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意外的惊喜（1/2）

喂，你确定是这里吗？”伊莉丝看着巴特带着自己走向一条奇怪的路，手上还拿着香草馅饼，现在正在津津有味地品尝着。

接着伊莉丝就被巴特带到了这处奇怪的地方，这里湿冷而带着浓重霉味和钢铁锈蚀气息的空气，代替了要塞地面上的喧嚣与烟火气。巴特和伊莉丝沿着一条狭窄、仅供单人通行的陡峭石阶螺旋而下。石阶边缘湿滑，覆盖着厚厚的青苔和不知名的暗色粘腻污渍。墙根处偶尔能看到巨大老鼠啃噬过的骨头碎渣和丢弃的锈蚀铁件。每隔很长一段距离，墙壁凹陷处才有一盏被熏得乌黑的油脂灯，散发着黄豆般大小的昏黄光晕，勉强驱散一小片浓得化不开的黑暗，也在地上投下两人被拉长、扭曲的怪异影子。

空气越来越冷，也越来越凝重，仿佛来自地底的压力。巴特走在前面，冥骸直剑的剑鞘偶尔刮擦在冰冷的石壁上，发出刺耳的“刮啦”声，回荡在幽闭的空间里。伊莉丝紧随其后，酒红色的长发在昏暗中变成了近乎暗红凝血的色泽。她的脚步轻得像没有重量，紫色的眼眸在暗处如同夜行动物般锐利地扫视着周遭环境，将每一道不规则的阴影、每一处异常的墙体缝隙都收入眼底。

“这鬼地方，简直比储藏冻土豆的地窖还阴冷。”巴特的声音压得很低，带着嗡嗡的回响在狭窄通道里扩散，“飞蜥蜴帮的人真会挑地方，选这么个鸟不拉屎的角落。”

“隐蔽和防御，”伊莉丝的声音清冷，如同冰棱滴落，“深层地下，避开常规巡逻路线，入口隐秘，空气湿润不易起火。运送贵重金属物资的理想地点。”她的分析冷静而精准。于是二人又下行了大约几十米，通道似乎开阔了一些，前方出现了岔路。巴特停下脚步，回头看向伊莉丝。后者微微闭目，似乎在集中精神感应着什么。几秒钟后，她睁眼，目光指向左边那条更为黑暗、寒气也更重的通道：“那边。有…金属的味道，很纯粹，带着…微弱的…印记气息。”她指的是圣光和冰霜能量残留。

“什么跟什么，估计不是什么好东西，尤其对于伊莉丝你来说，对吧，”伊莉丝并没有说什么，反正她觉得第一次遇到那四人似乎没什么感觉，怎么这次感觉有些不对劲呢？“好啦，别在那胡思乱想了，我似乎找到门了，”巴特毫不怀疑地转向左边通道。

一道沉重得令人咋舌的铁门挡在眼前。门并非完全闭合，虚掩着一掌宽的缝隙。门体是厚达数十公分的钢板铆接而成，表面布满了坑洼和暗红的锈迹。然而，就在那巨大的门环附近，一个巨大的破洞如同丑陋的伤疤撕裂了钢铁的厚甲——那绝不是刀劈斧凿能造成的破坏，边缘呈扭曲的熔融状，金属如同被巨力从内部撕扯烧融开来，然后又被人为用某种力量强行拉开、变形。洞口边缘，还残留着极其微弱的、驳杂的能量辐射——有炽热的焦灼感，有冰晶般的尖锐寒意，还有一种…厚重稳固的能量被暴力穿透后的残余波动。

“圣剑的灼热斩击、冰刃的冻结切割…还有这个！”巴特蹲下，用手指小心地点了一下洞口边缘一道细微的、如同波浪扩散的裂纹痕迹，那纹路中残留着一股磐石被碾碎的厚重感，“以及盾留下的被动反击印记！我的天，难不成那四人还不死心？还是说……”他顿了顿，面具朝向伊莉丝，“里面的东西估计很厉害，连他们的‘圣盾’都得用强力破门？”

于是伊莉丝走到洞口前，身体微微前倾，酒红色的发梢几乎触及那冰冷的、散发着铁锈和能量残留的破裂金属边缘。她深吸一口气，更加细致地感知着门洞内传来的气息。没有生命迹象…至少目前是死寂的。”她低语，红色的眼眸在昏暗中仿佛亮了一下，“金属的味道更浓了…是秘银！纯度非常高的秘银！那箱子…应该在里面。”她的指证精准无疑。

同时，她那敏锐的感官也捕捉到了一丝极其细微、几乎被庞大秘银辐射掩盖的…污浊感？像是某种腐败的、污秽的、饱含诅咒和不甘的黑暗沉淀物？但这感觉一闪而逝，难以确定。她蹙了蹙眉，没有立即说出来。

“管他呢！进去看看不就知道了！虽然不知道这个秘银对于哪些人来说有好处。”巴特站起身，不再犹豫，一脚踹开了拦路的铁门。伊莉丝也立刻跟上，二人来到门洞后面，是一个宽阔得如同地下广场的空间！

冰冷的空气在这里凝滞，带着尘埃的霉味混合着浓郁的金属气息。巨大的石柱如同沉默的巨人，支撑着拱形穹顶，穹顶高处悬挂着几盏巨大的、同样熏得漆黑、光芒微弱的琉璃灯盏。光线只能勉强照亮下方一小片区域。

整个空间堆积如山的并非粮食或普通军械。这里像是要塞的核心战略仓库之一！巨大规整的木箱堆叠成高墙，上面印着一些不认识的徽记和各式仓库序列号。有的箱子开着缝，露出里面打磨精良的军用剑胚；有的则明显储存着被厚重油布包裹的大型守城弩构件；还有角落堆放着成桶的炼金火药和成捆的未开锋长矛。空气中还弥漫着浓重的未切割魔导水晶散发出的微弱辐射和能量场干扰，让感知变得有些滞涩。

但巴特和伊莉丝的目光，在短暂掠过那些珍贵异常的秘银箱子之后，不约而同地被其中一只箱子吸引住了！那只箱子并不比其他更大，但它那漆黑的表面——不，准确的说，是它侧壁中间偏上的位置，深深地陷着一个凹痕，但这凹痕的形状却极其诡异！

凹痕的边缘是撕裂、崩坏的，材质被硬生生扯碎、变形。凹痕的内部底面残留着极其微弱的、驳杂混乱的能量残余碎片——炽热、锋锐、厚重、冰寒、以及一种诡异的、扭曲腐败的暗影气息！仿佛四种强大力量，或者带着它们印记的道具，像是在一瞬间被压缩在一起，硬生生凿嵌进去，然后又在失控的混乱中被强行撕扯出来！

“哈，有点意思”巴特发出一声短促的、了然又带着点兴奋的低喝，“我说怎么这么热闹！看来不只是偷运点秘银那么简单啊！”他指着那个带凹痕的箱子，“有人绝对是用自己的身份凭证，或者干脆就是用徽记本身当钥匙嵌进去的！结果不知搞砸了什么，强行把它抠出来了？连带着把自己的圣洁甚至还有一丝…怪异的黑暗玩意儿全搅在一起了？”他走上前，伸手想触摸那个凹陷的痕迹，但在指尖离金属凹痕边缘还有几寸距离时，他猛地缩回了手。

并非恐惧。但就在那接触的前一刻，一直静静待在他背后的冥骸直剑突然不受控制地极其轻微地震颤了一下！极其短促！但巴特清晰地“听”到了剑身深处某个沉寂的意识传来了一丝极其细微又极其贪婪的“饥渴”。那饥渴的对象，并非针对秘银箱子本身，而是那凹痕深处残留的、那一丝丝驳杂混乱能量中最核心的、几乎被其他力量掩盖的……诡异的腐败暗影气息！同时，伊莉丝也几乎是同步察觉到了体内的魔能的异常躁动。并非对抗，而是一种…被视为杂质、需要清除的污秽能量引发的本能排斥感！那驳杂能量残留中隐藏的污秽感瞬间变得清晰！如同暗沼中升腾起的腐烂气泡。

然而就在巴特缩手、伊莉丝因体内魔能的躁动而警惕皱眉的瞬间。

一声沉闷、充满暴戾、非人非兽的恐怖嘶吼，毫无征兆地从仓库深处那片被黑暗完全吞噬的高大木箱阴影中传来！伴随着令人牙酸的金属撕裂和沉重木料被压垮的巨响！一股阴冷刺骨、饱含血腥与疯狂杀戮欲望的狂暴气息，如同实质的潮水般席卷而来，瞬间淹没了这片空间！仿佛一头沉睡了不知多久的凶兽被他们无意间触碰到的、那凹痕中诡异残存气息所惊醒！沉重的、带着倒钩爪尖刮擦冰冷岩石地面的声音由远及近，一下下仿佛敲在人的心脏上！那声音来自更深、更黑暗的角落，一个被巨大木箱隔绝的、连微光都渗透不进的地方。

巴特毫不犹豫，“唰”地一声反手拔出了冥骸直剑！沉重的剑身在昏暗中嗡鸣，剑格处的骷髅眼窝仿佛也感受到纯粹的杀戮威胁，瞬间睁开了一条缝隙，冰冷的凶戾之气勃发而出！伊莉丝周身无声地卷起无形的魔力涡流，酒红色的长发在无形的压力下微微漂浮，红色的眼眸深处，骇人的意志开始凝聚，散发出非人的、纯粹的冰冷！

已然是刚刚发现秘密，真正的危险——或者说是这个诡异仓库里看守秘银或其他秘密的怪物——已被惊醒！黑暗深处，阴影在涌动。

“哦，意外的惊喜吗？”巴特若有所思地看着面前这个会动的阴影。

伊莉丝召唤出的几乎充斥了小半个空旷区域的深红炎蛇刚一凝成，如同拥有生命般高高昂起头颅，由翻腾熔岩构成的巨口无声张开，对着那片黑暗中疯狂冲出的异形阴影就是一记炽热的“撕咬”！滚烫的粘稠岩浆如燃烧的瀑布般喷涌而出，准确地浇灌在那刚刚挣脱黑暗束缚的阴影怪物身上！烈焰与那黑暗生物坚韧腐化的表皮接触，瞬间腾起冲天白气，发出滚油浇雪的恐怖声响！

炎蛇地撕咬使那个怪物极度疼痛，而怪物的嘶吼瞬间从狂暴变成了极度痛苦的尖啸！它身上的鳞片，或者说更像是甲壳被这纯粹的高温魔力火焰灼烧得大面积卷曲、发黑、爆裂！粘稠的、如同沥青般暗绿中夹杂着腐坏灰色的粘稠脓血从伤口处喷溅而出，带着刺鼻的恶臭！但也仅此而已了！

剧痛似乎彻底激发了它的凶性！那庞大的、仿佛由无数扭曲节肢拼凑而成的前半身猛地一甩，坚韧的躯干竟硬生生将覆盖其上的大片熔岩甩飞出去！火星和熔融的岩石碎块四溅，如同点燃了仓库角落里散落的杂物！它那酷似巨蝎螯肢的巨大骨钳挥出，带着撕裂空气的厉啸，精准无比地拍在了炎蛇的“七寸”位置！

好巧不巧，由伊莉丝强大魔能构筑、足以熔金断铁的炎蛇，竟被那布满倒刺、力量恐怖异常的骨质巨钳直接拍碎了上半截！深红的熔岩躯体瞬间瓦解，化作漫天流火飞散！逸散的魔力冲击如同闷雷般在仓库中炸开！

就在炎蛇被拍碎的瞬间，那怪物真正的攻击手段显露出来！并非依靠恐怖的骨钳巨力，而是它尾部末端——一道形似蝎尾、但尖端分裂张开成七瓣利齿状口器、通体覆盖着黑亮甲壳的“骨鞭”！

漆黑的鞭影撕裂空气，发出短促尖锐的破空厉啸，速度快得只在视界里留下一道扭曲的残影！其攻击目标赫然是刚刚召唤炎蛇后、魔力略有短暂波动的伊莉丝。

这怪物，拥有着与其庞大笨重外表完全不符的惊人速度和毒辣的突袭本能！“小心！”巴特那总是不紧不慢的警告声第一次带上了紧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