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济世堂内,反客为主(1/2)

柳府的管家在前引路,姿态看似恭敬,眼底却藏着一丝轻蔑与等着看好戏的意味。喜来乐神色自若,步履从容地跟在后面,仿佛不是去赴一场鸿门宴,而是闲庭信步。

赵婉儿放心不下,略一思忖,也带着两个丫鬟远远跟了上去。她虽不便直接介入,但在外策应,关键时刻或能帮上忙。

“济世堂”位于城南最繁华的街市,门面开阔,装潢气派,求诊者多为衣着光鲜的妇人小姐,排场远非张一手、王魁之流可比。门楣上悬挂的“医士”木牌,也比“医徒”牌大上一圈,材质更为细腻,带着淡淡的莹光。

管家引着喜来乐径直穿过前堂,来到后院一间布置雅致、药香弥漫的厅堂。堂上主位,端坐着一位年约四旬的妇人,身着绛紫色锦缎衣裙,发髻梳得一丝不苟,插着几根碧玉簪子,面容保养得宜,但眉眼间带着一股长期身居上位形成的刻薄与精明。

此人正是“妇科圣手”柳三娘。

她手中端着一杯香茗,眼皮微抬,扫了喜来乐一眼,并未起身,只是用杯盖轻轻拨弄着浮茶,淡淡道:“这位便是近日名声大噪的喜郎中?果然……年轻气盛。”

开口便是居高临下的评点,带着浓浓的优越感。

喜来乐拱手,不卑不亢:“喜某见过柳大夫。不知柳大夫相邀,所为何事?”

柳三娘放下茶盏,发出一声轻响,目光锐利地看向喜来乐:“何事?喜郎中何必明知故问。你接连败我医道盟两位同道,手段酷烈,夺人牌匾,断人生路,是否做得太过了些?我医道盟立足沧州,讲的是和气生财,悬壶济世,岂容你这般肆意妄为,破坏规矩?”

一顶“破坏规矩”的大帽子直接扣了下来。

喜来乐闻言,反而笑了:“规矩?敢问柳大夫,医道的规矩,是治病救人,还是抱团取暖、党同伐异?张一手误诊险些害死孩童,王魁猛药毒害赵乡绅几乎命丧黄泉,此等行径,莫非就是医道盟的‘规矩’?喜某出手纠偏,救人性命,反倒成了破坏规矩?这倒是奇闻了。”

他语气平和,但字字如刀,直指要害。

柳三娘脸色一沉:“巧舌如簧!张、王二人纵有不是,也轮不到你一个外来郎中以如此酷烈手段处置!你分明是借此扬名,挑衅我医道盟权威!”

“扬名?”喜来乐嗤笑一声,“喜某若想扬名,自会堂堂正正挑战各路名医,何须借处置两个庸医来博取名声?至于挑衅……”

他上前一步,目光如炬,逼视柳三娘:“若铲除庸医,匡正医道,在柳大夫眼中便是挑衅权威,那这‘权威’,不要也罢!”

“狂妄!”柳三娘猛地一拍桌子,霍然起身,气得胸口起伏,“好!好一个喜来乐!既然你自恃医术高明,不将我等放在眼里,那今日便让你见识见识,什么才是真正的世家传承!”

她指着喜来乐,厉声道:“你我便在此,当着众人的面,斗上一场!你若输了,不仅要将从张、王处所得尽数归还,更要跪在我济世堂前,叩头认错,发誓永不再行医!”

图穷匕见!这才是她今日的真正目的!

厅堂内外,一些前来求诊的妇人和柳家的学徒、仆役都围了过来,窃窃私语,看向喜来乐的目光充满了同情或幸灾乐祸。在她们看来,喜来乐一个毫无根基的野郎中,对上深耕妇科多年的柳三娘,绝无胜算。

喜来乐面对这咄咄逼人的赌约,却摇了摇头。

“怎么?你怕了?”柳三娘讥讽道。

“非也。”喜来乐平静道,“赌约不公平。我若输了,代价惨重。你若输了,又当如何?”

柳三娘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我会输?就凭你?”

“既然是斗医,自然要有来有往。”喜来乐语气坚定,“你若输了,你的‘医士牌’归我,同时,你柳家祖传的《妇人调经方》需抄录一份于我。并且,日后你济世堂诊治贫苦妇人,诊金药费需减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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