珀核心处,似乎嵌着一枚极小、却结构清晰的人类指骨。
当林夕的指尖触碰到琥珀冰凉的表面时,那内部的暗影骤然收缩,然后猛地撞向琥珀内壁,仿佛要破壳而出!同时,林夕感到眉心一阵尖锐的刺痛,像是被无形的针扎透。她失手将琥珀掉落在地,踉跄回屋。对镜自查,眉心皮肤完好无损,但皮下却隐隐透出一个极小的、如同琥珀内部那指骨形状的深色斑点。
村民多是沉默寡言的渔民,对林夕这个外乡艺术家敬而远之。唯有年迈的旅店老板克里什亚尼斯,在送餐时会多看她几眼,眼神复杂。他警告林夕风暴天不要靠近“哭泣崖”,并含糊地提及“海老人”不喜欢外人动他的“收藏品”。赞助人派来的助手,一个名叫玛尔塔的年轻本地女孩,活泼热情,却总在交谈中巧妙地将话题引向林夕的过去、她的遗憾和未完成的作品。
林夕发现,村民似乎有一种共同的癖好:收集琥珀。但他们的收藏品大多色泽暗淡,内部常含有各种难以辨认的、令人不安的杂质,像是腐烂的昆虫碎片或某种矿物结晶。玛尔塔得意地向林夕展示她祖父传下的一块大琥珀,里面封存的东西让林夕脊背发凉——那是一个清晰可辨的、扭曲的婴儿轮廓。
林夕眉心的斑点逐渐扩大,颜色加深,变成一枚清晰的、深褐色的小指骨印记。她开始被剧烈的偏头痛折磨,幻觉也随之而来:耳边总萦绕着海浪拍岸声中夹杂的、细微的哭泣和哀求;工作时,熔化的玻璃液里会突然浮现出痛苦的人脸;深夜,她会无意识地在素描本上画满各种被困在透明物质中的挣扎人形。
她在木屋壁炉旁发现了一块松动的砖,后面藏着一本前任驻场艺术家(一位最终神秘发疯自杀的诗人)的日记。日记充满了癫狂的呓语,揭示了一个恐怖真相:“琥珀湾”崇拜一位名为“海老人”的古老存在,它并非海神,而是“囚禁”与“保存”的化身。村民向它献祭——并非杀死,而是通过一种邪恶仪式,将活人的“灵魂印记”或部分生命精华剥离,封入特制的“活琥珀”中。这些“魂珀”被献给“海老人”,以换取捕鱼丰收和村庄免受风暴侵袭。而被剥离者,虽肉体存活,却逐渐失去情感、记忆,最终变成行尸走肉。外来的艺术家、诗人等情感丰富者,是制作上等“魂珀”的最佳原料。赞助人的真实目的,就是为“海老人”提供高质量的“藏品”。
林夕感到彻骨冰寒。她的艺术灵感、她的情感,甚至她的灵魂,都成了目标。她想立刻离开,但风暴季来临,渡轮停航,道路被淹。她成了瓮中之鳖。
日记末尾,用颤抖的笔迹描绘了一个名为“碎珀”的绝望仪式:需要“自由之风”(从远离海岸、不受“海老人”影响的内陆吹来的风中所采集的“气息”,需用特殊容器密封)、“悔恨之泪”(一位曾参与制作“魂珀”但心生悔意者的眼泪),以及“自我放逐的决心”(标记者彻底放弃一切与此地相关的联系、记忆乃至部分人格的决绝意志)。仪式需在“海老人”力量因新祭品而活跃的暴风雨之夜,于“哭泣崖”上进行。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