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王都边陲（2/2）
“喂，还要看我的‘冥骸直剑’看多久？”巴特的声音将壮汉从恍惚中惊醒。他这才发现，自己竟然在战斗中因为那把诡异的剑而失神了！冷汗瞬间浸透了他的后背。
“装神弄鬼！“壮汉怒吼一声，从腰间抽出一把泛着绿光的短刀，“看老子把你那张面具和脑袋一起劈开！“
巴特轻笑一声，手腕一翻，那把被称为“冥骸直剑“的武器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剑身上的眼睛图案仿佛活过来一般，随着剑身的移动而转动着瞳孔。壮汉的短刀与直剑相撞的瞬间，一股诡异的震动顺着刀身传来，震得他虎口发麻。
“这、这是什么鬼东西？！“壮汉惊恐地发现，自己的短刀上竟然出现了细密的裂纹。
与此同时，伊莉丝那边已经解决了三个敌人。她的动作优雅而致命，每一次出手都精准地击中对手的要害，如果仔细看的话可以看到手指上有少许的鲜血。剩下的帮派成员开始畏缩不前，眼中流露出恐惧。
“我说，“巴特一边轻松地格挡着壮汉的攻击，一边还有余力说话，“你们飞蜥蜴帮就这点本事？难怪只能在这种边陲之地称王称霸，还不如就叫四爪虫帮算了。“
壮汉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他忽然吹了一声尖锐的口哨，从四周的巷子里立刻涌出更多手持武器的帮众，数量足有二三十人。
“现在求饶还来得及，“壮汉狞笑道，“我可以考虑只打断你们的手脚，把那个魔族小妞卖个好价钱。“
伊莉丝皱了皱眉，退到巴特身边：“情况不太妙，要动真格的吗？“
“啧……热身都算不上。”巴特撇了撇嘴，似乎对对手的脆弱有点失望。他随手将背着的插在皮鞘里的巨剑轻松地往地上一顿，“咚”的一声闷响，显示出其恐怖的重量。他目光扫过那几个还站着的、踌躇不前的帮众，轻飘飘地问：“还有人想试试用脖子接我一剑吗？”那语气像是在问“还有人要添茶吗？”一样随意。
“混蛋！别以为你卸掉着背上的剑就怕你了！你们找死！”壮汉目眦欲裂，怒吼着给自己壮胆。他猛地探手入怀，竟然掏出一个造型扭曲诡异、散发着不祥幽光的金属小物件——那东西像是一截变形的指骨，上面铭刻着暗红色的符文。他眼中闪过一丝疯狂和肉痛，显然动用这个东西代价不菲。“别以为你们有点本事就……”
他举起那邪异的法器，口中念念有词，暗红色的符文开始如同活物般蠕动，一股令人作呕的、冰冷污秽的气息开始弥漫开来，四周的空气似乎都粘稠了许多。
他用挑衅的眼神看着巴特，充满了报复的快感：“戴面具的蠢货！现在跪下求饶，说不定爷爷还能给你留个全尸！不然你的小情人就会被剥得干干净净挂在……”
于是巴特不慌不忙地掏出来了一把杠杆步枪，“想了一晚上，这把枪就叫做‘水银之声’吧，毕竟是水银子弹嘛”。
巴特的手指轻轻抚过杠杆步枪上精细的纹路，枪身在阳光下泛着冷冽的金属光泽。“水银之声“——这个名字仿佛带着某种诡异的韵律，在空气中轻轻震颤。
“你知道吗？“巴特突然开口，声音里带着几分戏谑，“水银子弹有个很有趣的特性。“他慢条斯理地将枪口对准了壮汉手中的邪异法器，“它特别擅长...打断施法。“
话音刚落，一声清脆的“咔嗒“声响起，巴特熟练地扳动了杠杆。紧接着是一声与众不同的枪响——不像普通火药武器那样爆裂，而是带着一种奇特的、液体流动般的嗡鸣。
子弹划破空气的瞬间，壮汉手中的法器突然剧烈震颤起来。那些蠕动的符文像是被烫伤一般扭曲蜷缩，暗红色的光芒忽明忽暗。壮汉惊恐地瞪大眼睛，还未来得及做出任何反应，那颗特制的水银子弹已经精准地击中了法器的核心。
只听见一声闷响，法器炸裂开来。但诡异的是，爆开的不是金属碎片，而是一团银灰色的雾气。那些雾气如有生命般缠绕上壮汉的手臂，所过之处，皮肤立刻泛起不自然的青灰色。
“啊——！“壮汉发出凄厉的惨叫，疯狂甩动着手臂。但水银已经渗入了他的血管，他的整条手臂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僵硬、失去血色。更可怕的是，这种诡异的僵化正在向他的肩膀和胸口蔓延。
“汞中毒可是很痛苦的死法。“巴特平静地说着，将“水银之声“重新挂回腰间，“不过考虑到你刚才说的话，我觉得这很公平。“
周围的帮众全都僵在了原地，脸上写满了恐惧。他们看着首领在地上痛苦地翻滚，皮肤逐渐变成可怕的青灰色，喉咙里发出“咯咯“的窒息声。这景象比任何威胁都更有震慑力。
伊莉丝挑了挑眉：“真是个恐怖的东西，我很好奇狼人啊，吸血鬼被打中是什么样的感觉了。“
“我也很想知道啊。“巴特收起了水银之声，“只用了最小剂量的水银弹。要是装满并还附带魔法的话...“他意味深长地看了眼那些瑟瑟发抖的帮众，“这整条街都会变成雕塑公园。“
这句话成了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不知是谁先发出一声惊恐的尖叫，剩余的“飞蜥蜴“帮成员顿时作鸟兽散，连滚带爬地逃离现场，有几个甚至慌不择路地撞在了一起。
很快，街道上只剩下巴特和伊莉丝，以及几具昏迷不醒的身体——还有那个正在慢慢变成“雕塑“的壮汉。
伊莉丝看着四周空荡荡的街道和紧闭的门窗，叹了口气：“这下我们真的别想找到住处了。“
巴特却突然眼睛一亮：“等等，我有个主意。“他指向不远处一栋比其他建筑都要豪华的三层楼房，那栋楼的门楣上赫然刻着一只飞蜥蜴的浮雕。“既然他们这么热情好客，我们不如去他们总部借宿一晚？“
伊莉丝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嘴角微微上扬：“你该不会是想...“
“反正现在那里应该没什么人了。“巴特已经开始朝那栋建筑走去，“而且我打赌他们的床一定很舒服。再说了...“他回头冲伊莉丝眨了眨眼，“这也算是为民除害，对吧？“
伊莉丝摇摇头，却忍不住笑了：“你真是个疯子。“但她还是跟上了巴特的脚步，“不过...我确实想洗个热水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