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8章 圣血契约（2/2）

林夕跟随林晨穿过错综复杂的地下通道，来到一个圆形大厅。瓦伦特站在中央的祭坛旁，已经脱去人形，露出天使般的真实形态——但那绝非圣经中描述的天使。

祭坛上绑着三个昏迷的枢机主教，他们的胸口随着某种无形的节奏同步起伏。

「欢迎，我亲爱的孩子。」瓦伦特的声音如同多重合唱，「你哥哥未能完成仪式，但现在有了你，我们有了新的希望。」

林晨突然跪地，痛苦地抓挠自己的脸，皮肤下有什么东西在蠕动：「我试过了，主教大人，但我做不到伤害她...」

「软弱，就像你父亲一样。」瓦伦特轻蔑地说，向林夕伸出手，「但你，亲爱的，你体内流淌着最纯净的契约之血。」

林夕掏出偷藏的十字架刺向瓦伦特，但十字架在碰到他时融化。他大笑，伤口流出金色的液体。

「凡人的圣物伤不了我，孩子。」瓦伦特挥手，林夕被无形的力量击飞。

林晨突然站起，眼中闪过一丝清明：「妹妹，祭坛下方！契约的真相...」

瓦伦特怒吼，光矛从手中射出，刺穿林晨的肩膀。林夕趁机冲向祭坛，发现下面藏着一个古老的银匣。

「别打开它！」瓦伦特尖叫，第一次露出恐惧的表情。

林夕毫不犹豫地掀开银匣，里面是一面黑曜石镜子和一本以血写成的真实契约。镜中映出的不是她的脸，而是一个被锁链束缚的天使，与她惊人相似。

「每代献祭的不是家族成员，而是试图反抗的觉醒者。」镜中天使开口，声音直接传入林夕脑海，「契约不是为了保护人类，而是囚禁我的牢笼。」

林夕恍然大悟——所谓的圣血契约，实则是教会囚禁这位堕落天使的阴谋。

大厅剧烈震动，瓦伦特完全蜕去人形，变成四米高的光之巨人。林晨挣扎着站起，冲向祭坛：「妹妹，镜子！用它...」

瓦伦特的光剑刺穿林晨的胸膛，但他微笑着倒下，手中握着一把沾满圣水的匕首。

林夕举起黑曜石镜子，对准光之巨人。镜中射出的不是光线，而是无数哀嚎的灵魂，它们缠绕住巨人，侵蚀着他的光芒。

「不！契约不能...」瓦伦特的惨叫被灵魂的哀嚎淹没。

当最后一道光芒消散，大厅恢复寂静。林夕跪在林晨身边，他的呼吸微弱。

「真相...不止于此...」林晨艰难地说，目光投向祭坛后方黑暗的通道，「那里...还有...」

他的眼睛永远闭上，未尽的话语悬在空气中。林夕擦干眼泪，拿起黑曜石镜和圣水瓶，走向哥哥指示的通道。

通道尽头是一扇刻满符文的银门，门后传来轻柔的圣歌声——那是她童年时母亲常唱的摇篮曲。

林夕的手触碰到银门，上面的符文发出光芒，然后一个个熄灭。当最后一个符文消失，银门缓缓开启，露出后面被锁链束缚的天使——与镜中一模一样，眼中充满的不是神圣，而是无尽的疯狂。

「女儿，你终于来了。」天使微笑，露出尖锐的牙齿，「是时候完成我们的契约了。」

林夕僵在原地，手中的黑曜石镜突然变得冰冷。她意识到最恐怖的真相不是教会的背叛，而是她自己在这场千年阴谋中真正扮演的角色。

银门在她身后缓缓关闭，最终密室里只剩下契约燃烧的声音，以及那个自称是她「母亲」的存在越来越响亮的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