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诚意筹码（1/2）

书房内的空气仿佛凝固了一瞬。凌玄凝视着眼前这位自称“长青”的老者，心中念头飞速运转——奈尔伽尔刚警告过“守夜人”内部有阴影，这位“长青尊者”便接踵而至，是巧合，还是另有图谋？

“长青先生言重了。”凌玄脸上堆起恰到好处的客套笑容，侧身引向会客区，“请坐。清雅，麻烦泡杯茶。”

苏清雅微微颔首，转身去准备，与凌玄对视的刹那，眼神里悄然递过“多加小心”的讯息。

长青尊者从容落座，目光扫过书房简洁却充满科技感的陈设，最终落回凌玄身上，赞许地点头：“不骄不躁，处变不惊，难怪奈尔伽尔那孩子对你赞誉有加，也难怪‘彼岸花’和‘清算者’都将你视作心腹大患。”

凌玄在对面坐下，没有绕弯子，直接切入核心：“尊者此来示警，凌某感激不尽。但不知关于‘守夜人’内部的败类、‘水之魂’的线索，您可否详说？还有您提到的‘联手之势’……”

长青尊者端起苏清雅递来的清茶，浅啜一口，缓缓道：“凌小友快人快语，那老朽便直言不讳。‘守夜人’传承久远，内部并非铁板一块，主要分为三派：以老朽为代表的‘持恒’一脉，主张守望平衡，引导而非强行干涉文明进程；以‘铁腕’雷震为首的‘肃正’一脉，主张激进清除一切可能危害文明稳定的‘异常’，手段向来狠厉；还有以‘秘典’墨渊为首的‘隐知’一脉，醉心探究上古秘辛与禁忌知识，常游离于两派之间。”

他轻叹一声：“与‘清算者’暗通款曲的，正是‘肃正’一脉中的激进分子。‘清算者’宣扬的‘绝对秩序’‘清除异常’，与他们的理念不谋而合。他们或许提供了关于你们，尤其是那位林小姑娘（他看向凌玄，眼神了然）的部分情报，甚至在某些行动上默许纵容。此次袭击，背后未必没有他们的影子。”

凌玄眼神一冷：“所以，尊者代表‘持恒’一脉而来，是想弥补过错，还是寻求合作？”

“二者皆有。”长青尊者放下茶杯，目光坦诚，“清理门户是我等分内之事。老朽已着手处置内部害群之马，此次带来的第一个‘诚意’，便是这份名单。”

他从宽大袖袍中取出一枚非金非玉的薄片，轻轻放在茶几上。薄片瞬间投射出一道光幕，上面罗列着十几个名字、代号及简略职务描述，赫然都是潜伏在“守夜人”内部、与“清算者”或“肃正”激进派勾结的人员信息，其中甚至包括两名中层执事！

“这些人，老朽回去后自会依规严惩。相关信息，凌小友也可共享给信赖的盟友，早做防范。”

这份“投名状”分量十足。凌玄面色稍缓，点头道：“多谢尊者。那‘水之魂’呢？”

长青尊者指尖轻点，光幕切换画面，呈现出深邃蔚蓝的海洋背景，以及一些古老模糊的壁画、碑文拓片：“‘水之魂’，实则是一块蕴含纯净‘源初之水’规则的星灵碎片，其安抚、滋养与融合的特性，对你稳定‘容器’状态至关重要。根据古籍记载和‘守夜人’多年探查，它最可能沉睡在南海深处，一片被称为‘归墟海眼’的异常海域附近。那里磁场紊乱，空间结构脆弱，常有海市蜃楼般的古城幻影浮现，或许就是奈尔伽尔所说的‘失落之城’投影。”

他指向一幅描绘巨大漩涡与漩涡中隐约宫殿轮廓的壁画：“‘归墟海眼’极度危险，寻常手段难以抵达核心。而且‘彼岸花’加速了仪式，对这类纯净星灵碎片必定虎视眈眈。老朽怀疑，他们甚至可能与‘肃正’激进派或‘清算者’暂时联手，共同争夺此物以完成替代献祭方案——这便是老朽所说的‘联手之势’。”

凌玄眉头紧锁，愈发意识到任务的艰巨与急迫：不仅要闯过自然天险，还得应对多方强敌。

就在这时，书房门“咚咚”作响，没等凌玄回应，王胖子那颗顶着兔子耳朵的脑袋就探了进来，脸上满是急切和邀功的神色：“玄哥！秦雪姐那边又有新发现！我们从那个小周嘴里又撬出点东西，是关于他们渗透的能源项目……呃？”

他的话戛然而止，目光落在长青尊者身上。王胖子眼睛瞬间瞪圆，在老者古朴长衫和仙风道骨的气质上转了几圈，又看向凌玄，脱口而出：“玄哥，这……这位老先生是cosy爱好者？还是从深山老林里出来的武林前辈？” 脑袋上的兔子耳朵因惊讶竖得笔直。

“噗……”正端着茶壶准备添水的苏清雅忍俊不禁，差点失态。

凌玄扶额无奈道：“胖子，不得无礼。这位是‘守夜人’的长青尊者前辈。”

“守夜人？！”王胖子一缩脖子，好奇心却压过了敬畏。他走进书房，围着长青尊者上下打量，尤其盯着宽大的袖子小声嘀咕：“还真有这种组织啊……我还以为是小说里编的呢！前辈，您这袖子这么大，里面是不是藏了飞剑？或者乾坤袋？”

长青尊者被王胖子的直率和那对醒目的兔子耳朵逗乐了，莞尔一笑：“飞剑未有，拂尘倒有一柄。至于小友这对‘灵耳’，倒是别致——观其气韵，可是源自那位‘灵绘’小姑娘的手笔？灵光内蕴，虽是意外之作，却也暗合几分自然生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