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气味战术（2/2）

何雨柱带着张大彪等人，悄无声息地摸到了猪圈上风口的一处土坡后。这里距离猪圈不过五十米，能清楚地听到猪的鼾声。

“就是这儿。”何雨柱做了个手势。

张大彪和他手下的战士们对视一眼，脸上都露出了决绝的表情。他们拧开桶盖，在那股足以让天地变色的气息喷薄而出的瞬间，几个人合力，用尽吃奶的劲儿，将桶里的“炮弹”，奋力泼向了下方的猪圈。

没有爆炸，没有枪声。

只有几道黑色的液体，在夜空中划出诡异的弧线，像天降的惩罚，落在了猪圈周围的土地上。

起初，什么都没发生。

两秒后，猪圈里，一头睡得最香的肥猪，鼻子猛地抽动了两下，它打了个响鼻，从睡梦中惊醒。

它闻到了一股味道。

一股它那简单的猪脑无法理解，却源自血脉深处，最原始、最恐怖的味道。

“哼哧！？”

它发出一声惊恐的尖叫，猛地从地上弹了起来。

这声尖叫像一个信号，整个猪圈，瞬间炸了。

几百头肥猪，像是集体中了邪，它们发出凄厉到不似猪声的惨嚎，在猪圈里疯狂地冲撞、奔逃。那坚固的木栅栏，在几百头惊慌失措的肥猪面前，脆弱得像饼干一样，“咔嚓咔嚓”地被接连撞断。

“轰隆隆——”

猪群汇成了一股黑色的洪流，冲出了猪圈，它们失去了方向，只知道顺着地势，拼了命地往山下的沟里跑，仿佛后面有无数的屠夫在追赶。

“敌袭！敌袭！”农场里的警报终于凄厉地响了起来。

炮楼上的探照灯疯狂地扫射，鬼子和伪军们睡眼惺忪地从营房里冲出来，还没搞清楚状况，就被一股恶臭熏得连连后退。

“八嘎！什么味道？”

“毒气！是支那军的毒气攻击！”一个鬼子伍长惊恐地大叫。

整个农场乱成一团，有人找毛巾捂嘴，有人满地打滚地干呕，根本组织不起有效的抵抗。

而在山下的山沟里，李云龙听着那由远及近，如同万马奔腾般的轰鸣声和凄厉的猪叫，激动得浑身发抖。

“来了！来了！”他猛地一挥手，“开灯！”

两辆半履带装甲车的大灯瞬间亮起，雪亮的光柱，照亮了整个山沟的入口。

下一秒，一头跑在最前面的大肥猪，一头撞进了光柱里。它被强光晃得一愣，紧接着，更多的肥猪，裹挟着巨大的动能和无边的恐惧，一头接一头地冲进了山沟。

“拦住！都给老子拦住！”李云龙兴奋地大吼。

战士们从车后冲出来，用早就准备好的绳网和麻袋，对着那群已经跑得精疲力竭的猪群，展开了一场混乱而高效的围捕。

猪叫声，人的呐喊声，李云龙那标志性的狂笑声，在小小的山沟里汇成了一曲丰收的交响乐。

“快！装车！装满为止！”

战士们两人抬一头，三人拖一头，把那些还在拼命挣扎的肥猪，一头头地往车厢里扔。

当农场里的鬼子终于搞明白不是毒气攻击，而是一场史无前例的“生化武器”袭扰，组织起人手追出来时，山沟里只剩下了一片狼藉的猪毛和一缕若有若无的余香。

两辆半履带车，载着满满两车厢的肥猪和一群同样沾满“余香”的英雄，早已消失在夜色深处。

车厢里，李云龙抱着一头哼哼唧唧的小猪崽，笑得见牙不见眼。他回头看了一眼农场方向那几道徒劳晃动的探照灯光柱，扯着嗓子，迎着风，发出了一声响彻夜空的咆哮。

“山本！你这个龟儿子！谢谢你的猪！老子替全团的兄弟们，谢谢你了！哈哈哈哈！”